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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干脆把莫恒蹊提出來,怕衙門到時候找不到人誤會,幾個人等巡邏的衙役回來在衙門的客房里湊合了一夜。 第二日一早,捕頭一來,帶著人浩浩蕩蕩的就往城外去。 路上寧懷赟買了幾個香菇rou包,和顧祈霖一邊啃著,一邊小聲說著話。 “我感覺今天就能找到白牡丹的尸體?!?/br> 顧祈霖默不作聲,她專注的咬著包子,就在寧懷赟以為她不會回答的時候,吞下最后一口,她淡淡道:“有件事可以確定,白牡丹屋子里發現的藥,是假死藥?!?/br> “我研究了一下,這藥有些特殊,最初會讓人呈現出中毒而死的假象,大概一日左右又會死而復生?!?/br> “衙門里的仵作對白牡丹的死法有兩種看法一是窒息,二是中毒,唯有老仵作發現了她真正的死法。沒有掙扎痕跡的原因,只怕是白牡丹吞服假死藥之后遭人謀殺?!?/br> 她難得話多,不似以前很少表達自己的看法。在觀鶴城的時候,她與寧懷赟甚至說的上是各懷鬼胎,各有心思,越顯而今彼此信任親近。 寧懷赟也不覺得老仵作說錯了,他幾次說白牡丹死于窒息,若真是中毒身亡何緣有個窒息而死的結論? 不過這樣的話,還有一處不對。 “莫恒蹊很明顯并不知道白牡丹假死的打算,若白牡丹假死,她又該如何脫身?”寧懷赟深思苦索,總感覺這件事還有其他人的影子。 白牡丹蘇醒的時間是不確定的,根據個人的體質藥物的作用是不一樣的,若白牡丹決意假死,定然需要有第二人給予幫助。 而這個幫助她的人會死誰? 是殺她的人嗎? 兩人耳語一陣,跟隨莫恒蹊從惜春閣的方向出了城門,走過一處密林,在最中間一條小溪從腳邊潺潺而過。 這地方離城門不遠,但格外的幽靜隱蔽,不在主道旁邊,因其路上并無什么好風景以至于連作畫的文人都不愿意路過。 順著小溪一路往上,之間那小溪流逐漸擴大成一個湖泊,湖泊之上有一棟房子,房子以蕙草為裝飾,翹起的屋檐精致小巧,是棟水上竹樓。 他們走過杜若花叢,還未靠近便嗅到了濃郁的牡丹香,是那種芬芳到有些刺鼻的味道,淡淡的臭味幾乎被花香遮掩。 幾乎是聞到花香的那一刻,寧懷赟終于確定,白牡丹的尸體就在這里。 “這是我與麗娘幽會的地方,很隱蔽,麗娘說在這里才像是真正的自己……”莫恒蹊失神的望著這座小竹樓,他口中說著話,帶著傷感與懷念。 許是因心中悲痛,竟膽怯的不敢走近。 寧懷赟可不管他什么心思,他直接推門進入,迎面是待客的廳堂,桌上擺著茶具,拿手一擦并無灰塵。 莫恒蹊這時才匆匆忙忙走進來,進來就面對一句問話:“你有多久沒有來這里了?” 他愣了一下,面露愧色:“我因學業,已有近一月未來了,只與麗娘通幾封書信?!?/br> “一月……”這干凈程度,倒像是一直有人住著。 到底是人家的屋子,他們也不好隨便亂走,寧懷赟攔住了捕頭搜屋的舉動,讓莫恒蹊自己去搜,他們只在旁邊看。 這屋子里的花香實在是太明顯了,還有些微糜爛的味道,像是植物枯萎腐爛。 以至于打開房門,看到一堆微有些糜爛的牡丹花,顧祈霖都沒有驚訝。 她走進屋子,鞋面幾乎要被牡丹花淹沒。 房間里面重重疊疊的堆砌了太多的牡丹花,難以想象這些花是從哪里來的,堆在地上一叢又一叢,幾乎將地面堆滿。 破開花海往里去,在里面的木床上靜靜的躺著一個人,白牡丹靜靜的躺在床上,好似還是生前的模樣,只是身上已然起了尸斑。 顧祈霖敏銳的嗅到了一些藥味,是防腐用的,她將白牡丹的袖子拉下,袖子下的肌膚已然蔓延上了丑陋的尸斑,尸體冰冷綿軟。 她還穿著杜麗娘的戲服,就連莫恒蹊叫她,也是叫麗娘,真的是很喜歡這出戲折子了。 莫恒蹊跌跌撞撞的鋪向床榻,見到了白牡丹的尸體,才好似觸到了地面,最后一絲幻想也被打破。 他雙腿一軟,俯在床榻上,嗚咽的喚了聲:“麗娘……” 趴在上面哭了起來。 戲之所以是戲,就是加入了人們所期盼的事物。但事實是,白牡丹并不能如同杜麗娘一般變成畫鬼與書生相守,亦不能死而復生再臨世間。 她雙目緊閉,安詳的躺在床上,任憑戀人如何哭泣愧疚,再也不能起來與他嬉笑怒罵。 找回了白牡丹的尸體,仍然還有很多謎團沒有解決。 白牡丹到底是被誰所殺,她假死的背后究竟是誰在幫忙,那個白牡丹的鬼魂又是怎么回事? 這一連串的問題砸下來,兩人仍舊是沒有頭緒。 寧懷赟帶著顧祈霖拋下衙門與莫恒蹊獨自回城,他們早上匆忙之下才啃了兩個包子,走了那么久的路也餓了。 干脆是順著惜春閣這條路到街上看看有沒有什么吃食。 走到街上,鼻尖就先嗅到烙玉米餅的香氣,那甜香的氣味讓兩人直奔烙餅的攤位要來兩個。 攤主手腳麻利,烙的餅又大又薄,還問他們要不要加點料。 “要一個雞蛋不要辣?!睂帒掩S開口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