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養妻日常 第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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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哀怨地吃了一半,最后試探地開口道:“大人?” 顧景塵抬眼。 她一臉為難,還可憐巴巴。 “我真的吃不下了?!?/br> 第20章 她可憐巴巴的:“我真的吃不下了?!?/br> 顧景塵視線淡淡地落在她碗里,還剩一半。 見他似乎不為所動,顏婧兒不自覺地唇瓣又癟了兩分:“大人?” “罷了,”顧景塵特赦:“下不為例?!?/br> “嗯?!鳖佹簝毫⒓疵虼叫ζ饋?。 吃過飯后,顧景塵吩咐婢女送顏婧兒回去,自己便穿過百輝堂進入抱廈,在北苑散步消食。 他習慣這個時候安靜地站在池邊喂魚,池中大大小小數十條魚,皆是他每日親手喂。 一把魚食灑下去,瞬間就被搶干凈。 北苑靜悄悄的,夜幕籠罩下來,使得周圍花樹婆娑,只余游廊下點著的幾盞燈籠暈出昏黃的光亮。 也不知過了多久,身后傳來腳步聲,顧景塵沒回頭。 “大人?!笔穷欆鬟^來了。 顧荀剛從外頭忙完回來。顧家家大業大,顧景塵只一心忙于朝堂政事,其他的一概交托給顧荀打理,他從未問過半分。 仆人、宅子、莊子、鋪子以及各樣地契產業都是顧荀cao勞,除此之外,顧荀還得cao勞顧景塵的終身大事。 就比如這會兒,他剛忙完飯都沒來得及吃,就先來百輝堂見顧景塵。 照例先匯報了一些重要庶務,然后才試探地問:“大人,顏姑娘那里問了嗎?” 顧景塵不緊不慢地喂魚,直到半桶魚食喂完了,才回過神來。 “你剛才說什么?” “……” 顧荀心累,敢情他們大人一直在想其他事。 他索性直白地問:“我上次跟大人說的事,大人可問了?” “顏姑娘在書院與段世子相識,還幫他抄課業?!鳖欆髡f:“雖不是什么大事,但總得問問,就怕顏姑娘遇到難事不肯說,一個人憋著委屈?!?/br> “已經問了,”顧景塵接過小廝遞來的帕子擦手,道:“不是要挾?!?/br> “不是要挾,那難道是自愿?”顧荀稍愣,隨后想到什么,突然沉默起來。 顏姑娘與他家大人相差十歲,小姑娘家若是情竇初開,恐怕也不會喜歡大她這么多的人。 況且他家大人常年不茍言笑,正如顏姑娘所言,嚴厲得像個夫子。跟年輕俊朗的段世子比起來,顯然段世子那樣的更討小姑娘歡心。 既不是被脅迫,那想來是自愿幫段世子抄課業了。如此說來,難道顏姑娘她對段世子…… 半晌,顧荀說道:“我今日也聽婢女說顏姑娘下注還押了段世子,且只押他一人。興許……” 后面的話顧荀沒再說下去。 朦朧夜色下,看不清顧景塵的神色,昏黃的光映著他半邊臉,輪廓冷硬。 他擦完手,緩緩道:“信國公府于她不合適?!?/br> 顧荀怔了下,心想,也是。 且不說段世子的世子之位是否能保得住,就說信國公,在朝堂上素來跟顧景塵是政敵。 “若是…”顧荀遲疑問:“若是顏姑娘執意于段世子,當如何?” “不如何?!?/br> 這是…… 顧荀神色不解。 少頃,顧景塵開口道:“除了這件事,其他都可依她?!?/br> 聞言,顧荀嘆氣。 也只有這樣了,緣分強求不得。若是顏姑娘想另尋良人,那將她養大就是。屆時送些嫁妝好生安頓后半生。至于嫁去信國公府,斷是不可能。 端午休沐一結束,顏婧兒又回到國子監讀書。 一堂課結束,顏婧兒跟褚琬手挽手去恭房,邊聊著昨日發生的趣事。 主要是褚琬在說。 “你不知道,我爹爹得知我跟meimei是在丞相府的棚子里看賽龍舟時,他張口好半天都說不出話?!?/br> “你出門時沒跟你爹爹說嗎?”顏婧兒問。 “當然不能說啦,”褚琬說:“說了他肯定不讓我來?!?/br> “為何?” “怕我和meimei搗亂,給顧丞相添麻煩可就不好了?!?/br> “那你怎么后來又說了?” “唉,是meimei在娘親面前說的?!瘪溢溃骸拔夷镉H一問,她立刻就忘了我跟她的約定,全說出來了。還說見到顧丞相,顧丞相讓她好生吃茶呢?!?/br> 彼時顧景塵走時囑咐顏婧兒好生招待同窗和小友,聽在褚琬meimei的耳中,就跟說讓她好生吃茶無異。 因此,褚夫人一問:“阿圓是去哪里玩啦?” 她就立即說道:“去相府家的棚子玩啦?!?/br> 她年紀小也不懂相府是個什么情況,這么一說出來,旁邊坐著的褚大人剛喝進去的茶都差點要噴出來。 褚琬想起自己爹爹當時驚訝的模樣,就覺得好玩。 去恭房的路上有點遠,兩人邊走邊說笑,經過一棵槐樹時,突然傳來個吊兒郎當的聲音。 “小師妹上哪去?” 顏婧兒和褚琬都嚇得大跳。 轉頭看去,就見段瀟暮靠在槐樹上,正拿著帕子擦手,顯然也才從恭房出來。 書院的恭房分男女兩側,中間隔著一堵高墻,但走的是同一條道,槐樹這里正好是分叉口。 段瀟暮慢條斯理擦完手了,將帕子往小跟班身上一丟。 他桃花眼微挑,語氣懶懶散散的,欠揍得很:“小師妹最近得不得空?” “怎么了?”顏婧兒見到他就頭皮發緊。 “有點小事請小師妹幫忙?!?/br> “又要我抄課業嗎?” “小師妹真聰明?!倍螢t暮說,然后向前靠近兩步:“我最近課業多,忙不過來?!?/br> “……” 鬼才信你哦,顏婧兒心想,你什么時候忙過。 “真的?!倍螢t暮收斂了點吊兒郎當,認真道:“這不之前都花功夫去練賽龍舟了么,落下許多課業沒完成?!?/br> 所以呢? 關她什么事? 顏婧兒無動于衷。 “嘖…”見她膽子肥了,都敢擺臉色給他看了,段瀟暮好笑道:“小師妹不是也因我受益了嗎,怎么能過河拆橋?” ? 顏婧兒這就不懂了,問:“我受益什么了?” “你昨天偷偷押我,還贏了錢,這不是受益是什么?” 他這個“偷偷”說的格外慢也格外清晰,頓時令顏婧兒覺得臉熱羞赧。 還記得昨天段瀟暮問要不要押他,她當時怎么說來著?說“我不會押你,你死了這條心吧?!?/br> 結果,自己打臉了。 這會兒,段瀟暮看她的眼神似笑非笑的,一臉“我就知道你很看好我但嘴硬不肯承認,不過沒關系我大發慈悲假裝不知道算了”。 顏婧兒:“……” 有句話叫拿人手短吃人嘴軟,顏婧兒因為押了他五兩銀子就覺得底氣不足。 不過,她還是不死心地反抗了下:“那么多人都押了,你為何單獨找我?” “她們都沒你功課好?!?/br> “……” “行吧,”默了片刻,顏婧兒認命地點頭:“何時去拿課業?” “午時過來?!?/br> “哦?!?/br> ‘交易’完,兩撥人各自離開了槐樹。 這一幕被后面的人看了個正著,她腳步停下,斂著眼睫,也不知在想什么。 “姜鈺,”一個姑娘問:“還去不去恭房?” 進入五月后,天氣變熱了起來,衣衫也越來越薄。顏婧兒容易出汗,基本上一天要換兩身。 這么一來,洗衣裳也變得勤了,所幸這個時候的衣衫薄,也很容易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