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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說一聲就來學校等我,等了多久?” 正要選中這個問題作為開場時,電話鈴聲教他什么叫做偃旗息鼓。 虞隙接起,直接開了免提。 黎梓恬:“你這周啥時候回來啊,我前任新開了個場子一直叫我去,你陪我吧虞老板?!?/br> 虞隙想也沒想就答:“我今天就剛回來啊。你哪個前任???” 黎梓恬:“就好久以前咱倆打賭誰上的那個啊,個子高胸大那個,做餐飲的?!?/br> 黎梓恬試圖通過貼標簽讓這個人的形象具體起來。 然而虞隙對她的仍然一臉茫然,反倒是坐在一邊的景陸沉,嘴角越抿越緊,臉色也如墜寒冰。 黎梓恬見得不到回應,很快也就懶得深究了: “哎呀甭管是哪個,總之今天穿漂亮點去聽見沒?上次我們一起去買的那條亮片裙子就不錯!我先去做個頭發,一會給你發定位,你收拾好了告訴我!” 電話就這么猝不及防被掛斷,虞隙才反應過來這個莫名其妙的局就這么被加塞在了今天。 鑒于對黎梓恬的前男友大軍情況的不了解,虞隙嘆了口氣,扭頭問景陸沉:“那你怎么辦,要不要晚上跟我們一起去?” 她本以為景陸沉會默然地拒絕。 她甚至想好了,如果他不想去,那就先回家等她,她陪黎梓恬撐完場面再早點回去就是了。 可是卻出乎意料地聽見他說:“可以,但是要你自己開車?!?/br> 這哪算得上什么條件,虞隙爽快應下。 其實虞隙接電話的時候,景陸沉還想到了一個問題,只是現在大概不用問了。 他默默關掉手機里查了很久的菜譜。 . 到了黎梓恬說的前男友新開業的場子,連虞隙這種“小老板”都忍不住感概資產和現金的天差地別。 她頂多只是手里有個三瓜倆棗的現金,立在她面前的燦爛金光才是可以稱得上階級的資產??! 連墻面都恨不得貼金鑲鉆,真的符合現在年輕人的審美嗎! 黎梓恬怎么會把到這么不把錢當錢的前男友的! 她往旁邊瞄一眼,發現景陸沉倒不怎么在意這些,只理所當然地跟著她往里走。 好在她到底也沒穿閃片來,不至于融進背景墻里去。 臨出門的時候,景陸沉還問她:“你朋友不是叫你穿閃亮一點?” 掛著墨綠色絨面窗簾的落地鏡前,虞隙在做出門前最后的自我審查。 她的確有一條綴滿閃片的抹胸連衣裙,閃片有金有紫,穿上之后人都不用動彈,光是呼吸都在詮釋什么叫流光溢彩。 可是相對應的,也會襯得人氣質成熟嫵媚許多。 虞隙對著鏡子看了半天,最后還是沒選它,換成了身上這條黑色羽毛吊帶裙。 與之輕盈靈動的軟羽材質比起來,其剪裁的款式十分簡單,清新又單純。 虞隙長發一撩,帶動柔軟的小羽毛隨風沉?。?/br> “管天管地還管得著我——” 又生生頓住,改口成了:“閃片硌rou,不舒服?!?/br> 說著還擺弄一下胸前和裙擺處的小絨羽毛,昂起漂亮的眼睛和白凈的下巴:“這件不是更好嘛?!?/br> 他們兩個到得還算早,場子還沒熱起來。 打上照面的時候,大家臉色都平穩如常,只淡淡點頭彼此打招呼。 他們也都只三三兩兩坐著各自聊天。 等到人來得多了,才開始分撥各玩各的。 虞隙見景陸沉跟一個小白毛很友善地在打桌球的樣子,也就安心地去了女生桌。 果然屁股還沒坐穩,就有人一改之前的冷靜平淡,湊上來八卦:“哪來的小奶狗啊,成年了嗎?” “哎哎哎虞隙,噢不對,現在應該是虞場長了?最近都不見你出來,忙什么去了呀?” 只有黎梓恬一雙眼睛滴溜溜越轉越怪,直至倒吸一口氣:“嘶,這不會就是你上回說的那個,那個...吧?” 那個了半天,她也實在沒想出個好詞來,便干脆隱去了稱呼,卻引來桌上人更甚的好奇。 虞隙可沒有跟所有人分享私事的癖好,只語焉不詳地應付了黎梓恬算作承認。 好在她們的八卦因子也沒有持續多久,因為比起一個小男生,這幫酒rou朋友可能更在意為什么曾經的玩伴突然退出了一起玩樂的活動。 插科打諢地咽下了幾杯酒,虞隙很快覺得有些沒意思。 她用胳膊肘拐了拐旁邊的黎梓恬:“你的煙給我,我出去透口氣?!?/br> 虞隙平時其實不抽煙。 只是她覺得,一個人在夜場的某個角落干站著,會很呆。 捧著手機又顯得太拘謹放不開,不符合她的氣質。 平時她雖然也對這些娛樂活動沒有多么投入,但至少不會像今天這樣,很明顯地感覺到無聊。 虞隙在這家金光閃閃的店里找了條難得不晃眼睛的走廊,倚在窗框上。 她邊點火邊嘲笑自己,不過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沒出來玩,居然就已經脫離低級趣味了。 而被留在包廂內的景陸沉,雖然本來也沒指望虞隙會騰出眼睛來看自己打球,但等他清完臺再一看,居然人影都不見了。 還是抓了女生桌其中一個jiejie問了才知道,說是出去半天了,可能是去洗手間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