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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逸在去沈寧決賽之前,就已經裝扮好了這一切。 只是此刻看著里面滿地的紅色玫瑰,秦逸只覺得嘲諷。 他毀掉了這里的所有,最后自己坐在這一片狼藉中,拎著酒,不停地往嘴里灌。 馳野不是他的朋友嗎?他甚至在還沒有和沈寧在一起時,就把沈寧的照片給過馳野看,馳野和沈寧到底是什么時候攪在一起的? 秦衡不是他親哥嗎?甚至他都愿意和秦衡分享所有,秦衡為什么要這樣對他? 秦逸不住地往嘴里灌酒,紅色的酒液溢出嘴角,順著下頜滑入衣領,弄濕了昂貴的衣服,秦逸渾然不覺。 他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痛苦。 秦家勢力強大,秦衡是哥哥,他優秀能力強,扛住了所有來自接班人的壓力。 秦逸什么都不用做享受著所有家庭背景帶來的便利,更何況他還有一副不錯的外貌和身體,靠著這一切,秦逸前十八年的生活順風順水,第一次遭遇的挫折便足夠打擊得他翻不了身。 今天在后臺發生的一切又浮現在秦逸眼前。 他遭受到的不僅僅是愛情的背叛,還有友情和親情。 沈寧說,問問他哥,會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沈寧知道他想要什么答案嗎? 但秦逸還是宛如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手撐著墻壁站起身,跌跌撞撞地打車,回到了秦家。 已經是深夜,但秦家別墅還是燈火通明。 離得越近,秦逸越是害怕,他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竟然是一個膽小的人。 推開大門,秦逸看見了坐在客廳沙發上的秦衡。 秦衡仍然穿著今天去看比賽的那身衣服,眉眼間有些淡淡的疲倦,看見他回來,只是沉默地站起。 秦逸大步奔過去,抓住秦逸的衣服,聲嘶力竭地問:“哥,你告訴我,為什么會發生今天的事情?” 聞到濃重的酒精氣味,秦衡皺眉,扶住他的小臂:“阿逸,你喝了多少酒?” 秦逸揮開秦衡的手,聲音幾乎是吼出來的:“你為什么要送花給沈寧,還寫那些曖昧的話?” 秦衡手指不由自主地蜷縮。 “為什么沈寧讓我來問你,說你會給我一個答案?!?/br> 秦逸看著秦衡,眼圈紅得快滴出血來:“哥,是你做的嗎?” “不完全是?!鼻睾饴曇粲行﹩?,因為目光的閃躲,沒有平時十分之一的穩重強勢。 “那是怎么回事?你告訴我?!?/br> 秦衡喉結滾動:“我讓沈寧給你一次教訓,讓你長大?!?/br> 只能由他自己來告訴秦逸,沈寧那個人,話經由她口中說出來,即使還是原意,都不知經過了多少彎彎繞繞。 秦逸看著他,眼中幾乎快要落下淚來,他聲音沙?。骸案?,為什么……” 當初秦衡去找沈寧時,明明是為秦逸好,但此刻當秦逸當著他的面問出,他卻有了一些心虛。 秦衡知道,他有私心。 “阿逸,你還記得我們當初的話嗎,你說對沈寧只是玩玩,但你現在把自己都玩進去了,你已經成年了,你還分不清自己的感情——” “這就是你的理由嗎?”秦逸打斷他。 “可這是我的事情,你憑什么插手?!” 秦逸丟下這一句,轉身奪門而出。 秦衡站在原地,眉心緊鎖。 在這件事揭穿后,沈寧倒過了一兩天的平靜日子,大概是那些男人知道彼此的存在后,還一時難以接受吧。 第一個來找沈寧的人是姜雨庭,他們在同一所學校,姜雨庭占據著天然的地理優勢。 沈寧在寢室樓下看見的姜雨庭,他似乎等在那里已經很久了,肩上落了一片綠色的樹葉,看見她來,姜雨庭便站起身,仍然是那些濕漉漉的嗓音,喊她:“學姐?!?/br> 沈寧走到他面前,姜雨庭嘴角一彎:“學姐看上去過得很好?!?/br> 他幽幽地嘆了一口氣:“但我卻過得不好?!?/br> “是嗎?”沈寧淡聲反問,“我以為你揭穿所有后,會高興?!?/br> 姜雨庭也不意外沈寧知道這一切都是他的手筆,沈寧很聰明,他早就清楚。 “可那又怎樣呢,學姐還是沒有選擇我?!?/br> “先是秦逸,現在是馳野,學姐什么時候可以看看我?” 沈寧打量著姜雨庭,自從姜家那個孩子死了之后,姜雨庭便成了姜家唯一的接班人。 現在的姜雨庭沒有了第一次見面的膽怯瘦弱,他背挺直,身量很高,留著合適的頭發,肌膚冷白,卻有一雙偏圓的眼睛,看上去總是單純的。 姜雨庭說:“我會比他們更聽學姐的話?!?/br> 沈寧嗤笑一聲:“那又怎樣呢?聽話是狗的特性?!?/br> 姜雨庭收斂了唇邊的笑。 沈寧繼續道:“你拿什么和馳野相比呢?” 姜雨庭反問:“學姐現在是喜歡馳野了嗎?” “馳野和秦逸是朋友,他公然搶奪朋友的女友,平時自視甚高,眼高于頂,沖動暴躁,道德敗壞,這樣的人學姐也看得上嗎?” 沈寧彎唇一笑:“那你呢?” “一只會咬主人的狗,是不配得到任何人的喜歡?!?/br> 姜雨庭瞳孔黑漆漆的,目光緊鎖著她,顯得有些詭異。 沈寧卻不怕:“姜雨庭,人要學會知足,你能留在我身邊,都是我給的恩惠了,別在做這些事了,我不喜歡?!?/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