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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康公夫人乃是續弦,向來在權貴夫人們身前低些底氣,還好不知怎么對上了潘氏的性子,兩家過府往來頻頻。 榮康公夫人真真算是看著夏和易長大的,從一個奶娃娃看到現在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疼她都來不及,自然不會端什么婆婆架子。 夏和易對戴思安算不上喜愛不喜愛,總歸是自幼便知道長大了要一道做夫妻的,在戴思安尋了由頭來找她時,會難得嬌羞斂下眼皮喚一聲“思安哥哥”。 可是,這事還真是人困了就適時給遞枕頭。只要她嫁給戴思安,皇后之位就落不到她頭上,那遙遙高位令人坐如針氈,若是大jiejie進了宮,不說游刃有余,至少也能處置得宜。 而不會像她那樣,掣肘重重、舉步維艱。 夏和易這兒正努力回想著呢,屏風外夏公爺一錘定音,“還是先緊著鳴姐兒這頭,大事上可不能有錯處?!?/br> 潘氏應是,“等忙過這程子,我再遞拜帖上榮康公府去,到時候提上一提便是了?!?/br> 一大家子又絮絮叨叨聊了些有的沒的家長里短,直等夏公爺和大爺走了,才紛紛起身散去。 潘氏還惦記著訓誡訓誡夏和易,前腳送走夏公爺,后腳又踅身轉了回來。 夏和易眼前一亮,簡直覺得時不我待,忙掙著從床上坐起來,不等潘氏開口,先親親熱熱抱上胳膊,聲口甜得發膩,“阿娘,我們很久沒有請榮康公夫人來府上了?!?/br> 潘氏短暫怔了下,一旁的元嬤嬤見了忙賠笑打趣道:“原來二姑娘也恨嫁了?!?/br> 橫豎關上房門也沒別人,潘氏見姑娘咬住下唇低下頭去,也笑,那笑里多是有些欣慰的,“瞧瞧,這一個二個的,養大了,都要飛了?!?/br> 夏和易其實連戴思安長什么模樣都記不清了,但那又如何呢,反正這時的她本來就是驕縱的小孩兒性子,口無遮攔也沒人計較,于是干脆梗著脖子催促,“阿娘,嫁到思安哥哥家,怎么能算是飛呢,等成婚后,我日日都回來看您,好不好?” “不害臊!”潘氏笑著叱她,舉著圓扇作勢要敲她,“要不是榮康公夫人同我自來交好,我倒要看看,哪個婆家能容得下你這猴子!” * 待潘氏念叨了她一通,走了。夏和易還是放不下心來。 這談婚論嫁雖說是兩家人的事,可爺們兒家里還沒cao心起來,姑娘家就開始張羅了,外人聽了到底說不過去。 母親是點頭了,萬一夏公爺聽了不答應,或是母親想想又覺得不妥當,那她可就白使半天大勁兒了。 在床榻上翻來又覆去,紫檀木的床板咚咚直響。 伺候上夜的春翠撩起帳幔,“姑娘可是要吃水?” 夏和易蹭一下坐起來,“我想去尋母親,又覺得半夜里不合規矩……” 說著說著自個兒沒了聲響。 規矩規矩,她現在可不是萬事要講規矩體統的皇后,公府里任由她橫著走都沒得說。 一疊聲督促換上衣裳,順著小道就上了上房,她現在這身子骨,比在宮里三步一喘的時候可要好上太多,不顧丫頭們在樹下驚悚地搖帕子,三兩下利落竄上正房窗邊一棵石榴樹上,屏住呼吸,耳朵貼上屋瓦。 正是夜深人靜之時,襯得屋里的人聲愈發清晰。潘氏正跟夏公爺說起她的豪言,“老爺,您聽聽,這是女兒家家該說出來的話?我這做娘的都替她臊的慌?!?/br> 夏公爺則是頗為感慨,“我原還道她懵懵懂懂沒開竅,唉,原來二丫頭也長大嘍?!?/br> “竟央我明日便請榮康公夫人過府來吃席,還扯著衣袖非要我應下才放我走。您說說,這,我,唉……”潘氏千言萬語匯成一聲嘆息,聲兒里倒也還是個笑模樣,“也不知道這諢冤家是隨了誰。還好將來進宮的是鳴姐兒,倘若是換了易姐兒……” 夏公爺倒吸一口涼氣,不自覺扶了下后頸,“夫人莫要再說,我這一把年紀,萬萬經不起這等驚嚇?!?/br> 雖說是自己的孩子,為人父母也認得清現實,即便是自己有意無意縱容的結果,這個幺女實在撐不起國母之位,退一步往私心里說,也撐不起百年夏家的門楣。 夏和易?進宮?做皇后? 奉天殿上的金瓦片都得被她掀翻了不可。 還是嫁到榮康公府好,門楣響亮,續弦夫人又不至于拿捏了她去,平平順順不吃苦,再添上幾個孩子,待以后夫君降等子襲個爵位,這一生也就罷了。 倆人越合計,越覺得這門親事非攀不可了。說著說著要歇下,廊上忽然腳步雜亂匆匆而來,砰砰敲門聲響起,“阿爹!阿爹!” 潘氏睡外側,趿拉上繡鞋,披了外袍,沒讓丫鬟動,自個兒開了門,低聲斥道:“慌慌張張,成什么體統!” “叨擾父親母親歇息了,是兒子不是?!遍T外立著整裝的大爺元麒和大媳婦。元麒抱拳一鞠,三言兩語說明,說北邊突然傳戰報,南邊水患后又鬧了疫。 夏公爺一個打挺從床榻上躍下來,困意全沒了,眉頭全擰在一塊兒,臉色硬得像河冰。 潘氏也聽出事態緊急,趕忙上前伺候穿戴。 囫圇穿好,夏公爺疾步往外去,邁到門檻處停了,踅身回來,“打發個人,這事需知會鳴姐兒一聲?!?/br> 潘氏碎步跟在后面抻衣裳后領,“老爺放心,我省得?!?/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