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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培華給他一肘子說:“就在你媳婦面前唯唯諾諾?!?/br> 鄭重不覺得這是缺點,也不像一般男人非要講求面子,他從來不會否認自己在沈喬面前的無條件順從,即使只是朋友間的玩笑話也道:“沒錯?!?/br> 陳培華哀嚎一聲說:“重色輕友?!?/br> 兩個人還算是有說有笑往學校里走,等上課鈴響才分開。 因為個頭高,鄭重一般自覺坐在教室的最后面,生怕擋著別人的位置。 好在他聽力和視力都好,即使是后排也不影響上課。 不過在老師眼里是有區別的。 平心而論,一個班級里的學生那么多,哪個老師都不可能面面俱到,關注度高的學生要么是成績最好或最差,要么是平常積極表現,可惜這兩樣哪個鄭重都不占,以前自然也沒有哪位老師對他格外留意。 但這學期的情況有了很大改善。 自從他頻繁出入陳教授家以后,一切都變得不一樣。 教師家屬院是連在一片的,陳教授又是知名專家,多少資歷尚淺的老師都得去跟他請教,常來常往的人自然就發現他家里多出一個學生。 人的出頭機會有時候就是這么悄悄來的,鄭重自己都察覺到那些若有似無在落在身上的視線。 他有個特點,那就是什么情緒都不會表現出來,或者說不知道怎么表現。 這個特點讓他在此刻看上去更像是寵辱不驚,不因被名師看重而驕傲。 當然,后來他自己知道這個評價的時候,在沒人看到的地方是嘴角抽抽的。 但他確實也不在乎別人怎么看,仍舊按時到陳教授家干活,關心著育苗進度。 倒是同學間漸漸有幾句流言,探尋著他出頭的秘密。 然后鄭重覺得自己是被老天爺眷顧,甚至想著要不哪天去拜拜的好。 這個想法得到沈喬的認可,因為她早看上本市鳳鳴山重新開放的鳳鳴寺,預備來一場爬山之旅。 鳳鳴山海拔不低,偶有幾年冬日里還有雪,一路上全是階梯。 沈喬是興致勃勃出門,半小時后徹底歇菜,扶著一棵樹直喘氣。 鄭重給她擰開水說:“喝一口吧?!?/br> 沈喬為自己剛剛在山腳的豪言壯語羞愧不已,說:“我連上山念什么詩都想好了?!?/br> 結果這山還在天邊,實在是太丟人。 鄭重只覺得她可愛,想想說:“那還爬嗎?” 沈喬休息一會緩過來,說:“爬,必須爬?!?/br> 就這么且停且走,好不容易山頂。 沈喬坐在長椅上說:“‘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br> 這話本該對著群山念的,可惜她現在壓根沒力氣站著,氣勢上多少差一些。 鄭重半蹲著掏手帕給她擦汗,又給遞水又給拿面包好不殷勤,甚至還給她捏捏小腿,也顧不上欣賞風景,只有勻稱的呼吸顯示他的平靜。 沈喬看他手忙腳亂,心里說不上來什么感覺。 她滿是憐愛道:“你也坐一會?!?/br> 鄭重一點也不累,說:“你先別說話?!?/br> 把氣喘勻了再說。 沈喬捶著自己的大腿,臉皺巴巴說:“明天一準走不動?!?/br> 可以說是自找苦吃。 鄭重向來不低估她的嬌弱,說:“沒事,我送你到教室?!?/br> 那真是生怕“鴛鴦殺手”不來找,沈喬想起那位張老師就害怕,說:“回頭再被叫到教務處?!?/br> 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鄭重只得無奈嘆口氣,回家后多給她捏肩捶腿。 作者有話說: 有個電話打進來,不好意思晚了一點,明天見~ 第86章 錯估 當然, 不管怎么放松,該找上門的酸痛第二天還是來。 沈喬周一早上的課在三樓,她望著樓梯長嘆口氣。 方才從家里到樓下還是鄭重背她的, 但在學校要是敢這樣就等著進教務處吧, 因此他只能道:“我扶你?” 沈喬忙不迭道:“不用不用, 你上課去吧?!?/br> 她說完扶著欄桿自己往上走,看背影很是身殘志堅。 鄭重雖然還是不放心, 不過看很快就有她的同學給她搭把手, 這才轉身急匆匆自己去學校。 沈喬是巧遇同班女同學, 人家看她這樣還以為是怎么了, 道:“不就爬個山嗎,你這也太夸張了?!?/br> 她也記得自己這樣子太好笑了, 說:“怪我太倔?!?/br> 女同學開著她的玩笑,倒是一路扶著她進教室, 兩個人索性搭著坐。 上課大家一般都不說悄悄話的,畢竟聽課都來不及。 沈喬坐著都覺得難受, 不由得一直調換姿勢, 下課又是這么挪著去廁所。 大家啊都以為她是出什么事了, 紛紛打聽, 知道原委后笑出聲。 只有副班長擔憂道:“那后天的活動你還能參加嗎?” 她指的是本學期的學雷鋒活動,全班要去收容所獻愛心,照例由班委組織, 是剛開學就定好的事情。 沈喬心想自己就是爬都得爬去, 咬咬牙說:“可以的?!?/br> 不然她這班長不就當得不稱職了。 副班長也就不再說什么,只道:“你也別太勉強自己?!?/br> 沈喬微微笑點點頭, 好容易在坐立不安的情況下熬到第四節 , 有個人打破課堂的寧靜說:“陳老師打斷一下, 教務處的張老師叫你們班的沈喬去一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