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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不會……是真的因為從小養成的癖好? “彩云?!?/br> 看著小葉娘娘的身影從窗后離開,蘇昭昭忍不住的開了口:“咱們陛下,在女色上,可有什么喜好?” 方彩云沒聽懂似的:“嗯?什么喜好?宮里除了葉娘娘,沒旁人了呀?!?/br> 蘇昭昭搖搖頭。 帝王的女人,哪里僅限于后宮里有名分的了?旁的不說,蘇昭昭都知道,陛下身邊,每夜都是用侍寢宮女備著的。 空蕩蕩的假山上,蘇昭昭說起話來,也難免大膽了些:“我的意思是……” “陛下他,是不是好這些沒長成的幼女?” “嗯——” 蘇昭昭的話音剛落,便明顯的聽到了倒吸一口氣的聲音。 但這動靜,卻不是面前的方彩云發出來的,反而像是來自身后。 這動靜太嚇人了,彩云與蘇昭昭都是猛然回頭—— 身后平地上,赫然立著一個身形威武,腰挎長刀的男人。 男人的神色復雜,顯然是聽懂了蘇昭昭說的話。 蘇昭昭也吃了一驚,緊接著便又發現這侍衛打扮的男人似乎有些眼熟。 她像是在哪里見過? “陳將軍!” 不等蘇昭昭回憶,她身旁的方彩云便腿軟似的一個踉蹌。 蘇昭昭連忙扶住她,但彩云也像是要哭了一樣,嚇的面色都白了起來。 蘇昭昭疑惑著順著方彩云的目光往上—— 她在看離她們不遠的四角亭內。 陳鋒可是陛下親衛,陳將軍既然出現在了這里…… 四角亭建在石山的最高處,她們的位置是亭后,去亭內的路徑在另一邊,從這里抬頭看,的確可以隱隱看到木欄后,立著一道黑色的身影。 看見這道身影之后,方彩云面上最后一絲血色也嚇得褪去了:“陛,陛下……” 亭上的是大黎的暴君? 蘇昭昭也悚然一驚! 這個暴君怎么會在亭子里? 堂堂帝王,難道也和她們一樣,要躲在這兒偷看葉娘娘嗎? 在這種情形下遇見暴君該怎么辦? 這變故太過突然,一瞬間,蘇昭昭腦子也只剩一片空白。 “你……” 震驚之中,蘇昭昭便也沒有留意到,彩云口中的陳將軍在看到她的臉之后,立即變了神色,面上也露出明顯的鄭重。 亭上的身影消失,山石之后,又傳來略顯急促的腳步聲。 陳將軍后退一步,恭敬避讓。 自他身后,便清楚出現那位陛下的身形。 他身著玄色龍袍,未束發冠,發黑若羽,面白似雪,面貌是世間難見的昳麗精致,卻無端彌漫著一股陰鷙戾氣。 他的身形削瘦,卻絲毫不顯單薄,整個人如同一把鋒利至極的出鞘利劍。 融融春日之中,他卻似從冰雪之中踏來,不及靠近,便已帶來滿滿的肅殺與寒意。 令人心顫。 看清的一瞬間,蘇昭昭在與方彩云一道跪下的同時,便也立時明白她剛才對那陳將軍的眼熟是從何處而來。 她的確見過這位陳將軍。 不單陳將軍,便是眼前的陛下,她也曾有過一面之緣。 大黎的開元帝,傳聞中的暴君—— 是她曾經在府城的雜耍旁見過的,腰懸佛塔的白衣少年。 第39章 危險 傳聞中的大黎暴君, 是她曾在府城見過的白衣少年? 蘇昭昭吃驚之后,細思之下,又覺理所應當。 在府城時, 黎天睿在那酒樓上明顯奔著那白衣少年去的, 之后與黎天睿當街對峙, 并且看起來絲毫不落下風。 她當初便也隱約猜到這樣的人物, 必然是大黎的天潢貴胄—— 只是沒想到,竟就是暴君本人罷了。 蘇昭昭按著規矩沒有抬頭,因此不知道,在她面前的暴君, 面上的震驚與不可置信, 比她還要強上幾分。 “你,你抬起頭來?!?/br> 半晌, 蘇昭昭才聽到頭頂的大黎開元帝開了口。 開元帝的聲音低沉冷冽, 極具威嚴, 甚至隱隱的,也有幾分耳熟一般。 她在府城見到這兩人時,聽過這位開元帝說話嗎? 蘇昭昭這時候沒有心情回憶太多,聽到對方也要讓她抬頭看臉的話頭,蘇昭昭便心下便有些發沉。 看來,是她與葉娘娘相似的長相, 讓這位暴君發覺了。 對這位陛下的真正的了解還幾近于無, 這個時候就撞到對方手里實在是有些不利。 但眼下這般情形,也由不得蘇昭昭躲閃。 她攥著手心, 直身抬頭,按著規矩,不得直視天顏, 就將目光落在對方繡著九爪金龍的玄色袍角。 蘇昭昭能感受到開元帝目光如有實質,極具分量,在她的面上深深的停留了許久—— 久到蘇昭昭都險些維持不住面上的平靜,眼角都有些控制不住的輕顫時,才又聽到了對方的聲音。 惡名在外的暴君,此刻不知為什么,聲音卻有些嘶啞發顫:“你叫什么名字?” 雖然是和方彩云一道兒跪著,但蘇昭昭卻可以斷定,開元帝的這句話,問的一定是自己。 她閉眼回話:“回陛下,甄七巧?!?/br> “什么?” 但頭頂的暴君卻似乎對這回答極不滿意的模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