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白蓮人設不能掉(穿書) 第96節
王嚴見好就收,不打算再繼續說下去,他也怕謝殊翻臉,那便不是幾杯酒的事了。 揚手從桌子上拿過酒盞,依次將六杯酒一飲而盡,酒水打濕了王嚴胸前的衣襟,他越喝臉色越白。 桌子上擺放著的這一壇可是烈酒,六盞下肚便是寧和立這個泡在酒壇子里的人也要緩一緩。 況且王嚴本身酒量也不怎么好,喝完酒,他身子便不免有些晃蕩。 安陽郡主怕鬧得太過火,笑道:“既然喝了酒,那便過往恩怨一筆勾銷了?!?/br> 寧和立撫掌而笑,站起身來騰出個位來,“郡主說的是,一筆勾銷,一筆勾銷,王公子快快入座?!?/br> 王嚴被身后的小廝扶著,卻也不忘了自己的正事,“樓下還有賓客等著,不敢久留,先行告辭?!?/br> 說罷,他這次倒是記得對謝殊拱手躬身道:“屬下先行告辭?!?/br> 謝殊手指彎曲敲著桌面,沒刁難他,淡淡地嗯了一聲。 方才氣氛鬧得那么僵,寧和立這會又笑著張羅了起來。 霍娉是個閑不住的,拉著戚秋和井明月趴在窗戶沿上看著街上的熱鬧。 街中央已經空了出來,云梯也已經搭好了,南北堂的舞獅隊伍準備就站在醉樓下面蓄勢待發,只等著鼓聲一響。 不過須臾,只見舞獅的頭套一戴,敲鑼打鼓聲便震天一般響了起來,宮里的煙花也又響了起來,朵朵艷麗。 霍娉激動地拍著戚秋,“開始了,開始了!” 這話一落,熱鬧的卻不是外頭的舞獅隊伍,而是一樓的大堂。 只聽一聲刺耳的高呼自樓下響起,聲音尖銳,直直的劃破夜空,竟壓過了外面的鼓聲。 一樓的大堂徹底亂了起來,隨后便聽小二慌張的聲音響起,“王公子,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快來人啊,有歹人行刺!” 眾人皆是一愣,戚秋還趴在窗沿上,看到有一蒙面女子自醉樓里跑出來,擾亂了已經開始的舞獅隊伍,在一片嘈雜吵鬧聲中逃走。 霍娉也指著跑走的女子驚呼,“人在那!” 謝殊和寧和立已經快走了過來,看著外面街上已經亂成一團的人群。 他們二人輕功了得,若是此是去追說不定還來得及,可看著女子逃跑的身影,兩人神色淡淡,誰也沒有躍下窗戶去追。 寧和立拉著謝殊,招呼著眾人,“快下去瞧瞧是怎么一回事?!?/br> 還未反應過來的眾人下意識跟著寧和立起身下了樓,只見樓梯左側的布簾已經掉落在地,桌椅倒翻,王嚴倒在血泊中,胸前插了一把刀,已是生死不明。 余下的幾個人也個個一臉驚恐,好幾個都癱倒在地,直不起身。 新年之際,除了熱鬧,巡查的也嚴。 這邊出了岔子,錦衣衛和禁衛軍幾乎是同時趕到,見到倒在地上的是王嚴齊齊一愣,趕緊封鎖了醉樓,驅散了看熱鬧的人。 可看著氣息奄奄的王嚴,又覺得甚是棘手。 禁衛軍的統領忙叫人去請不遠處的凝暉堂,派人四處搜查。四周環顧一圈,還是錦衣衛先發現了站在一旁的謝殊,趕緊上前躬身,“謝大人?!?/br> 謝殊朝西北方向指了指,“人往那邊逃走了,即刻起沿街徹查?!?/br> 城門早已經關了起來,人只能在京城里,今晚是跑不掉的。 底下的人齊齊領命。 北大街人多,醉樓有歹人行刺的事已經傳揚了出去,街上的人倒是只多不減,還有人高喊晦氣。 錦衣衛和禁衛軍聯手驅趕了堵在街道上的人,井明月等人也終于回過了神,此事一鬧,也都沒有了繼續游玩下去的興致。 安陽郡主幾人沒見過血腥,更是被嚇壞了,此時蒼白著一張臉指了幾個人來送自己回府。 韓言轉過身來,看向了戚秋。 戚秋察覺到他的目光,四目相對之下,韓言走過來,微微低頭,面目溫和,“謝公子被禁衛軍統領叫了去,想必今夜有的忙了,不如我先送你回府吧?!?/br> 戚秋垂著頭,感受著韓言的目光,心里浮現著臨出府前謝夫人曾經詢問她的話。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為了保住謝夫人的好感度,這個謊已經扯得夠久了。 戚秋退后一步,剛想開口拒絕,只聽身后響起了謝殊的聲音。 謝殊走過來,神色淡淡地看了一眼韓言之后,低下頭問戚秋,“你要回府嗎?” 戚秋一頓。 不等她說話,謝殊便繼續道:“若是不想回府,便和我一道去錦衣衛府吧?!?/br> 不止是戚秋,便是韓言也愣住了,“謝公子,錦衣衛府戚小姐怎么好去……” 謝殊依舊看著戚秋,說:“母親和父親剛才派人來遞信,說今夜不回府了,歹人尚未捉到,你若是現在回府,路上我也不放心?!?/br> 韓言抿唇,“由我護送戚小姐?!?/br> 謝殊這才抬眸,“可韓公子你也不會武功,若真是遇到歹人,豈不是自顧不暇?!?/br> 韓言臉色一紅,卻知謝殊說的是實話。 安靜片刻,謝殊復又低下頭看著戚秋,面色平靜地說:“你若是不想去錦衣衛府,我便派人護送你和韓言回府?!?/br> 一時之間,韓言也看了過來。 外面嘈雜已經散去,南北堂搭建起的云梯卻尚未來得及拆除,在夜色中直直佇立,被灑下一片寂寥的寒意。 寒風微起,枯葉飛落,四道目光在身上徘徊,戚秋沒有猶疑。 抿著唇,戚秋歉意地對著韓言福過身子,輕輕地拉了拉謝殊的衣袖,“夜已經深了,就不勞煩韓公子了,我跟表哥去錦衣衛府就好?!?/br> 第86章 原地 恭喜宿主任務完成 潑墨般的黑夜,細雪飛揚。 沿著街道種起的柳樹早已經失了翠綠,隱在明暗交錯里,枝干上的冰棱還在偷偷往下面淌著水。 雖然北大街的人已經被錦衣衛和禁衛軍聯手驅散,但旁道長街上的行人卻只增不減,走在擁擠的街道上,馬車一步三停。 愣是走了快小半個時辰,戚秋跟著謝殊這才到了錦衣衛府。 錦衣衛府已經燈火通亮,院子里的青竹被風吹的沙沙作響,來來往往的錦衣衛穿行而過,見到闊步走過來的謝殊齊齊躬身,“謝大人?!?/br> 謝殊本想讓戚秋去自己的屋子里歇息片刻,誰知路徑正堂時,有一位錦衣衛便急匆匆來報,說是行兇的犯人已經捉到了。 謝殊腳步一頓。 那名來稟報的錦衣衛趕緊吩咐人將犯人押上來。 眼見外面又起了風,謝殊便領著戚秋進了正堂。 錦衣衛府一般不燒炭火,正堂也是冰冷的,看見戚秋冷的直哆嗦,謝殊吩咐人搬來了兩盆炭火,屋子里這才暖和一些。 沒過多久,那名行刺的女犯人便被押了上來。 那女犯人身穿布衣,模樣清秀卻有些憔悴,左側嘴角和脖頸處有一顆黑痣,她發髻已經凌亂,身上還有幾道傷口,許是逃跑時留下的。 押送犯人的是傅吉,他低著頭,拿刀的胳膊一直繃得緊緊的。 正堂里還站著一位千戶,名喚吳哲,見到這位女犯人不禁驚訝出聲:“蕓娘!” 說罷,吳哲便不解起來,“這……是不是抓錯人了,怎么把蕓娘給抓起來了?” 傅吉半天無言,還是那女子自己跪了下來。 這一跪,便是認罪。 吳哲頓時不可置信的瞪大眸子,“你刺殺王嚴做什么,你與他無冤無仇……” 話說到一半,吳哲想到了什么,及時住了嘴,眸中驚疑不定。 果然便聽蕓娘冷笑起來,“怎么無仇?王嚴那個jian人陷害曹大哥,害的曹大哥一家受了牢獄之災,曹大哥如今又被王嚴抓了起來,百般折磨,你們都忘了嗎!” 此話一落,吳哲幾番囁嚅,卻終是沒再說出什么。 屋子里炭火燒的正旺,錦衣衛的炭火不是什么好炭,噼里啪啦的響聲不斷。 屋子里一時只剩下炭火的灼裂聲。 雖然這幾番話說的不清不楚,但屋子里的人都已是心知肚明。 包括戚秋。 看著蕓娘嘴角和頸部的黑痣,戚秋已經認出她來了。 錦衣衛里不止有男子,也有女子,這位蕓娘想來便是在原著里擁有姓名的女錦衣衛竹蕓。 原著所述,這位女錦衣衛臉上頸部皆有痣,模樣生的可人,輕功出神入化。 想來若不是今夜禁衛軍和錦衣衛集體出動,也不會這么快就捉到她。 她愛慕曹屯,不必想今日自然是為了曹屯這才對王嚴下了殺手。 鎮撫使、曹屯、縱火、王嚴。 戚秋暗道,曹屯是因為縱火一事被抓起來的,蕓娘既然口口聲聲說是王嚴陷害,那么此事十有八九與王嚴脫不了干系。 【經檢測,調查王嚴立了什么功任務進度已達到百分之八十,請宿主繼續努力?!?/br> 戚秋心思一振。 行兇的犯人已經捉到,礙于被行刺的人是最近風頭正盛的王嚴,為了好交差,禁衛軍統領領著下屬來搶犯人。 錦衣衛這邊自然也不愿意放人,便在院子里你來我往起來,隔著老遠便能聽到這互相不甘示弱的架勢。 聽著遠處的動靜,看著身側的謝殊,戚秋不禁問:“表哥,你不去看看嗎?換別人來送我也是一樣的?!?/br> 正堂里要談事情,戚秋待著不合適,謝殊便送她去了自己素來歇息的屋子里。 謝殊無奈地說:“我要是去,兩撥人只會鬧得更大?!?/br> 戚秋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到了謝殊的屋子,推開門,里面并不大,用兩道屏風隔開,分成左中右三處。左處用來做書房,右處便是用來休息的。 謝殊將里里外外的燭火都點上,屋子便亮堂多了。 謝殊說:“床我已經吩咐人鋪好了,你若是困了,便在頂上睡一會兒,犯人已經抓到了,想來過不了半個時辰,我們便能回府了?!?/br> 戚秋點點頭,卻說:“表哥,當時在醉樓你就已經認出了蕓姑娘了吧,所以才沒有去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