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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曄嘆了一口氣,求助地望向他身側的女子。 蘇曄一個人是抱不動宋曉的,所以自然得鳳清歌出馬。她將宋曉從牢里抱出時,才發現宋曉的身子guntang無比。 她急急地蘇曄道:“宋曉可能染上了風寒!” 鳳清歌將宋曉抱上了馬車朝著最近的一家醫館而去,她不停用濕毛巾為她降溫,為她擦身以及換衣。 鳳清歌嘆了一口氣,她原本也不想做這種事,她可是皇女??!但剛才,她瞧見蘇曄要扒宋曉衣服時嚇得半條命也沒了。男女授受不親,就算再喜歡,她的皇弟怎么能做這種有損清譽的事。于是,在蘇曄奇怪無辜的目光下,她只能將活攬了過去。 但不知為何,她怎么規勸,她的皇弟仍不知羞,竟然還盯著她為宋曉換衣,擦身等。哎,這是何等的執著啊。 鳳清歌為宋曉換衣時,看到了她遍體鱗傷的身體,一道道鞭痕皮開rou綻,令人心驚,她一回頭,果然看見蘇曄淚眼汪汪,死咬著唇瓣,拳頭緊握著,目光恨恨的,恨不得將罪魁禍首千刀萬剮。 宋曉的手青腫不堪,很難想象她曾經有一雙漂亮纖長的手指。宋曉不過在牢獄里呆了一天一夜,整個身體卻已經如此破落不堪了。 審訊犯人常用的手段就是用刑,若犯人暈了,再用冷水潑醒。宋曉身上的傷很嚴重,沒有得到及時的救治,再加上被潑了幾次冷水,才導致發了寒熱。 如果,今日沒有救出的話,宋曉或許……就撐不過幾天了…… 大夫正為宋曉治療著傷口,消炎抹藥,用紗布包扎。 蘇曄在旁根本幫不上任何忙,甚至在宋曉無意識地發出痛苦的聲音時,他有種想要哭的感覺,但他仍然固執地站在床邊,守著宋曉,一直等到大夫說無礙,才放下了心來。 宋曉不應該這樣虛弱地躺在床上,她的臉上不應該這般了無生氣,她應該面帶笑容,充滿活力。她原本只是一個家族的大小姐,過著衣食無憂,快樂富裕的生活。她不必有很高的追求,不必去賺很多很多錢,她原本可以娶一個夫郎,納幾個小侍,幸幸福福地過著日子。 可是,她卻遇到了沈君逸。自從遇到沈君逸后,宋曉從來沒有安寧過。如果不是沈若輕給了宋鑫什么東西,宋家會被人針對盯上嗎?如果不是要幫助沈君逸,宋曉會陷入這個漩渦嗎? 蘇曄的拳頭握得緊緊的,牙齒死死地咬著唇瓣。 當初他就不該撮合他們!當初他就應該反對到底!即使被宋曉討厭,他都應該反對,將沈君逸這個討厭鬼從宋曉身邊趕走。 可惡! 為什么事情會到這個地步!為什么受傷的總是曉曉! 蘇曄的拳剛要朝墻上砸去,卻被人緊緊地握住。 “蘇曄……”鳳清歌輕輕道,“宋曉沒事……你別責備自己……” 是啊,他為什么要責備自己……對不起宋曉的人是沈君逸??! 不過現在宋曉救出來了也好,這樣她就能看清沈君逸的真面目了。反正都休離,一拍兩散了!他絕不會讓宋曉再去找沈君逸,也絕不會讓沈君逸再纏著宋曉! 想到此,蘇曄的嘴角微微扯了一個笑容,他對著鳳清歌真誠的感謝道:“謝謝你……謝謝你將宋曉救出……” 鳳清歌的嘴唇微顫了一下,最終將想要說的話語咽回了喉嚨。 她伸出手,摸了摸鳳晗的腦袋,笑道:“因為,我是你jiejie啊?!?/br> “現在休息吧?!?/br> “不,我要等宋曉醒來?!?/br> 宋曉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自家的床上,柔軟舒適的床鋪,暖暖的陽光緩緩地灑下,到處透著暖和和靜謐。 身側空空的,宋曉不由張口喊道:“君逸,君逸?”一開口發現自己聲音沙啞干澀,微弱無力。 門簾被掀起了一角,宋曉抱怨地抬起頭:“你怎么起床了還不叫我?” 然而,卻看見蘇曄站在門口,眼中布滿了血絲,黑眼圈nongnong的,一副憔悴的摸樣。 “蘇蘇,你怎么了?”宋曉奇怪地問,“昨天沒睡好嗎?” 蘇曄口氣怪怪的:“其實昨日沒睡好,我已經三天沒睡好呢,誰讓某人這只大懶豬睡到現在才醒?!?/br> 宋曉被他逗樂了,她瞧見他走來,探頭張望了一下他的身后,疑惑道:“他呢?” “誰?”蘇曄沉著聲音道。 “君逸呢?”宋曉思索道,“莫非他去做早膳了?都怪我起太晚了……” “宋曉……” 聽到蘇曄突然很惆悵地念著她的名字,宋曉奇怪地轉過頭看他,只見他從懷里掏出一張紙,沉默地面無表情地將它塞進了她的手中。 ——休書。 宋曉一愣,恍然間突然意識到了,沈君逸已經將她休了,他們已經不是夫妻了,就連他臨走前也咄咄逼人冷嘲熱諷地對她。 宋曉的呼吸有些困難,總覺得胸口似乎卡了什么東西,她伸出手,發現十指全部被包裹一團。 當那股記憶如潮水般涌來時,她一瞬間忘記了呼吸。 刺骨的冰冷,難熬的饑餓,鞭打,十指連心之痛,以及臟亂的環境。 她想起來了,一切都想起來了。 蘇曄見宋曉痛苦至極,連忙倒了一杯水走進床邊,撫摸著她的背關切擔憂道:“曉曉,你怎么了……身體還有哪里難過?如果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說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