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學歷可能是假的 第64節
書迷正在閱讀:如意春、每晚穿越拯救病弱大佬、團寵錦鯉郡主:養個狼崽做夫君、深眠、毛團總想攻略朕(穿越)、穿成豪門假少爺后我爆紅了[娛樂圈]、花間一夢、[星際]穿到沒有女人的星球后/全星球男人都想跟我生兔崽子、《食髓知味gl》(純百)、余初(1V1)
在懸殊的實力差距面前,聯盟的人數優勢這一場單方面的屠殺里迅速削減,晏菀青毫不懷疑,他們會在下一瞬被徹底擊殺干凈。 “鏘!” 兵刃相接的聲音回蕩在廣場上,一號哨兵用軍刀架住了房其珩手中的匕首,還不忘對她調笑了幾句,“這才對嘛,我還以為你要把殺死我的榮耀讓給別人呢?!?/br> 房其珩沒有說話,她一擊不中沒有后退,反而將手中的匕首用力擲出,鋒利的刀刃準確的插進了不遠處士兵的脖頸,然后她緊身而上,與一號哨兵展開了纏斗。 以兩道模糊不清的人影為中心,所有被卷入這場戰斗的人都化為了冰冷的尸體,就算四散奔逃,聯盟殘余的士兵還是接連重蹈前輩的覆轍,而隨著一聲巨響,一號哨兵拔出了捅進最后一名士兵胸膛的軍刀,然后一腳踩在了女兒的臉上。 “好久沒有這么激烈的運動過了,需要我表揚一下你嗎?”此時她過于蒼白的臉上浮現了兩抹紅暈,在這冷調的月色下憑生出幾分艷麗。 “唔……”被制住的房其珩試圖掙脫來自母親的束縛,卻被一腳按了回去。 “那么,永別了?!?/br> 一號哨兵如此說道,舉起了手中的軍刀,然而還沒等刀刺下,她卻突然停了下來,頭部微微偏向左邊,銳利的目光變得渙散,像是被什么東西吸引住了心神。 神游癥! 晏菀青在第一時間就認出了房暄容身上的癥狀,她不得不用右手捂住嘴巴才按抐住了到嘴邊的驚呼。 “精神世界遭到破壞的哨兵極易在激烈的戰斗中引發神游癥?!?/br> 課本上冷冰冰的文字在此刻變成了殘酷的預言,可是怎么會呢?為什么偏偏……為什么偏偏要在離勝利只有一步的時候發生??! “噗嗤?!?/br> 一號哨兵的手指松動,軍刀墜落而下,被趁勢掙脫的房其珩一把接住,然后毫不猶豫的捅進了母親的胸膛。 “啊,”疼痛將一號哨兵從神游中拖了回來,她茫然的低頭看了看被刺穿的胸口,又瞅了瞅眼前的女兒,最終釋然的笑了笑,“……做的不錯?!?/br> 然后,她安然的閉上了眼睛。 房其珩拔出了軍刀,屬于一號哨兵的血液濺了她滿身滿臉,她似乎發出了一聲帶著哭腔的喘息,仔細聽卻什么都沒殘留在風中。 獲得了前所未有榮譽的女哨兵失魂落魄的呆立在斷壁殘垣之中,她似乎曾向著晏菀青藏身的角落投去了一瞥,最后卻一言不發的拎著軍刀離開。 目送房其珩的身影消失在大開的要塞門口,晏菀青艱難的從藏身處爬了出來,身上的盧克不知在何時遍停止了呼吸,她獨自環視著被死寂包裹的戰場,感覺到身體里某些天真柔軟的情愫正在離她遠去。 也不知道這么站了多久,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掃到她沾滿血跡的臉上,女向導終于抬手捂住了臉。 她知道,自己的一部分已經留在了永夜之中。 第74章 御令。 來自王國的援軍到達羅杰斯要塞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 這支由邊防軍組成的救援隊伍自接到消息便日夜兼程,然而留給他們的除了□□涸的血跡染成暗紅色的巍峨要塞,就剩下了里面滿滿當當的尸體和唯一的幸存者。 晏菀青抱著腿坐在角落里, 身上披著半舊不新的毛毯, 麻木的注視著救援隊用擔架將一具具尸體運出,那些熟悉的面孔因死亡而面目全非,猙獰的面容就是一把利刃在不停的凌遲著她無法松懈的神經。 “不!” 一聲響亮的哭嚎突兀的響起,她緩緩轉過頭, 看到一名醫護打扮的女子跪坐在地,而她的面前是那具再熟悉不過的尸首。 晏菀青不記得自己到底盯著一號哨兵看了多久, 她只是執拗的在思考, 回味著那個女人生前的一言一行, 用匱乏的經驗去揣度對方的一舉一動, 一度到了想吐的地步。 她知道自己已經走到了危險的邊緣, 可她就是無法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半刻——直到救援人員將她從尸體堆里撈出來, 這種無止境的自我折磨才終于得以告一段落。 以哭嚎聲為中心, 先前面對無數同胞尸體還有條不紊的救援隊徹底sao動了起來, 哭聲陸陸續續的響了起來, 更多的人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眼神卻透出信仰粉碎般的惶恐。 對于王國軍隊而言,一號哨兵是一枚被神化的符號, 而當神明隕落在眼前,打擊之沉重甚至超過了慘烈的戰場……亦或者,正是因為一號哨兵隕落在了這場戰役,才使得戰場慘烈的無以加復? 關于這個問題,身為向導的晏菀青永遠也想不明白,但自此, 一號哨兵戰死的消息如瘟疫般在全國擴散,不出三日,便傳到了遠在帝都的總統府,而與憂心忡忡的民眾不同,總統府如今的擁有者卻暴跳如雷。 “廢物!都是廢物!” 青年抓起桌上的擺件一把砸到了面前男子的額頭上,后者被擺件鋒利的銳角劃破了皮膚,淌下了一道刺目的血痕,卻絲毫不敢造次,只能維持著卑躬屈膝的姿態。 “區區一個群龍無首的軍部你們也搞不定!我養你們這群廢物到底有什么用?!” 被訓斥的男子壓了壓彎下的搖桿,大氣不敢多喘一聲。 “我派貴族過去,被那群暴徒綁著吊在了大門口,你們說普通人壓不住他們,我派了哨兵過去,結果又被吊起來了,你們又說派過去的哨兵太弱!怎么?是想讓我再找個房暄容幫你們解圍嗎?!” 男子聽完臉上是青一陣白一陣,顫巍巍的從前兜里掏出手帕擦了擦額角的汗珠,誰知如此唯唯諾諾的態度反而引起了青年更盛的怒火,于是他順手又抓起了陶瓷茶杯—— “陛下,”站在一旁的管家見狀低聲提醒,“軍部一向是塊難啃的骨頭,我相信勛爵已經盡力了?!?/br> 他沉穩的聲線像是對怒火中燒的青年澆下了清涼的甘露,令后者幾乎消失殆盡的理智慢慢回了籠,只見希沃深吸了一口氣再緩緩的吐出了來,然后他臉上露出了寬容的笑容,仿佛之前大發雷霆的那個人不過是一場幻覺。 “你說的對,文森特,”他用優雅的腔調說道,手指把玩著躲過一劫的茶杯,“這確實不能光怪我們的勛爵大人?!?/br> 這么說著,他收斂了眉眼,對著快要貼到地面上的男人說道:“你下去吧,我會派人通知你新人選是誰的?!?/br> 如得大赦的男人聞言立馬對文森特投去了感激的目光,然后保持著彎腰的姿勢倒退出了房間,還不忘將房門輕輕的關好。 “您太失態了,”見男人離去,管家有些不贊同的抿了抿唇,“登基儀式還未舉行,元老院那群家伙向來見風使舵,不到最后一刻,您都要小心謹慎才對?!?/br> “我只是太失望了,文森特,”希沃抬手捂住了臉,“那個老太婆終于死了,軍部總算有了可乘之機,可我竟然要眼睜睜的看著它溜走……!” 管家聞言略一頷首,他很清楚自家主人如今最需要的就是軍隊的支持,而想要支配軍隊就要先收服軍部,這也是一號哨兵必須死的理由之一。 “這么多年過去了,那群吃喝等死的貴族早就沒有了當年的血性,普通士兵也抵擋不住聯盟的哨兵和向導,軍部的最高指揮權,我必須要拿到,否則邊防軍就會成為我最大的隱患?!?/br> 冷靜下來的希沃一邊說一邊將茶杯推開,他走到身后懸掛的地圖前,嘆了口氣。 “說到這個,羅杰斯要塞那邊處理的干凈嗎?” “您下令的時間卡的非常準,”文森特答道,“邊防軍對那些無傷大雅的小秘密毫無察覺,要塞依然在王國的控制內,聯盟雖對此不滿,可他們自己手腳不夠快,這又能怪得了誰呢?” 青年唇畔泛出了一絲冷笑,“那群蠢貨,竟然真的以為我會把要塞拱手相讓?!?/br> 然后他繼續說道,“你先穩住聯盟那邊,還不到與他們撕破臉的時候……倒是羅杰斯要塞,我聽說,那場戰役還有活口?” “回陛下,邊防軍確實在要塞里發現了一名幸存者,是一位女性向導,”說起這件事,文森特少見皺了一下眉頭,“不過……據我了解,她好像是——瘋了?!?/br> “瘋了?”希沃挑起了眉毛。 “好像是目睹了太多殘酷的畫面加上精神力過度透支,才……” “瘋了好呀,”青年抬手止住了管家的解釋,“她要是不瘋,我還得想個辦法來好好‘安置’咱們這位大英雄,既然她這么識趣……她現在在哪兒?” “跟著救援隊回了西北邊防軍?!?/br> “好,就讓她在那里安享余生吧?!比詢烧Z定下了別人的未來,復辟的帝王又把話題轉回了開頭,“西北邊防軍……哼,也是一群不聽話的家伙?!?/br> “王國通緝冊里的二十名,除去在榜的七名向導,就只有一十三名哨兵,再去掉死去的no.1、廢掉的no.3、叛逃的no.9、no.13和no.16,剩下的八個人分別任職四支邊防軍的正副統帥,我們想要再找出一個能夠壓住他們的人,實在是難上加難?!?/br> 說到這里,文森特頓了頓,他眉頭一皺又緊接著解開,沉吟了片刻,“……但其實,臣心中有一人選,用好了反而是一道奇兵?!?/br> “誰?”希沃饒有興致的問道。 “被您關在地牢里的那位?!?/br> “他?”青年臉色一變,“我們殺了他母親,還指望他能幫我賣命?” 文森特壓低了聲音:“話是如此,但是……他并不知道這件事,不是嗎?” 一句話點醒夢中人,希沃睜大了眼睛,呼吸不由得粗重了幾分,伸手抓住椅背穩住身形,將信將疑的問道:“你……確定嗎?” “臣跟在卡特羅身邊已有二十年,與那人也打過數次交道,”文森特開始為主人分析,“他是一把純粹的軍刀,只在乎自己的任務,無論統治國家的是大總統還是國王,誰坐在這個位置上,誰就是他的主人?!?/br> “所以他才在知道卡特羅大勢已去后殺了他……”希沃喃喃自語,“而且他是房暄容的兒子,軍部不會排斥他……文森特!文森特!” 越說越激動的青年拍著椅背,用火熱的目光注視著一手把自己養大的老人,語調是微妙的飄忽與輕佻,“你拿著我的手書,去地牢一趟,好好迎一迎咱們的新盟友?!?/br> 于是,在這場書房密談的一小時后,總統府陰暗的地牢迎來了隆重的訪客,負責看守的衛兵手持點燃的火把,一路在陰暗的地道里小跑,七扭八拐之后,他才在一間漆黑的牢房前停下,火把的光亮隱隱約約照出了其中隱隱約約的輪廓。 衛兵注視著牢房里的黑影,吞咽了一下口水,臉上露出了近似敬畏的神情,躊躇了很久才下定了決定,用嘶啞到不行的聲音說道:“少校,有人要見您?!?/br> 牢房里的黑影一動不動,對他的話置若罔聞。 見狀,衛兵閉了一下眼睛,格外艱難的從嗓子眼里擠出了以下話語: “……暄容大人戰死了,希沃陛下有了新的御令……“ 然而那句禮節性的“恭喜”卡在他的喉嚨里怎么也吐不出來。 是啊,他可以對國王說恭喜,對元老院說恭喜,對邊防軍長官說恭喜,甚至對那幾個被吊在軍部門口的傻蛋說恭喜,唯獨對眼前之人說不出也不能說那個詞——因為,對方的榮耀沾染著生母的血跡。 “……您是新一號了?!弊罱K,他還是艱難的說完了這短短六個字。 話音剛落,衛兵感覺到一道如有實質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緊接著是鐵鏈碰撞發出的“叮當”聲,一道高挑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視線里,那人穿著單薄的囚服,全身上下被鐵鏈鎖緊,嘴唇緊抿。 “帶路吧?!?/br> 他如此低聲說道。 第75章 軍刀。 “血壓正常, 心率正?!瓕嶒烍w身體特征平穩?!?/br> 刺鼻的消毒水味涌入鼻腔,晏菀青迷迷糊糊的聽到有個女聲在自己頭頂響起,想要睜眼查看, 沉重的眼皮卻紋絲不動。 “把結果拿給我?!?/br> 一個熟悉的男聲緊接著響起, 平鋪直敘的語氣令她回憶起了在向導學院地下研究所的日子,那時候也是每次都會從手術臺上醒來,沒日沒夜的配合著心血來潮的陳洛進行著只能用“瘋狂”來形容的實驗。 “教授,她的狀態非常穩定, 我不明白為什么要進行如此精密的檢查,”之前的女聲說道, “我們應該把她的真實狀況向上匯報, 軍部會……” “安杰娜, 你聽說過變色龍嗎?”男人打斷了她的話語, 把話題轉到了乍看絲毫不想關的地方, “為了更好的生存和捕獵, 變色龍會將自己的膚色與環境同化, 讓人察覺不到它的存在?!?/br> “我當然知道這些?!迸暵犉饋硐袷潜幻胺傅搅?。 “哇哦, 別露出恐怖的表情, 我并不是想要惹你生氣, ”男人的語調相當輕松,“在哨兵和向導完美出爐之前, 荒野女巫制造了數也數不清的失敗品,有些純粹是毫無理智的野獸,有些則半點特殊能力也無,她將高塔所在的城鎮作為自己的據點,一點一點的改造著當地的居民,而她最后的杰作則改變了整個世界——我知道我不應該表現的太狂熱——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哨兵和向導被圈禁了起來,可那些失敗品去哪里了?” “各國在荒野女巫失蹤后就清理過黑街……” “這就是我要說的了,”男人打了個響指,“明顯異常的實驗體當然會被屠殺干凈,但那些外表與常人無異、并且也沒有任何特殊能力的呢?” “在那個時候,除了荒野女巫本人,誰也不清楚到底應該怎么去辨別正常人與實驗體,判斷的依據無非是能不能跑的飛快、是不是力大如牛之類的粗陋條件……” “你是說……”女子顯然吃了一驚,語調一下子就高昂了起來。 “雖然我下面所說的都屬于王國最高機密,但安杰娜你身為向導應該很清楚——無論是哨兵還是向導都是無法與純種人類通婚的,”男人繼續說道,“因為你們與他們之間存在著無法逾越的生殖隔離,可你見過的吧?那些自稱出生于普通家庭的孩子?!?/br> “父親和母親都是在普通不過的平民,卻在某一天意外的作為向導或者哨兵覺醒,從此離開故鄉走入了象牙塔……多么悲情的故事,一看就是藝術創作的最愛,然而……純種人類是絕對生不出哨兵和想到的,能生出哨兵和向導的就不會是純種人類?!?/br> “純種人類是普通人,普通人卻不一定是純種人類,”女子喃喃說道,“就算是哨向家庭也會生出無法覺醒的子嗣,那些孩子就會作為普通人被放入社會……最終,他們的孩子會在某一天覺醒回到哨塔?!?/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