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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沒想到顧南衣完全沒做抵抗就任由他將蟲笛抽走了。 秦朗訝異了一下,抓緊這機會將蟲笛握回自己的掌心里,終于覺得踏實不少。 可顧南衣冷不丁的下一句問話卻叫秦朗差點沒抓緊它。 “你今晚是不是還聽說了什么別的事情?”她問,“你的神情不對,眼睛也同離開時不一樣了……你身上是承淮家中熏衣慣用的香料,還去了一趟李府?” 秦朗:“……”明明他覺得自己做的事情是理直氣壯又神不知鬼不覺的,可剛回家不到半刻鐘就已經被顧南衣戳穿了個干凈。 秦朗覺得自己先前想得很對,他果然是瞞不住顧南衣什么的。 作者有話要說: 偷工減料的三更……這個就不算在加更里了吧_(:з」∠)_明天繼續努力 ☆、第 113 章 盡管如此, 秦朗還是繃住了自己的底線。 “等會你就知道了?!彼槃萦冒僭嚥凰姆绞睫D移話題, “吃夜宵?” 顧南衣似笑非笑地托著下巴打量秦朗, 不答反問, “你身上還有點兒酒味?!?/br> 秦朗:“……就喝了一杯?!?/br> 他有種連衣服都要被顧南衣扒光的危機感,低了低頭干脆直接往灶房走,還不忘把蟲笛牢牢攥在手里。 雖說他今晚不一定會吹響這蟲笛, 但總之……總之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顧南衣直接將它砸了。 剛走了沒幾步, 秦朗就聽見后頭顧南衣的腳步聲跟了上來。 “不用拿那么牢, 我又不會和陛下一樣直接把它砸斷?!鳖櫮弦潞眯Φ?,“我要是真想這么干,你回來之前就已經做完了,等得到現在?我只是對它有些好奇罷了?!?/br> “好奇什么?”秦朗謹慎地把蟲笛放下, 掀開了鍋。 “好奇肖忠知道得太多太詳盡, 他甚至連自己吹蟲笛后會發生什么事情都知道?!鳖櫮弦乱兄T道,“他若真的對此一道鉆研諸深, 那只要他一天還茍延殘喘著, 就必然是一天不會放棄從我身上拿到不渡的?!?/br> 秦朗沉默地聽著, 心道事實也確實如此。 如今局面越發混亂, 又多了一個肖忠虎視眈眈, 秦朗也顧不上是不是要讓顧南衣再多失去些記憶的私心了。 “照先前那個南疆人所說,解蠱之后,蠱蟲便失去作用,”秦朗說出自己的判斷,“那南疆和肖忠都沒了再針對你的必要?!?/br> 顧南衣道, “這又回到最開始的問題了,解蠱是有代價的?!?/br> 秦朗抿直了嘴唇沒有接顧南衣的這句話,認真生火燒水。 即便不去看顧南衣,他也能察覺到她的視線長久又平靜地停留在他身上,一寸也沒有移開過。 ——被人這樣盯著看一小會兒也就罷了,可時間無限延長之后,秦朗幾乎覺得渾身都發燙起來,就連平日里嫻熟的事情都做不熟練了。 他沒好氣地轉頭道,“門口風大,你坐下?!?/br> “今晚不冷,我穿得厚?!鳖櫮弦碌?。 “那你去看話本……”秦朗頓了頓,擰眉道,“別一直盯著我?!?/br> “四年前第一次見你時,我沒想到會變得像現在這樣?!鳖櫮弦峦蝗坏?。 “……現在什么樣?” 顧南衣歪了歪頭,將腦袋也一同懶洋洋地倚在門框上,笑道,“我沒想到會同你和現在這樣親近,四年前的我想得還是過于傲慢了?!?/br> 親近。 秦朗反復咀嚼了片刻這詞,在心底輕輕咋舌。 “我確實很中意你,因而若你能承諾不會背著我去做傻事就好了?!鳖櫮弦氯崧暤?。 秦朗被前半句順了毛,他在蒸騰的水汽當中朝顧南衣揚了一下眉毛,“我騙得過你什么事情?” “有心去做一件事的時候,總能做得到的?!鳖櫮弦聼o奈地說,“你堅持不說,難道我還能把你吊起來打、還是關起來餓幾天不給吃飯,逼你坦白?” 前者,她打不過;后者……餓的是她自己還差不多。 秦朗面無表情地別開了眼,他盯著鍋中沸騰的水道,“不會背著你做?!?/br> 要做,他就當著顧南衣的面做。 只要薛振今日敢來,秦朗就敢把事情攤開來說、在子時之前做個決斷。 問題是……薛振會不會來。 剛從紀長寧口中聽說薛振才是祭品時,秦朗腦中掠過的第一個想法是肯定的。 他覺得薛振會為了能得顧南衣原諒去做任何事情。 可等從離開李府之后,秦朗開始越想越不確定起來。 薛振或許心中確實想這么做……但他不得不顧忌自己皇帝的身份。 堂堂九五之尊,如果為了一己私情將國家社稷拋下,聽起來簡直像個昏君。 顧南衣教了薛振那么多年,不說是千古明君,至少不會當個頭重腳輕的皇帝。 “怎么,你還要當著我的面做我不贊同的事?”顧南衣失笑。 秦朗撈了龍須面放進沸水中,沉默了片刻,突然道,“若不是我或者秦北淵,拿別人的命來換呢?如果那人你素不相識,他也愿意交換呢?” “一命換一命本就不公平?!鳖櫮弦碌?。 秦朗卻像被戳中什么地轉頭看她,問道,“如果你是我的立場,難道沒有心甘情愿為某個人去死的意愿?” 顧南衣斂了笑,她靜靜看了秦朗半晌,語氣十分柔和地道,“但我不是你的立場?!?/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