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養妻日常 第1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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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這么片刻,顏婧兒意識便潰不成軍,索性緩緩閉上眼。 她是真的喜歡這個男人,無論是心,還是身體,都極其喜歡,受不得他一點點誘惑。 他吻得兇狠,像要把她吃入腹中似的,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感到此刻顧景塵的情緒有點激動。 至于,為何激動,她已經沒有多余的精力去想了。 一陣疾風從門口吹進來,將燈罩吹落,燭火滅了兩根。 顏婧兒瑟縮了下。 “冷了?” 他停在唇邊,氣息溫熱交織。 顏婧兒輕輕搖頭。 這時,許是外頭的丫鬟看見屋內變暗,想進來點火折子,卻驟然低呼一聲跑了。 顏婧兒聽見門口的腳步聲像雨點打在沙土上,很快就消失。她殘存的意識漸漸明白過來那丫鬟是看見了什么,頓時有些羞臊。 她抬手抵著顧景塵的胸膛,嗚咽地掙扎了兩下。 但顧景塵卻更用力地抱緊,他又探進來,交纏嘬吸,惹得她舌根發麻。 他知道如何才能令她如水般溫順乖巧,因此,腰上的動作不緊不慢的。 果然,沒多久,顏婧兒就不掙扎了,柔荑虛虛地勾著他脖頸。唇間的聲音,像是難耐,又像是幼獸低泣。 “婧兒,”顧景塵稍稍退出,呢喃道:“以后每個中秋你都陪我過,嗯?” 顏婧兒迷蒙著水眸,看著眼前俊朗的男人,手指不自覺地摸上他的臉,沿著她堅挺的鼻子下滑,落在他唇畔。 卻是沒說話。 “嗯?”顧景塵追問。 “我自然是要陪你過的?!?/br> 這句話說出來,她自己都不知道帶著點什么樣的情緒,總之有些復雜,一時難以說清。 但顧景塵似乎很滿意這個答案,他又壓下來,憐愛地親吻她的唇,她的耳畔,她的脖頸。 直到衣襟的位置,他才緩緩停下來。目光深深地看了眼那里,仿佛極力忍耐著什么。 “婧兒,我怕我等不及了?!彼f。 那個中秋,兩人擁抱、親吻,誰也沒提那些不愉快,氣氛像是又回到了從前。 但又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好像綢布蒙住了煙霧,短暫地和諧,但煙霧仍舊從那層薄薄的綢布里一點點散開,只不過,兩人都默契地選擇忽視。 顏婧兒照舊忙于國子監學業和府上中饋的事,瀘縣顏家也在計劃中如火如荼地建,鋪子營生也步入正軌。 這期間,像是有人拿著鞭條追趕她成長,她花費許多精力去適應所有東西,她很慶幸自己適應完好,經手的事沒有出現什么紕漏。 只不過,她忙得沒多少空閑再見顧景塵,或許因為顧景塵也很忙。 自從中秋之后,皇帝的病況沒什么起色,身子一天比一天虛弱。朝會也斷斷續續,有時候皇帝沒坐片刻就咳嗽,使得眾人不得不停下來,最后干脆連朝會也停了。 一應事務壓在了顧景塵身上,停了朝會后,他鮮少去宮里,但在百輝堂卻更忙了。有時候顏婧兒發現百輝堂又多了幾個新面孔的屬官,戶部、吏部的那些官員也經常出入相府。 偶爾,顧景塵會忙中抽空喊她過去吃飯,兩人短暫地相處片刻。偶爾,也會在忙碌之中,在大門口,或是在甬道上匆匆打個照面。 大多時候,顧景塵待在他的百輝堂處理庶務,而顏婧兒待在洗秋院看賬冊,或是去國子監跟陳文姝探究學問。 這般日子,不咸不淡、無波無瀾地過了段時間,直到兜頭一陣寒霜降臨,顏婧兒才驚覺,已是十月下旬。 入冬之際,天氣越發冷了起來。 顏婧兒站在相府門口,拂夏在一旁幫她仔細整理斗篷。 那廂,稔冬寒著臉訓斥小廝:“這種時候都敢打盹,耽擱時間事小,若是引得姑娘等久了受涼,屆時我看你拿什么交代?!?/br> 小廝低聲求饒:“稔冬jiejie我錯了,我在里頭烤火不小心就睡過頭,下次再也不敢了?!?/br> “姑娘今日要去參加敏陽郡主的生辰宴,若是去遲了,難免別人以為我們姑娘耍派頭,姑娘的名聲你可擔待得起?” “是是是,我真的錯了?!?/br> “再有下次,索性讓姑娘直接把你發賣了?!憋?。 顏婧兒好巧不巧今日來癸水,才下霜,她就帶上袖爐了。 她呵出一口薄薄的霧氣,吩咐道:“你快去看看馬車好了沒,若是沒好,那就換一輛?!?/br> 那小廝仿佛得以大赦似的,趕緊領命跑了。 稔冬走過來:“姑娘也太心善了些?!?/br> “我不是心善,”顏婧兒道:“此非彼時,讓他先把手上的事做好。若想訓斥,回頭擇個時間就是?!?/br> 稔冬點頭,見馬車過來了,趕緊扶顏婧兒上去。 姑娘們的宴會,總少不了八卦,顏婧兒才半月未出門赴宴,就聽得上京發生了許多事。 不過大多都是各家府上的一些姻親牽扯,比如誰家貴女定了親,誰家兒郎又被退了親。 這里頭,定親的貴女就包含敏陽郡主,敏陽郡主挑挑練練到十九歲,總算是定了一門滿意的親事。是承陽伯府的世子,雖門第不高,但就如敏陽郡主所說的,好在那人長得一表人才。 臉好看就行,她說,要門第做什么,敏陽郡主出生門第夠高了,早已不看重這些。 另外,就是鄂國公府的公孫玥也定了親。說起來,公孫玥跟顏婧兒以前因為照夜玉獅子的事有那么點過節,她一度跟姜鈺走得頗近。 后來又曾一眼看重了探花郎蕭殷,蕭殷是宋盈的未婚夫婿,且宋盈跟顏婧兒還是好友,這般算起來,公孫玥對顏婧兒又結了點仇。 得知敏陽郡主請了顏婧兒來吃宴席,她干脆就不想來了。 不過她來不來都沒所謂,敏陽郡主也懶得搭理她。敏陽郡主挽著顏婧兒胳膊悄聲說道:“之前公孫玥跟姜鈺關系頗好,不過近日鬧得很僵?!?/br> “怎么了?” “還不是因為一樁丑事?”敏陽郡主道:“姜鈺與公孫玥的堂兄公孫儀定了親,但誰曾想那公孫儀表面君子端方,私底下是個浪蕩貨色,早在跟姜鈺定親時,就已經養了外室?!?/br> “那外室弱柳扶風、嬌艷欲滴,又會手段哄男人。公孫儀也是混的,居然把送姜鈺的東西一股腦送給了外室,后來被姜鈺發現,氣得當下就派人去教訓人?!?/br> “結果你猜怎么著?”敏陽郡主很有說八卦的潛質,表情、氣氛都拿捏到位。 顏婧兒聽得心驚rou跳:“怎么著?” “那外室居然懷了身子,被姜鈺的人一巴掌,就給拍沒了?!泵絷柨ぶ骼^續道:“這事鬧得頗大,公孫儀揚言要退婚,但姜鈺比他先一步退了這門親。宣寧侯府怕影響自家府上其它女兒婚事,自然搶先退婚,畢竟鄂國公府不占理,先退婚他們也只能受著?!?/br> “倒是那個公孫儀覺得面子過不去,將姜鈺當初勾他且失身于他的事抖落了出來?!?/br> “這下,兩家府上鬧得不可開膠?!?/br> 顏婧兒聽得目瞪口呆。 敏陽郡主嘖嘖兩聲:“這個姜鈺,雖說心思重了些,但遇到這樣的狗男人也實在可憐,往后怕是沒人敢再娶她了?!?/br> 時下民風開放,有時候男女互通情意后,難免經不住身子誘惑。但這些都是私下心照不宣的事,這般被人赤裸裸地捅出來的,姜鈺還是第一個。 倒霉就倒霉在她遇人不淑。 “姜鈺從小失母,繼母跟她也不是個親的,宣寧侯府烏煙瘴氣了這么多年,尤以這事最為嚴重。那繼母可不得趁機整治她?” “怎么整治?”顏婧兒問。 “聽說原本是要配給那繼母娘家侄子的,但那娘家侄子又能好到哪里去,前頭娶了媳婦莫名其妙死了,且還成日好賭。這樣的人,也虧得那繼母狠得下心?!?/br> “然后呢?” “然后嘛,姜鈺自然是死活不愿,拿了把剪子削了半截頭發說要做姑子。昨日一早,宣寧侯府打發了輛破馬車送她去痷里了?!?/br> “好歹也曾是國子監出來的人物?!弊詈?,敏陽郡主感嘆道:“這輩子,估計就這樣了?!?/br> 顏婧兒聽完,一陣唏噓。 敏陽郡主生辰宴結束,已經是下午未時,顏婧兒辭別后,讓車夫繞道去永綏街一趟。 前兩日她看賬本有些出入,今日得閑,正好過去瞧瞧。 但才經過街口,就聽得人聲鼎沸起來,百姓們混亂地在街上奔跑,她的馬車被堵在中央進退不得。 “發生何事了?”她掀簾子問。 “姑娘,”車夫說:“前頭好像走水了,大家都跑去救火呢?!?/br> “走水?”顏婧兒臉色倏地一白。 婢女稔冬見了,問道:“姑娘怎么了?” 顏婧兒緩緩搖頭,問車夫:“還能過去嗎?” “走不得了,也不知要堵多久?!避嚪蛘f。 一行人就這么又等了會兒,最后車夫建議道:“姑娘,咱們堵這里也不是法子,反正也到街口了,不若下車走過去,也正好瞧瞧走水走到哪了,可莫要牽連咱們的鋪子?!?/br> 顏婧兒猶豫了會兒,點點頭,扶著丫鬟的手下馬車。 不遠處那片火光還若隱若現,透過密集的人群,濃郁的糊焦味傳過來,鉆入鼻中令她透不過氣。 耳邊是眾人紛亂的聲音。 “聽說是程官人家中失火啦,他老母親在屋子里燒炭盆烘衣裳,結果就這么燒著了?!?/br> “那程官人的母親呢?” “老人家院子偏,燒了許久才被發現,抬出來后,都已經看不成樣子?!?/br> “姑娘怎么了?” 稔冬發現握著自己手腕的力道有些重,她朝顏婧兒看過去,發現她面色慘白。 便趕緊說道:“姑娘低頭,莫看?!?/br> 可已經看到了。 那里,火光連城片,火舌騰得老高,從濃煙里卷出來,像是妖魔鬼怪的血盆大口。 顏婧兒只覺得胸口突然一陣翻天覆地的惡心,有什么東西要涌出來。 她躬下身子去,下一刻,腦子里霧茫茫地天旋地轉。 倒下去之前,她迷迷糊糊地感到有人接住了她,雙臂有力地將自己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