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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白蓮人設不能掉(穿書) 第188節

    “不過這個人確實也算是謹慎,他沒有白日去往凝暉堂治病,而是在晚上,凝暉堂快要落鎖的時候戴著面具劫持了一個大夫?!眳钦苷f:“不過這次他沒有防備,拿了藥方連輕功都沒用,就那么走著回了宅子里去?!?/br>
    謝殊眉頭緊擰著,想起戚秋被抓起來的侍衛鄭朝,沉聲問道:“宅子在哪?”

    吳哲并沒有兜圈子,淡聲道:“就在梨園那條街上,從西口進去,第五處民宅,門口種著幾棵竹子?!?/br>
    謝殊立馬站起身,就要離開,吳哲卻又叫住了他,說道:“帶著人去吧,那處宅子我觀察過,雖然只是他落腳的一個地方,十天中有一天在那處宅子里歇腳都是稀奇的,但宅子里還是有著幾名高手的,我上次偷偷觀察就險些被發現,差點就回不來了?!?/br>
    謝殊腳步一頓。

    *

    聽到謝殊回府的消息時,戚秋才剛觀看完戚家真相線索片段,因著成功查破劉興一案完成任務,系統獎勵了她兩朵金玫瑰,和一枚待兌換的戚秋信物以及一份戚家真相線索片段。

    集齊五份線索片段,成功兌換了一份戚家真相線索片段。這段線索片段很短,短到可以用短短地一句話來描述——

    京城安府的安大人在家里大罵錢御史獅子大張口,一下子就要兩千兩銀子,隨后不知給誰寫了一封信。

    看完之后戚秋都有些恍惚了,若不是這個真相線索片段,她真的都要忘掉京城里還有一個安家了。

    安夫人也就是井明月的姑母,井明月上京城之后便是先住在安家,后來安夫人在謝殊的生辰宴陷害井明月無果被發現之后,井明月就搬離了安家,安家也在京城之中徹底的沉寂下來。

    她好似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安夫人和安家的兩位小姐了,如今乍看到此事與安府相關,心里除了陌生卻也還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安家果然與之逃脫不了干系。

    不過,這個真相線索片段雖然清晰明確,但戚秋卻是犯了難,她該怎么調查安家的金錢流動,這不是她一個毫無官職的小姐能做到的。

    去求謝殊幫忙?

    可是錦衣衛調查官員也是要講究證據的,哪怕是謝殊也無法光憑她的片面之言去查安家,他沒有這個權利,而縱使是謝殊也不能無緣無故的私下去調查京城官員,這被查出來可是重罪,在這個緊要關頭,有玉全幫在背后虎視眈眈地盯著,她不能讓謝殊去冒這個險。

    戚秋頭都疼了起來,頓了頓,她躺在床上,看著床頂的鏤花,暗暗出神。

    到底該如何是好。

    正想著,外面突然響起了山峨的聲音,“小姐,謝世子來了?!?/br>
    戚秋愣了一下,從床上坐起身,理了理被躺的有些亂的發髻,這才跑過去把門打開。

    外面已經被黑暗籠罩,黑沉沉的夜色有些瘆人,煙霧四起,樹影婆婆娑娑,只有檐下的兩盞燈籠亮著光。

    謝殊一身玄袍,烏發被玉冠束起,露出鋒利的下顎。

    戚秋剛要從門口出來,卻又被謝殊推了回去,“我來是告訴你一聲,鄭朝找到了?!?/br>
    戚秋心中一驚,“在哪?”

    “就在京城之中,梨園旁邊?!敝x殊言簡意賅道:“他被人看管著,等會宵禁你留意著院子?!?/br>
    戚秋明白了謝殊的意思,謝殊這是要去營救鄭朝,她擔心地看了看謝殊,心中有些不安,低聲說:“注意安全?!?/br>
    “沒事的?!痹鹤永镞€有來回下人走動,謝殊也不好做什么親密的舉止,匆匆地安慰了戚秋幾句后,東昨便出現在了院子門口。

    謝殊知道這是安排妥當了,對戚秋道了一聲后轉身離去。

    戚秋目送著謝殊離去,等謝殊的身影消失不見,這才關上門,坐回了屋子。

    說不擔心是假的。

    戚秋坐在椅子上,低頭抿了一口茶,眼下也沒有心思去琢磨安家的事了。

    不過沒過一會兒,東光便敲了門,戚秋還以為是謝殊回來了,打開門發現卻是東光,便問道:“怎么了?”

    東光說:“小姐,您讓屬下派去盯著的那座宅子有了動靜?!?/br>
    戚秋頓時打起了精神。

    東光說的那座宅子還是早先戚秋從蓉娘線索片段回憶里調查出來的據點,那個在梧桐縣的一處宅子。當時發現這處宅子的時候并沒有什么動靜,就好像沒有人居住一般,但戚秋始終覺得這個地方很重要,自鄭朝被抓走之后,戚秋便將此事交給了東光。

    畢竟比起別人,她還是更相信東光一些。

    “只是……”東光猶豫了一下,“可能要讓小姐失望了,現如今里面并沒有小姐所說的蓉娘劉剛等人的主子。里面現在住了一個小孩,剩下的都是照顧小孩的嬤嬤和下人。屬下向左右打聽過,聽隔壁的鄰居說這里之前確實是沒有住人,只偶爾有動靜,應該不是主宅?!?/br>
    戚秋抿了抿唇,“你的意思是這處宅子本就不怎么住人,現在更是住進了一個不相干的小孩?”

    這怎么可能。

    在蓉娘線索片段里清清楚楚的指向著這處宅子就是他們向主子匯報的地方,戚秋不覺得系統發放的線索任務會騙她。

    沉思了片刻之后,戚秋看著東光說:“你去幫我查一下這處宅子的宅契換人了嗎?!?/br>
    以前戚秋就想查這個,但鄭朝是一介白身,又剛入京城,實在是能力有限,無法伸手到這里,東光卻是不一樣,查這個對他來說并不是那么難。

    東光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晚風將樹梢上的嬌花吹落,鳥雀佇立在枝頭,夜色之下樹葉翠綠,萬物朦朧,帶著欲說還羞的遮掩。

    戚秋沒敢睡,一直給自己灌著濃茶,一直到后半夜,院子里這才終于有了動靜。

    她趕緊打開門,就見東昨出現在了院子里,左右看了一下并沒有見到謝殊和鄭朝,戚秋不禁沉下眉頭,問道:“表哥和鄭朝呢?”

    東昨說:“動靜太大,被禁衛軍發現了,世子便帶著鄭朝先去了附近的別院躲著?!?/br>
    營救鄭朝并不難,難的是這事不能被禁衛軍發現,不然就要層層上報,若是咸緒帝知道此事涉及謝殊一定會開口詢問,可謝殊卻沒法說。

    這畢竟涉及戚家和戚秋,一旦被咸緒帝知曉,連個搪塞過去的借口都沒有,很難瞞住。

    “沒出什么事吧?!逼萸飺牡膯?。

    “小姐放心,沒出什么事,鄭朝也安然無恙?!睎|昨趕緊說:“世子就是特意讓屬下來告知小姐一聲,免得小姐多等擔心?!?/br>
    戚秋這才松了一口氣。

    第二天一早,戚秋剛剛起身,就聽見外面山峨高興的說話聲,其中還夾雜著幾道男聲。

    戚秋知道,這是鄭朝來了。

    匆匆地洗漱穿戴之后,戚秋便讓鄭朝進來了。

    面具人確實沒有虐待鄭朝,他身上沒有什么傷,只有臉上先添了一道痕跡,應該是昨日打斗時留下的。

    鄭朝很激動。

    一連在那個四方的房間里被關了那么久,就在他以為戚秋就要放棄他的時候,謝殊及時出現,將他給救走了。如今終于得以自由,他激動地昨晚一夜沒睡,今日一早就來謝府給戚秋回話。

    “你臉上的傷可擦過藥了?”戚秋擔心的問。

    “已經擦過藥了,小姐放心?!编嵆f道:“昨日還算是有驚無險,謝世子帶著暗衛趕過來的時候,打了那群人一個措手不及,雖然后來纏斗的時候驚動了禁衛軍,但好在沒有正面沖突,我們這邊都沒什么事,只是可惜沒能抓到個人審問?!?/br>
    本來是能抓住的,可那人非要來個魚死網破,點燃了煙花,直接驚動了禁衛軍,眼看禁衛軍就要趕來,謝殊只好帶他們先撤離了。

    “你們都沒事就好?!逼萸锏?。

    鄭朝憨笑著點了點頭,頓了頓,不等戚秋詢問,便自己開口說道:“那日陪小姐去芙蓉書齋,路上走散了,等屬下反應過來之后剛欲四處尋找小姐,卻直接被人拉上了馬車,迷暈了過去?!?/br>
    “之后,屬下便一直被關在了那處宅子的房間里,窗戶都被釘死,門口有人無時無刻的守著,一日三餐都有人給端進來,不過他們倒是并沒有對我用刑,但我一直無法傳遞消息出去?!?/br>
    戚秋問:“你可有發現什么嗎?”

    鄭朝說:“屬下一直被關在房間里,知道的東西其實并不多,但屬下注意到這處宅子可能是他們的一個據點,每日守著我的人都不同,給我送飯的人也不同,人員都是流動的?!?/br>
    戚秋皺了皺眉頭。

    鄭朝接著說道:“那個面具人屬下也見過兩次,在他身上也有發現?!?/br>
    戚秋頓時抬起了眼,看著鄭朝。

    鄭朝也不再賣關子了,開口道:“我見過面具人三次,第一次是他劫持我上馬車,后兩次都是在那處宅子的房間里,每次他來我總覺得他身上有股脂粉味,就像是經常待在女人堆里一樣,這股味道我還覺得有些熟悉,后來才想起來,那是梨園素有的熏香味道?!?/br>
    鄭朝剛入京時,接到戚秋吩咐下來的任務之一就是監視梨園的映春姑娘,故而梨園的熏香聞得多了,自然覺得熟悉。

    頓了一下,戚秋說:“你被關押的地方離梨園很近,會不會是梨園的熏香吹過來的?!?/br>
    鄭朝被關押的地方就在梨園隔壁,每日還能聽到梨園里的唱戲聲,能聞到梨園的熏香氣也很正常。

    鄭朝卻是堅定地搖了搖頭,“屬下一開始也是這樣想的,可后來發現確實是那個面具人身上的味道,每當靠近他時,那股熏香的味道便會濃重幾分,完全不是空氣中那被風吹來的似有若無的熏香氣?!?/br>
    抿了抿唇,戚秋心里有了猜測,她摩挲著茶盞問:“此事你告知表哥了嗎?”

    許久不聽這個稱呼,鄭朝頓了一下,這才明白過來戚秋口中的表哥是指謝殊,搖頭道:“謝世子昨日安頓好屬下后就去了錦衣衛府上,屬下便也沒有機會說?!?/br>
    戚秋道:“你一會兒去趟錦衣衛府,把此事告知表哥?!?/br>
    鄭朝趕緊應了一聲。

    錦衣衛里如今一連接了幾件案子,每個人都忙的暈頭轉向,不可開交。

    東昨過來的時候,謝殊剛剛有點空閑的時間,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聽到身前的動靜,謝殊睜開眼,“怎么了?”

    謝殊有些疲憊,聲音都沙啞了許多。

    東昨也沒敢浪費時間,想著早點匯報完差事,讓謝殊小睡一會兒,于是便趕緊說道:“吳哲供述的那個城南垂燕街的宅子主人已經找到了,人正好就在京城,我們已經將人請來了錦衣衛。不過據他說他這處宅子早就租給了一位臨安人,每年那人會按時給他租金。他名下宅子多,京城大半出租的房屋都是他家的,他們一家老小也就是靠租金過活,這與我們查到的基本一致?!?/br>
    謝殊捏了捏眉心,問道:“找到那個租宅子的人了嗎?”

    “難就難在這里?!睎|昨搖頭,“根據宅子主人的敘述,當時那個臨安人說自己是賤籍,跑到這里是為了躲避東家的追殺,逃命的時候手上的憑證也給丟了,所以沒去官府走正常的租借契約,他除了知道那個人是臨安人,旁的一無所知?!?/br>
    謝殊皺了皺眉頭,“沒有憑證他也敢將宅子租給他?”

    東昨無奈,“宅子主人說他本也不欲做這筆買賣的,但那個租宅子的人出手實在是太……大方了,故而一時鬼迷心竅,將宅子租給了他?!?/br>
    薄唇緊抿,謝殊無話可說。

    東昨說:“宅子主人說他簽的是五年約,租宅子的人早在去年年底便將這處宅子今年的租金交給了他,他也不知那人現在在什么地方?!?/br>
    這線索便是斷了。

    這其實也在謝殊的意料之中。

    這處宅子畢竟是用來給吳哲下達任務的,幕后之人也會怕吳哲利用錦衣衛的職務之便查到什么,故而肯定不會留下什么線索出來。

    嘆了一口氣,謝殊閉了閉眼,“那梨園隔壁那座宅子可查清楚主人是誰了嗎?”

    梨園隔壁的這處宅子與那處宅子不同,梨園隔壁的這處宅子是面具人他們的一個據點,大隱于市,隱藏頗深,每日都有人在此處來往,恐怕是扎根已久,不可能是近幾年租來的。

    而昨日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想來他們還來不及將相關信息進行銷毀,只要查清楚戶主是誰,想來便能順藤摸瓜,揪出一些人來。但這件事因不能放在明面上查,故而查的慢了一些。

    東昨說:“已經有些眉目了,想來馬上就有結果了?!?/br>
    謝殊點點頭。

    東昨抿了抿唇,聲音壓低了一些,說道:“世子,已經將云溪的幾間鋪子全部關閉了,現如今您名下的鋪子都已經關完了,錢莊能取出來的錢已經取的差不多了?!?/br>
    東昨說起這個,還不免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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