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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可真是腰桿兒能挺到天上去,待將來百年后下去見夏家列祖列宗,少不得被老祖宗們盛夸一句光耀門楣。 夏公爺美滋滋的,上春橋斜街喝了一頓花酒,才半醺著晃回府,將宮里的事兒跟潘氏一合計。 潘氏一聽不對勁了,到底不好直接掉夏公爺面子,只軟著聲調提醒道:“爺,那陳和祥瞧著是個笑面虎,嘴上慣是個會蒙人的,他便是跟咱們打包票,咱們也只敢信三分,他倘或包票都不打……” 就一個沒頭沒腦的故事,你府上要做什么,那全是你自己鉆研出來的,跟他可一點關系都沾不上??! 夏公爺剛才一路高懸著心去,又被萬歲爺的神來一筆震得找不著北,挨了陳和祥忽悠?,F在小風一吹,滿腦子的酒即刻清醒了,怒得一氣之下摔了茶盞,“他娘的閹廝!敢在爺面前蒙事兒,我去他十八輩祖宗!” 堂堂公爺,罵到這個市井地步,可見真是氣大發了。 但罵歸罵,罵過了也不能拿御前紅人怎么樣,兀自悶著頭生氣。 潘氏是個穩的,即便現在心里快亂成粥了,依舊緩步繞到夏公爺身后,輕輕捏起肩頭,“倒也不能這么說,他要什么都不說,咱們也不敢不遵。眼下有了這個故事,至少還有個奔頭?!?/br> 夏公爺沉沉嘆一口氣??刹皇窃趺吹?,若他不照辦,今日之事,萬歲爺也必定不會再提,南齋里的一切就像是沒發生過一樣,除了他從此得抱著冷板凳上大門廊底下吃西北風去,其余都跟平常沒兩樣。 夫妻倆對嘆氣,嘆著嘆著,竟都從對方面上瞧出了一點喜色來。 連飛鳥都睡著了的時辰,只有蟬鳴聲還在一迭一遞地響,戴公爺和夫人登門了,連個拜帖都沒提前遞,一準兒也是今兒被萬歲爺砸懵了,著急忙慌來尋個對策。 花廳里見了面,比起蔫頭搭腦失魂落魄的榮康公夫婦,夏公爺和潘氏的茫然中是隱隱帶著幾分盼頭的。 四位家大人一聚頭,面面相覷,榮康公夫婦是不知道該如何開這個頭。 夏公爺緩緩一撫膝,嘴角抿起兩道向上的褶,語調里意味深長,“照辦罷,還能怎么?!?/br> * 夏和易夜里貪涼,房里的窗敞亮亮支開著,許是風大了些,“哐當”一聲,墻角方幾上的青花瓷瓶沒來由摔了。 一地殘破的碎瓷片,藍中帶灰,襯著一朵孤零零的四時春,退紅嬌的花瓣零落,看得夏和易莫名觸目驚心。 -完- 第11章 ◎老太君◎ 夏和易偷聽的路子被徹底斷絕了。 自打上回爬樹偷聽摔了一個大屁股墩兒,上房的丫鬟婆子現在對她是嚴防死守,一見夏和易悄沒聲兒地出現在上房,就立馬有人扯著嗓子通風報信,“哎!呀!二姑娘來啦!二姑娘您稍待!奴婢這就進去通稟!” 喊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一個字兒塞一個字兒的大聲,別說上房了,連鄰街的新誠伯府大概都能聽見。 聽說榮康公夫婦夜半登門,夏和易偷聽不成,只好讓秋紅上外院買通了一個門房小廝,得知榮康公夫婦與夏公爺和潘氏在花廳相談甚久,一直到臨近下半夜才離府。 第二天夜里,小廝又遞消息,說榮康公夫婦又來了。 夏和易對榮康公府的認知又精進了一層,專挑深更半夜訪客,這家人的習慣可真是有夠獨特的。 這回涇國公府的待客更為鄭重,大哥哥大嫂嫂大jiejie出了個全乎,唯獨不帶她。 夏和易偷聽的計謀再度被潘氏身邊的丫鬟發現,潘氏派元嬤嬤親自押送她回房。 小院門“咔噠”落鎖,在曠寂的夜半還有回音。夏和易在房里猴急得上躥下跳了一陣,“這是什么意思?又要我嫁戴思安了不成?” 春翠和秋紅也跟著急得干瞪眼,可惜人被困在小院里,只能一人一句干巴巴地勸她,“姑娘別上火,這都還沒個定數的事兒呢。即便是真的,榮康公府百年門庭,多少人搶破了頭想嫁進去……” 越說聲越低,底氣泄到了腳后跟兒。 急也沒轍,時辰到了,該安置還得先安置,夏和易心里存著事,睡得半夢半醒,迷迷瞪瞪的時候遙遙聽見外頭腳步聲紛繁雜亂,驚得一個寒顫醒過來。 路上廊下火把燈籠晃得人影憧憧,夏和易披著外衫出去,輕車熟路翻了矮墻落到大路上,順手揪住一個匆匆跑過的掃灑丫鬟,問道:“這是怎么了?” 小丫鬟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被猛一揪得在半空打了個旋兒,扶著腦袋駭然道:“榮康公府的老太君打上門來了!” 夏和易很費解地回頭看向春翠,語氣狐疑,“你說她是不是在騙我?” 此刻出現在夏和易腦袋里的畫面,是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太太,氣勢洶洶地揮舞著拐杖,在涇國公府上……大殺特殺? 春翠剛替夏和易把翻墻時掉落的繡鞋撿回來,一向忠心耿耿的忠仆,當即擰了眉,“二姑娘問話,你從實招來!” 小丫鬟哭喪著臉叫屈,“再借奴婢兩個膽子,奴婢也斷不敢蒙二姑娘??!” 這么說是真的了。 真是駭人聽聞,老太君分明身子不爽,萬一在涇國公府的地界上氣出個好歹來,那可真夠要鬧一壺的。 夏和易趕緊讓丫鬟們伺候她穿戴齊全,待急匆匆趕到花廳,發覺她多慮了,大家都是公侯府邸出身,很講武德,至少還是能好好坐下來談一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