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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家精銳加起來足有六個金丹期, 帶隊的更是木家金丹后期的護衛隊隊長, 這樣的陣容幾乎可以在玄門橫著走。 從淮市回首都需要飛行四個小時,起飛后半小時,飛機上的氣氛就松懈了下來。中間的桌子上擺了酒rou, 機艙內觥籌交錯。 木家護衛隊長心中不安, 提醒道:“這次押送的東西太貴重了,大家警醒一點?!?/br> 聞言, 金家護衛隊長無所謂地拍拍他肩膀, “四個小時呢, 總不能神經一直緊繃著,讓兄弟們開心開心嘛。再說了,有我們在,誰敢來劫機?” 說著將手中酒壺遞到他嘴邊,“嘗嘗,我花了大價錢從獵妖師手里買的,金丹期虎妖的骨頭釀的酒,好東西,一般的場合我都舍不得拿出來?!?/br> 木家護衛隊長無奈地推開遞到嘴邊的酒壺,搖頭道:“我不喜歡喝酒?!?/br> 旁邊有護衛起哄道:“金隊長就別為難我們隊長了,他從來不吃妖獸尸體上的東西?!?/br> “對啊,金隊長這好東西給我們啊,我們求之不得!” “切,假正經了不是?!苯鸺谊犻L聞言,虛點他幾下,也不強迫,自己提著酒走到桌邊,“來,每人只有一小口啊,多了可沒有?!?/br> “謝謝金隊長,”說話的人砸了一口酒,眼神一亮,“果真是好東西?!?/br> 隨即,他眼神飄向桌子中央的儲物袋,一臉艷羨,“也不知道這元嬰期豹妖的骨頭能不能釀酒,到時候上頭的人吃rou,能給我們喝口湯也行啊?!?/br> 眾人的視線隨著他的話落到儲物袋上,一臉意動。 “我看這雪豹妖的尸體的血還新鮮呢,要不……咱取點血下酒?” “這……不行不行。叫上頭發現了,小心吃不了兜著走?!苯痍犻L想了想,搖頭否決。 “我們也不多取,就取一小口,化到酒里就行?!币幻鸬て谧o衛勸道,“那么大一具尸體,血那么多,取一小口又沒關系?!?/br> 金隊長臉上露出動搖之色。 “不行!”木隊長沉下臉來,“等東西送回家里,我可以替你們向家主討賞,但是誰要是敢監守自盜,就別怪我不講情面?!?/br> 被他這么一說,木家一眾護衛臉上都訕訕的,金家的護衛雖然有些不服氣,但也沒人再敢提取豹血的事。 飛機一路平安無事,木隊長心里也漸漸放松下來,暗笑自己杞人憂天。 就在此時,原本飛行平穩的飛機突然劇烈震顫起來,桌上的酒瓶酒杯像是裝了彈簧,從桌上高高彈起,隨后落在柔軟的地毯上。 “怎么回事?遇到氣流了?” “應該是,現在我們應該是在西隴雪山上空,氣流不大穩定?!?/br> 西隴雪山是西南山區最高的山,位于首都至淮市的航線上,海拔五千多米,山頂常年覆雪,是以空氣對流頻發,飛機路過這里十有八九會遇到顛簸。 聽聞這話,眾人放下心來,隨后震顫停止,大家只當氣流已經過去,歡笑閑談聲又起。 只是沒多久,飛機突然像是失控一般,大頭朝下極速降落。 機艙內眾護衛猝不及防之下身形不穩,好在都是修士,渡過最初的手忙腳亂后,便訓練有素地穩住身形。 木家護衛隊隊長一聲令下,眾人動作統一地將手覆在就近的飛機艙壁上,開始輸出靈力,試圖穩住飛機。 六個金丹修士外加若干筑基修士,制止飛機失事還不是輕而易舉?此時他們臉上甚至還帶著胸有成竹的笑意。 然而,很快他們就變了臉色。輸出的靈力如同泥牛入海,飛機下墜的速度沒有絲毫減弱,反而隨著下墜的時間越來越快。 這不是一般的飛機失事!他們迅速反應過來。 “外面有力量在牽引飛機!”很快有金丹修士發現端倪,高聲叫道。 “加大靈力輸出!”金家隊長下令。 眾護衛此刻顧不上留手,以最大限度瘋狂輸出靈力,試圖與牽引飛機墜落的力量抗衡。只是很快,他們就發現自己的力量與那道牽引力相比,如同蚍蜉撼樹,毫無成效。 完了,遇上硬茬子了! “別管飛機,先護好自己!”木家護衛隊長高聲喊了一句,然后五指呈爪,隔空將中央桌子上的儲物袋吸過來,緊緊握在手中。 這話說完不久,只聽得轟一聲巨響,飛機頭撞上了什么東西,降落之勢戛然而止。 機艙內眾人被強大的慣性甩出,狠狠砸在艙壁上。緊接著,又被巨大的反作用力反彈回去,同時,飛機尾翼恰好落下,空中眾人被機場頂部如同拍蒼蠅一樣狠狠拍下,運氣好的跌落在地毯上、沙發上,運氣差的直接撞在杯盤狼藉的桌子上。 飛機終于不動了。得益于木隊長提前發出提醒,大部分人提前調用靈力護體,身上倒沒有受到多大傷害,只是多次撞擊之后頭昏腦漲,一個個都有氣無力地躺在地上。 幾個金丹修士狀態尚好一點,金隊長甩甩頭,將眩暈感甩出腦子,爬起來走到艙門處,直接一腳將飛機艙門踹飛出去。 他將上半身探出艙門,入目是夜色中蒼茫的山頭,并無異常。他又用神識掃過方圓百里。 這里似乎是西隴雪山常年覆雪的山頂,除了呼嘯的寒風、遮天蔽日的雪花和嶙峋的山巖之外,什么都沒有。 冰冷的風夾雜著鵝毛大雪呼嘯著自洞開的艙門席卷而入,機艙內溫度驟然下降,剩下的人被冷空氣一激,清醒了不少,互相攙扶著爬起來,走到艙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