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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里眼里都只有長洲,就從來沒有掛念過我一點點嗎?”徐子淵平靜的聲音中摻雜了一絲委屈。 “你覺得呢?”柳韶光挑眉反問,“長洲那般貼心懂事,嘴甜又會疼人,你能同他比嗎?” 兒子可比男人靠譜多了,狗男人哪來的自信和兒子比? 徐子淵默默垂下眼,完全無法反駁,腦海里迅速回想著徐長洲哄柳韶光開心的畫面,躍躍欲試想要再學一學。 好在柳韶光經歷過一次徐子淵莫名其妙學柳煥言行舉止的恐怖事件,一見徐子淵這模樣就知道他又要開始作妖,福至心靈回想起上次徐子淵學柳煥的驚駭記憶,柳韶光當即厲聲打斷徐子淵這個可怕的想法,“不管你腦袋里在想些什么,現在都給我停下!” 學柳煥已經夠讓柳韶光崩潰了,要是徐子淵再學一下徐長洲,柳韶光怕是要連夜趕回江南。這都是什么靈異事件?嚇死個人! 徐子淵默默點頭,瞧著還有幾分懊惱,柳韶光被徐子淵這么一嚇,什么怨恨糾結的思緒都沒了,沒好氣地瞪了徐子淵一眼,桃花眼中滿是怒意,見徐子淵垂手站在一旁一副任打任罵的模樣,又覺得自己好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噎得不輕,眼神四下一掃,終于找回了些許理智,指著桌上龍鳳喜燭旁的酒支使徐子淵,“把酒端過來吧,交杯酒還沒喝呢?!?/br> 也就是喜婆一早就被柳韶光打發了出去,不然的話,方才這場面要是被人瞧了去,還不知道要傳出多少風言風語。 徐子淵乖乖領命,認真地倒了兩杯酒,知曉柳韶光不勝酒力,只給她倒了小半杯,小心地遞給了柳韶光,眼中燃起無限期待。 柳韶光冷著臉接過酒杯,裝作沒看見徐子淵眼中的期待一般,抬手同徐子淵手臂交纏,仰頭將這杯酒灌了下去。 喝了交杯酒,接下來便該就寢安置了。 徐子淵深深地看了柳韶光一眼,知道她對自己拿柳家人威脅她,讓她同意嫁給自己一事還余怒未消,不敢再多生事端,默默地將被子底下的紅棗桂圓蓮子等物都收拾出來,又細致地整理好床鋪被褥,這才抬眼看向柳韶光,聲音驀地低了下去,“時候不早了,明日還要拜見爹娘,你先睡吧,我在外頭守著你?!?/br> 柳韶光都被徐子淵給氣笑了,目中淬火,渾身都散發著怒意,上前向徐子淵逼近幾步,硬生生將還不知道柳韶光為何生氣的徐子淵逼退好幾步,最后退無可退,碰到床沿后便坐了下去。 柳韶光居高臨下地看著徐子淵,怒極之下揪了他的衣襟,咬牙切齒道:“現在知道當好人了?還記得之前威脅我的話嗎?要不是為了長洲,我會再嫁給你?” 徐子淵抿唇,抬眼定定地看著柳韶光,眼角還有些許紅意,半晌才輕聲道:“我以為,你不高興?!?/br> “我當然不高興!”柳韶光簡直想給徐子淵一巴掌,卻又聽得徐子淵低聲道:“上輩子,我們的新婚之夜,我也讓你傷了心。這輩子,我想讓你高興自在一些?!?/br> 可是好像又辦砸了。 徐子淵不由有些泄氣。 柳韶光真是被徐子淵給氣笑了,忍不住反問他,“你先前那樣逼我,還拿長洲來戳我的心,怎么會覺得我會高高興興地嫁給你,過個開心的新婚之夜?” 柳韶光有時候都奇了怪了,徐子淵的腦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東西?為什么兩個人的想法總是南轅北轍?再加上這家伙又是個鋸嘴葫蘆,成天都冷著一張臉,心思全靠柳韶光來猜,就更不會有坐下來將所有事情全部說開的時候,有誤會,也只能任由誤會越來越大。 果然,就算再重新來上一輩子,徐子淵還是這個讓人無奈的性子!柳韶光又感受到了熟悉的頭疼的感覺,忍不住揉了揉太陽xue。 徐子淵見狀,趕忙站起來,伸手替柳韶光揉著腦袋,臉上滿是關切,連聲問道:“可還有哪里不舒服?我去請大夫!” 還是有一點不一樣的。柳韶光默默想,好歹這輩子的徐子淵,再怎么笨拙,也努力地想多展現他的真實情緒,哪怕有時候語出驚人了些,也不像上輩子那樣一心當個啞巴了。 柳韶光無奈地擺了擺手,用眼神示意徐子淵停下,嘆了口氣道:“無妨,就是被你氣得頭疼?!?/br> 徐子淵瞬間緊張,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不知所措問柳韶光,“我又氣著你了?這……你別急,都是我的錯,我肯定改!” 柳韶光徹底沒脾氣了,狠狠瞪著徐子淵,而后用力松開揪著徐子淵衣襟的手,沉著臉坐在床上,一言不發。 徐子淵靜靜地看著柳韶光,心跳如鼓,試探性地伸手碰了碰柳韶光的手背。柳韶光眼睫微微一顫,另一只手瞬間緊握成拳,腦海里卻閃過矮墩墩的徐長洲笑著咧開嘴,露出八顆米粒大小的牙,左搖右晃樂呵呵地往她懷里撲的場景。 徐子淵也屏住了呼吸,在柳韶光沒退卻的那一瞬,徐子淵眼神大亮,膽子又大了許多,抿了抿唇,手慢慢地向上移。 柳韶光臉色平靜,徐子淵慢慢將她環進懷里,宛若攬著一件失而復得的稀世珍寶,小心翼翼地在她發間落下輕柔的一吻,持著長槍大刀都紋絲不動的手竟有些發顫,眼中又有了些許濕意,喟嘆般呢喃,“阿韶……” 柳韶光抬頭看向徐子淵,正好對上他迷戀執著的眼神。柳韶光神情微微一頓,任憑他繼續動作,卻不肯給他半分回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