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白蓮人設不能掉(穿書) 第97節
謝殊身形一頓,挑了一下眉。 戚秋輕聲說:“當時若是去追,你是能追上了的,你是故意放蕓姑娘一條生路,但奈何禁衛軍和錦衣衛圍剿的太厲害,蕓姑娘還是被捉了?!?/br> 謝殊垂下眸子,哼笑了一聲,卻沒有說話。 戚秋抬眸:“不是嗎?” 謝殊坐下身來,“還知道什么?” 想了一會兒,戚秋說:“旁的不知道了,但我卻記得當時你在京郊別院里同我說的是,縱火的錦衣衛是個當差三四年,職位不高的人,怎么今日卻變成了曹鎮撫使了?” 謝殊勾了勾唇,“你記性倒是好?!?/br> 戚秋追問:“可是那日表哥騙我?” 謝殊揚手倒了一杯茶遞給戚秋,戚秋卻是不接,就委屈地看著他。 謝殊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將茶水放在戚秋跟前,“沒有騙你,我也是后來才知曉,原來那日縱火的錦衣衛不止一個?!?/br> 頓了一下,謝殊說:“后來才知原來曹屯也牽連其中。他當時手持火把,被王嚴拿下時確實有燒毀房屋之意,只是此事若是被百姓知曉,定會民怨四起,所以被瞞了下來?!?/br> 戚秋了然。 一個職位尚且不高的錦衣衛縱火被拿下尚且還說得過去,若是朝廷的從四品官也牽涉其中,必定會激起千層浪。 “王公子拿下曹大人?”戚秋心弦一動,試探著反問。 謝殊眸子閃過一絲幽深,微微頷首,“據王嚴所說,當時他碰巧發現曹屯的賊心,一路跟蹤,在縱火時剛好將人拿下,這才免了這一場火事?!?/br> 戚秋想,她明白了。 錦衣衛縱火一事,曹屯牽連其中,王嚴因為這一路跟蹤,及時將人拿下而立了功,與大義滅親檢舉自己伯父貪污受賄一事被陛下論功行賞,李家也因此受光,這才有了如今的風光。 緊接著,系統便給予了肯定。 【恭喜宿主,調查清楚王嚴到底立了什么功任務已經完成,獎勵原身線索片段*3,金玫瑰*2,銀錢百兩?!?/br> 戚秋長舒了一口氣。 * 謝殊走后,戚秋坐在屋子里,百無聊賴地趴在桌子上,等著謝殊回來。 錦衣衛府這地界沒什么精致可言,若不是新年煙火氣重,想必還能聞到重重的血腥味。 謝殊走前在屋子里點了兩盆炭火,烘得里里外外都是熱氣,戚秋坐了一會覺得有些悶,便推開了窗戶。 外面燈籠掛的少,有些黑漆漆的,不如街上明亮。青竹攏著夜色,在寒風中窸窸窣窣地輕輕擺動。 想來是犯人已經被抓到了,街上又恢復了熱鬧,隔著老遠也能聽到外面敲鑼打鼓聲,宮里的煙火也不知何時又放了起來。 謝殊這處屋子雖說不上簡陋,卻也沒什么能打發時間的玩意兒,戚秋并無睡意,聽到外面煙火的動靜,便又推開門跑了出去。 冬日的天總是無常的,剛剛停住的雪又無聲無息地落了起來。 錦衣衛府就在皇城腳下,隨著這一道道繽紛奪目的煙火,腳下的地都在輕顫。 戚秋站在檐下,風雪不沾身,仰頭看著天上的璀璨多彩,心里各種雜念涌上心頭。 戚秋想,若是沒了這個倒霉催的系統,沒了懸在脖子上的種種陰謀詭計和毒藥,再能換回自己的身子,就這么留在這個世界也好。 萬般滋味都好。 身上的粉色披風被風揚起,鬢邊的碎發浮動,發髻上的海棠絨花輕輕顫動,戚秋站在風里很久,這才聽到那道熟悉的腳步聲。 戚秋轉過身去,只見謝殊身披風月而來,桀驁的眉眼和高挺的鼻梁上落了星星點點的白雪,他身上的氅衣已經解開取下,搭在手腕上。 戚秋覺得這一瞬間,她想要留在這個世界的心思更重了一些。 若是可以的話。 戚秋在心底默默地說。 斂了滿腔心思,戚秋露出一抹歡快地笑,朝謝殊招了招手后跑去。 見她跑來,謝殊腳步一頓,便在原地等她。 戚秋停在謝殊跟前,眼眸映著星星點點的白雪,宛如天上星,“表哥,你們和禁衛軍搶人誰贏了?!?/br> 這樣說著,戚秋卻最終將目光落在了謝殊右手的一包糖炒栗子上。 謝殊輕笑了一聲,將手里的糖炒栗子遞給她,說:“傅吉常說這家的糖炒栗子好吃,他夫人很愛吃,我記得你也愛吃糖炒栗子便買來了一份,你也嘗嘗?!?/br> 握著帕子的手微微收緊,戚秋從謝殊手里接過這還熱騰騰的一包糖炒栗子,只覺得余熱從手心直達五臟六腑。 出門時為了方便,戚秋特意挑選了一個輕便的斗篷,可穿出門時才發現這身斗篷不僅不厚實還有些不經風,穿在身上依舊是涼颼颼的。 已經到了后半夜,雪夜更是冷得厲害。 謝殊將自己手上氅衣遞給戚秋,寒風輕揚,白雪如故,他這才回了剛才的話,在寒風之中垂眸輕聲說:“自然是我贏了?!?/br> 白雪皚皚,夜空之上,一道煙花隨之綻放。 相國寺的鐘聲透過夜幕緩緩敲響,過了除夕夜,新的一年到來了。 第87章 李蘇 來照看公子 寒猶近北峭,風漸向東生。 魚肚泛白的清晨,縱使天寒地凍,薄霜不斷,京城卻已經熱鬧了起來,長街之上來來往往的百姓絡繹不絕。 謝府的馬車行駛在熱鬧的人群之中,晃晃悠悠的到了淮陽侯府。 聽著外面熱鬧的動靜,戚秋掀開側窗簾,只見淮陽侯府門前已經站了不少人,淮陽侯夫人蔣氏站在前頭,后面跟著一群小輩。 見馬車停下,淮陽侯夫人蔣氏笑意晏晏的上前,對著下馬車的謝夫人殷勤道:“申娘來了,老夫人正念叨著你呢?!?/br> 說著伸手頂了丫鬟,親自將謝夫人扶了下來。 等戚秋和謝殊下來,蔣氏身后的小輩便也圍了過來。 謝殊一身墨藍色云紋錦袍,腰系玉帶,身姿挺拔,一下馬車便是眾人目光所在,蘇和立馬就圍了過來,樂的上躥下跳,一個勁兒的拉著謝殊說話,蔣氏更是止不住地夸著謝殊。 戚秋也沒被晾著,淮陽侯府的二夫人說話周到客氣,拉著戚秋問候不停。 一路簇擁著去了淮陽侯老夫人的壽泰院,下人們魚貫而進奉上了清茶。 老夫人笑道:“你們來得巧,我這剛得了一分揚州送來的新茶,都且嘗嘗?!?/br> 老夫人最cao心的就是謝夫人這個女兒,談起話來不免絮叨一些,幾番叮囑下來,自然也就忽略了謝殊和戚秋這兩個小輩。 眼見謝殊就在下首坐著,老夫人卻遲遲不將話繞過來,蔣氏心焦起來,幾次強笑著欲張口。 她這番欲言又止的姿態太過明顯,讓人想裝看不見都難,謝夫人低頭喝著茶,卻是一聲不吭。 片刻后,就在蔣氏坐不住的時候,老夫人這才轉了話音,對著屋子里的小輩笑道:“園子里的暖閣備好了茶水和點心,你們就別拘在了,各自散去吧。文嵐,你照看好秋兒,帶她好好在府上轉轉?!?/br> 坐在戚秋前頭的蘇文嵐站起身,盈盈一拜,“孫女知道了?!?/br> 她一起身,蘇和等人也跟著起身。 見謝夫人頷首,戚秋跟著退了出去,還未跨出門,便聽上頭的老夫人又道:“殊兒留下來,陪著一道說說話吧?!?/br> 戚秋腳步一頓。 蘇文嵐領了老夫人的話,便主動來喚戚秋。 她身后還跟著兩位蘇家小姐,四人一道朝暖閣走去,模樣較小那位名喚蘇文芙,她問道:“也不知祖母和娘有何事要說,竟是把我們都打發出來了,卻獨獨留了謝殊表哥?!?/br> 聞言,蘇文嵐臉色有些復雜,卻是什么都沒說。 走在蘇文嵐左側的蘇文箬會察言觀色,掩嘴笑著,“還能為了什么,自然是二jiejie的婚事!” 沒想到自家meimei這么坦率直言,蘇文嵐抿嘴看了戚秋一眼,惱怒道:“快住嘴,秋兒meimei還在這,你們也敢亂鬧?!?/br> 蘇文箬怕蘇文嵐惱她,被瞪了一眼,也就老實了。 蘇文嵐這才不好意思地朝戚秋笑了笑,“讓meimei看笑話了,文箬就喜歡胡言,meimei別放在心上?!?/br> 戚秋輕輕地點了點頭。 * 今日去淮陽侯府拜年,長輩都在,等下午出來時,戚秋得了好些值錢的玩意兒,全是長輩給的壓歲之物。 謝夫人的臉色卻是不怎么好看。 路上結著寒霜,馬車走得慢,謝夫人靠著壁沿閉目假寐,自老夫人院子里出來后就沒怎么說過話。 謝殊坐在一側,也是閉目沉思。 說起來,自除夕夜那晚過后,戚秋就很少在府上看見謝殊了。 這兩日謝殊早出晚歸又忙了起來,今日是好不容易騰出來的空來陪謝夫人回淮陽侯府。 如今坐在馬車里,熏煙裊裊之下,眼下卻藏著疲倦。 寒氣順著側窗簾鉆進來,馬車里的炭爐根本不起作用,依舊冷的人直打哆嗦。 戚秋本以為謝夫人和謝殊被老夫人和蔣氏留下來是為了說親事,畢竟在原著里淮陽侯府是有意將蘇文嵐嫁給謝殊,以此來鞏固謝蘇兩家的往來關系。 可如今看著滿臉冷意的謝夫人,戚秋又覺得不對。就算是這門親事謝夫人相不中,謝夫人也不必如此動怒才是。 街上嘈雜,馬車里卻陷入一片寂靜。 謝夫人滿臉陰郁,忍了片刻卻還是沒壓制住內心的怒火,隔了好一會,她冷著臉問:“王嚴傷勢如何了?” 沒想到謝夫人竟然會問這個,戚秋一愣,隨即就聽謝殊說道:“傷勢過重,人尚且昏迷不醒?!?/br> 王嚴除夕夜被行刺,傷著了要害,連太醫都去了李府,卻是不知人如何了。 開了個話頭,謝夫人便止不住話來,冷哼著說:“尚未清醒,哼,淮陽侯夫人打得好算盤,當真是給文嵐尋了一門好親事!” 這話一落,戚秋宛如被當頭一棒,徹底被打蒙了去。 謝夫人此話是什么意思,王嚴和蘇文嵐? 戚秋心一緊,著實倒吸了一口涼氣。 王嚴什么時候和淮陽侯府扯上關系了?戚秋心里久久無法平靜。 謝夫人卻不再說了,她顯然是被氣著了,如今提起蔣氏也不再稱呼大嫂,而是淮陽侯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