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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說不清的!” 忽然一聲大喝,謝黛寧掀起帳子跳下床,迎著車公子驚愕的眼神,“小七!你別胡說八道!沈學長才不是斷袖!” 她一直忍著沒出聲,就是不想撞上自己最討厭的人——七皇子司馬澈。 雖然他沒做過什么,可每次遇見他都跟身上爬了條蛇一樣,難受又甩不開,本來聽他話里意思,是看出來蕭家人存了壞心,有心挑破,她便安心躲著了。 可蕭盛這話一出,竟把屎盆子扣在沈屹頭上了?這可萬萬不行! 司馬澈看清是她眼睛立馬瞪大,憑他的耳力早聽見床鋪里有人,一直言語逼迫蕭家,是因為他的目的本就是蕭家,至于這人,有彭陸二人在此,她并無需擔憂,也是萬萬沒想到竟會遇見她,他咬牙切齒道:“謝黛寧!” 彭陸二人一愣,對視了一眼,蕭家人不知道,他們卻明白,司馬澈最煩這個“七”字,聽見了必要大怒的,再一看說話的人,兩人退后一步,不敢做聲了,屋內氣氛竟一下比剛才還要緊張。 謝黛寧使勁蹬他一眼,不想讓他看出自己懼意,他在京城就愛四處拉攏人心,可偏偏總不走正道,必要拿住別人把柄加以利用,她聽舅舅說過幾次了,眼下他這般行事,不就是逼蕭家姐弟承認對不起他嗎? 也罷,蕭妍這般惡毒,那她就送個大把柄給他,想通此節,謝黛寧故意笑道:“小七,今日唱的戲可不簡單,引你到此還不算什么呢!你讓彭冶去查查剛才喝的酒,看看加沒加東西?” 雖然她猜那藥只對女子有效,但畢竟是藥,肯定能查出不妥。 這話一出,不止蕭廣,彭陸二人都是大驚失色,他們貼身護衛,就是怕有人暗中加害,若是被人悄無聲息的給殿下下了藥,他們也不用活了。二人當即對視一眼,彭冶轉身快步出去了。 蕭廣猛的看向蕭妍,只見她臉色蒼白如紙,搖搖欲墜,尚搞不明白哪里出了岔子,回家第一天知道家里有貴客,父親哥哥就囑咐她遠著些,莫在此人眼前打轉,隨后蕭盛告知此人似好男風,她便以為是因為這個才不許她接近。 后來想到謝黛寧姿色不俗,她便順勢設計,也是想利用這人好男風又是權貴,等揭破了謝黛寧原來是女兒身,惱羞成怒必會遷怒于她,她再領著眾人扣個攀附貴人的屎盆子給她,下場肯定凄慘萬分…… 可是眼前事態竟沒有一處按照她的想法發展! 蕭妍呆在那里,只聽“啪”地一聲,蕭廣一掌打在她臉上,怒斥道:“糊涂!” 他也看明白了,蕭盛沒這腦子,必是受自己這個親meimei指使!可車公子是皇子,在蕭家出了事,蕭家全家上下都得陪葬! 蕭妍被他打的跌倒在地,腦子里嗡嗡作響,一時天旋地轉。蕭廣打完了,撲通一聲跪在司馬澈面前,連連磕頭:“請公子恕罪!” 司馬澈撫掌大笑,也不理他,看向謝黛寧道:“好好好,今日真是一出好戲!” 他越想這事兒越可笑,不多時只見彭冶鐵青著臉進來,點了點頭,道:“酒中的確有藥!” 謝黛寧聽了之后冷笑一下,她不欲與司馬澈再同屋而處,再者看下去也不過是他以此要挾之類的無聊戲碼,她轉向沈屹道:“師兄,咱們走?!?/br> “慢著!” 司馬澈收起笑容,冷眼打量二人:“這小子剛才可是說沈學長給錢引我來此,還有你,謝黛寧,你莫名出現在這里,焉知你和下藥一事無關?這就想走?” 他笑意里透著股陰冷邪氣,謝黛寧蹙眉,還沒來得及說話,沈屹已經擋在前面,冷冷道:“此事與謝師弟無關?!?/br> 他這般維護,司馬澈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眉峰一挑仔細打量二人一番,緩緩道:“這位沈公子,你覺得你有能力護持她?” 沈屹直視著他,一字一句道:“不試試,如何知道?” 看這兩人爭鋒相對,謝黛寧心下微嘆,剛才趁著藥性未散一力想要知道的那個答案,似乎沒那么重要了,她笑嘻嘻的從沈屹背后探出頭來,笑道:“小七,哦,不,車公子,你莫要為難我們,我雖不知你來湖州做什么,但既然旁人都稱你為車公子,想必是不愿以真實身份示人,那么咱們就都別為難彼此了!” 車公子面色一冷,他的確不便將身份公開,一來要查的事情頗為棘手,二來,湖州已在那人勢力范圍之下,身份泄漏他的安危都是問題,更何況要做的事情? 他冷冷掃了她幾眼,許久才揮手道:“罷了?!?/br> 謝黛寧一樂,拉起沈屹就往門外走去。 前頭宴席還是一派歡樂,全然不知這蕭家后院里已經翻天覆地。二人一路出了別院,沈屹方停下步子道:“師弟,咱們找個醫館,先去看看你身上余毒如何了?!?/br> 謝黛寧搖搖頭,道:“我已經沒事了?!庇謫査?,“師兄,你就不先問我今日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嗎?” 沈屹錯開目光,看著道邊一株垂柳,樹下有一對老夫婦擺了個攤子賣菜,兩人白發蒼蒼,挨在一處坐著,正樂呵呵的說著什么。 沈屹也不知道自己改從何問起,半天才緩緩道:“這些都不要緊?!?/br> 謝黛寧想了一下,方明白他的意思,她的安危是第一位的,所以……她心里立時化開一片,從袖子里伸手去拉他的手,沈屹躲了一下,然后無奈的看著她,反手握住她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