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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話間便紅了眼眶,這回不知在哪里學的新套路,不似上回那樣聒噪幽怨的哭鬧,反而沒了聲息,只把眼睛一紅,好似擰巴出了無數委屈般。 小嬌娘低眉順眼,就連語氣都輕輕地。 您今晚可要哄哄我才是啊 趙時雋看著她這幅變臉模樣,也不知是牙酸還是怎地,卻是沉下了臉。 蕭煙娘見狀不妙,趕忙收斂了演興兒,心道那小姐妹的方法半點也沒個準頭,說什么男人好這一口才見鬼了 這蕭煙娘是個有眼色的,在男人脾氣發出來前,很快便爬起來退出了房間。 馮二焦替了位置幫男人捶了捶腿,繼續小聲八卦,想來扳指都還回來了,您也就不必再看那丑東西不順眼了。 趙時雋輕嗤了聲,在這暴躁的情緒下,耐心幾乎都要殆盡。 馮二焦,她這樣吃得起苦,耐得了勞,我再刁難她,豈不是顯得我心腸很是刻??? 馮二焦干笑了兩聲,自然沒敢接話。 趙時雋坐起身,手臂隨意地抵在了微微曲起的膝上。 那連枝燈的燭焰映入他幽黑的瞳仁,卻反而襯出了幾分邪性似的。 我現在倒也沒那么想要她來求了。 總記恨一個小姑娘當初在榻上膈應到他的事情,確實是顯得他小肚雞腸了些。 男人扯了扯唇角,緩緩偏頭朝馮二焦道:我就是想知道,她哭起來是什么樣的 趙時雋倒是從來都沒曾想過,有一天他腿疾犯了的時候,想要個人來主動侍弄他腿時,竟是件這般千難萬難的事情。 既然如此,他被這腿疾折磨地睡不好,她又憑什么能睡上安生的覺?! 馮二焦聽完他這話,卻是當場懵在了原地。 他這會兒聽到這話,只當趙時雋是嘴里發狠的話。 又一個時辰出現在了一個破破爛爛的村子里時,馮二焦站在冷風里才知曉,自家主子不是嘴里發狠,大晚上不睡覺,頂著冷風跑這里來。他分明是對他自己也狠 趙時雋被這茶花一而再再而三地不識抬舉給弄得連那點時常掛在臉上的虛偽都省了去。 帶著一群隨從,男人站在這簡陋的籬笆小院子里連眼皮都不抬一下,只啟唇吩咐道:都把火把點上。 這夜里烏漆墨黑的不點燈,別沒得叫人以為是什么土匪才是。 滿是譏諷的口吻,卻叫人半點也不敢怠慢。 馮二焦提著手里的燈籠被那冷風吹得哆嗦了一下,趕緊就轉身叫人把火把點上,腹誹這行徑和土匪要是有分別那才見鬼了。 即便是真有分別,那也是他家主子比土匪更加可怕就是 馮二焦搓著手上前去敲門,豈料那堂屋的門竟也沒有關緊。 他用力推開,略是詫異地回頭朝趙時雋道:主子,這門沒關? 大晚上的不關門,這著實是件出人意料的事情了。 然而這事情說起來卻也發生得極不湊巧。 就在他們前腳來的功夫,茶花也才將將洗漱過。 待要睡時才發現藥罐子里的褐草空了。 茶花打開門走到院子里去取了些進屋,正打算不夠再去的時候,就聽見了院子外傳來的動靜。 對方動作之快,快到茶花都來不及出去關門。 茶花姑娘,我是馮二焦,你可還記得? 屋子里靜悄悄的,馮二焦看著明明還亮著的燭光更是一頭霧水。 趙時雋抬手在那門板上叩了兩下,屋里才傳來了略微驚慌的聲音。 我我已經歇息下了,不便開門。 小姑娘惶恐的語氣傳來,隨即屋里的蠟燭也驟然被吹滅了般,霎時間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趙時雋動作一頓,隨即卻氣笑了般。 屋子里的燈上一刻還亮著,他敲完了門后便立馬熄了。 這不是把人當傻子了? 只是這世上除了皇帝老子,能把他晾在門外的還沒出生呢。 就憑她也敢? 趙時雋驀地冷笑。 我給你十息的功夫,十息后你若還不開門,便看你這門禁不禁得起我這一腳了 屋里的茶花聽到男人的聲音渾身微微一顫,哪里曾想到這人竟這般不講道理,上回還是彬彬有禮的姿態,這回卻活生生似個無賴一般。 她臉上匆忙之下才敷過了褐草,尚未形成,這時若輕易觸碰,極容易被碰開 可偏偏他這樣野蠻,讓她竟連個準備都沒有。 若現在去將門打開,他必定會察覺出端倪 這短短一瞬發生的事情,讓人根本抽不出更多的思緒來。 茶花別無選擇之下,只能快速解開發帶,只猶豫了一下,聽見對方數了個八,便當即又顫著手指扯開了衣襟。 數到十時,男人果然履行了他的話,一腳便踹開了那扇不識好歹的門。 而外頭燈籠映入的光卻剛好足以讓他看見昏暗的室內,少女坐在榻上發絲凌亂衣衫不整地回眸,宛若受驚的小鹿般,有些不知所措反手笨拙地掩住了襟口。 那抹一閃而過的白嫩,晃人眼球般飛快地從男人眼皮子底下掠過,令趙時雋忽地又想起那夜懷里綿軟如奶脂般的嫩膩觸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