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看皇后多嬌美 第64節
話音落下,卻見小重孫在身邊冒了頭,小心提醒道,“太爺爺,您可要小心些,別摔了meimei?!?/br> 好不容易,兩歲的小家伙終于會叫太爺爺了。 這話卻逗得太爺爺哈哈大笑,“太爺爺從前也這樣抱過你,都沒把你摔過,難道你覺得的朕老了不成?” 小家伙嘿嘿笑道,“太爺爺一定也不老?!?/br> 又逗得老人家一陣笑。 待笑完,太上皇垂眼一看,懷里的小丫頭也咧嘴笑了起來,十分可愛,一時間心情就更好了。 因著太上皇忽然回宮,宮中又熱鬧了半日。 兩個孩子今日都精神了一天,想必夜里會睡一場好覺。 眼看入夜,衛婉寧便叫兩個小家伙去沐浴。 元哥兒先洗,待他洗完,趁乳母為他穿衣服的時候,便有宮人為浴桶中換了新水,衛婉寧親自給女兒脫了衣裳,拿小毯子包著抱到浴房。 水溫正好,乳母小心翼翼替小公主除了毯子,就要放進浴盆中,哪知就在此時,卻見元哥兒一下抓住了乳母的胳膊,道,“不能給meimei洗澡,水臟?!?/br> 乳母笑道,“殿下,這水是才換的?!?/br> 小家伙還是拉著她不松手,一個勁搖頭,又去看衛婉寧,口中堅持道,“水臟?!?/br> 衛婉寧覺得奇怪,便耐心問道,“阿元同娘說說,水哪里臟?” 卻見小家伙道,“有人,我看見有人,往水里加東西?!?/br> 往水里加東西…… 衛婉寧一頓,想了想,忙叫乳母停手,先給安樂包好毯子,又吩咐道,“叫人來看看,這水是不是有問題?!?/br> 雪梅應是,趕忙出去找人。 沒過多久,內廷監總管與太醫齊齊趕到。 經過一番仔細檢查,他們得出結論,那水中被添了接觸可致人皮膚潰爛,入口會有生命危險的滴水蓮汁液。 第52章 所謂滴水蓮,乃是一種觀賞花木,原本生在南粵之地,在京中甚為名貴。 許多大戶人家都會在廳中擺上一盆,彰顯富貴。從前司苑處也在御花園種植了幾株,但后來因有人觸摸后導致皮膚潰爛,弘武帝便下令將其全部鏟除了。 說起來,宮中也是近十年未見此物蹤影,時至今日,怎么會忽然出現其汁液? 且,還被放進了小公主沐浴的水中。 當過一輩子的皇后,衛婉寧初入宮時便將近身的宮人們全部換成了可靠之人,有了孩子后,更是親自去負責孩子日常起居,安樂出生至今,有一半的時間是她親自帶在身邊睡的。 沒想到如此縝密,還是險些被人鉆了空子。 此時兒子的說法得到了驗證,衛婉寧忙問小家伙,“可看清是誰在水里加了東西”m.xs12三.nēt 眼下中宮所有人都被聚到了院中,尤其方才進入過浴間的,更是站在了前排。 一片緊張中,只見小家伙瞅了瞅眾人,卻搖頭道,“不在這里,那個加水的?!?/br> 加水的? 衛婉寧忙看向雪梅,“方才是誰負責燒水的?” 雪梅想了想,“是秋禾?!闭Z罷往人群中看了看,卻奇怪道,“她怎么不在?” “立刻去找?!?/br> 衛婉寧冷聲發話。 眾人應是,忙在宮中找了起來。 時候不長,卻聽有宮人來報,說發現了那個叫秋禾的宮女,但她已經死了。 “死了?” 衛婉寧一頓,稟報的太監點頭道,“就在蓮池邊,奴才過去的時候,發現她躺在水邊,身子還沒涼透,應該是才死沒多久?!?/br> 說的是,從那秋禾抬水進浴間也沒多久,她若是死,也是剛死的。 衛婉寧立時吩咐內廷監總管,“過去看看?!?/br> 內廷監總管應是,旋即前去,沒過多久,拿著一只小瓷瓶回來與她稟報道,“啟稟娘娘,那秋禾確實是剛死不久,奴才在她身邊發現了此物,據查,其中殘存的汁水,正是那滴水蓮的汁液,奴才推斷,其應是見罪行敗露自知沒有活路,便畏罪自裁了?!?/br> 畏罪自裁顯而易見,但衛婉寧不解的是,這秋禾為何要害自己的女兒。 如若是上輩子,朱光深的后宮有一眾嬪妃,如田云秀那等心思不正者,想要害她的孩子倒也說得過去,可現如今,朱永琰只有她一人而已。 如今后宮沒有其他妃嬪,她也無任何“競爭對手”,為什么還有人來害她的孩子? “死了也要查?!?/br> 她冷聲對內廷監總管發話道,“去查此女出身,宮外的家人,以及入宮后她都做了些什么,本宮要知道,她為什么要給公主下毒?!?/br> 內廷監總管自是不敢怠慢,忙領命下去了。 如此一番折騰,時候已是不早。 衛婉寧先叫乳母們帶兩個孩子去睡了,雪雁負責看護值守,雪梅留在衛婉寧身邊,一臉自責道,“都怪奴婢方才大意了,如若不是太子殿下發現,奴婢只怕萬死難贖罪過?!?/br> 她是主子的眼,主子忙不過來時,她就該替主子看著,所以一想到今夜險些發生的事,她就滿心愧疚。 衛婉寧卻道,“此人不知潛伏了多久,也是本宮疏忽了,先打起精神查明真相再說?!?/br> 雪梅應是。 心間也無比氣憤,那么可愛的小公主,才剛剛滿月的小人兒,到底是誰誰那般心狠要去害她? 內廷監查案需要些時間,今夜恰逢前朝忽然有急報,朱永琰去了乾明宮處理,衛婉寧便自己先睡下了。 然及至半夜,卻陷入了噩夢中。 夢中的她似乎又回到了上輩子,女兒安平的乳母忽然染了天花,緊接著便是安平自己,宮中頓時陷入了恐慌之中,盡管她想盡一切辦法,但才四歲的小人兒還是離開了她。 她哭得肝腸寸斷,眼淚從夢中流到了夢外。 忽然之間,有溫暖的懷抱包裹住了她,有熟悉的男子的聲音溫柔喚她,“阿寧,阿寧……” 她漸漸睜開了眼,帳中不甚明亮的光線中出現了朱永琰的臉。 她這才發覺剛才是場夢。 “怎么哭了?” 朱永琰用指腹抹去她腮邊的眼淚,溫聲問到,“可是夢見了什么?” 衛婉寧點了點頭,須臾,嘆道,“臣妾夢見了上輩子,孩子離我而去……” 他微微一怔,而后,將她擁入懷中,安慰道,“已經過去了,不要怕,朕不會容許你們同孩子再遭人毒手?!?/br> 衛婉寧點了點頭,明白他已經知道了今夜的事,便道,“臣妾是今夜見安樂險些遇險,有些緊張了?!?/br> 朱永琰道,“皇祖父在位幾十年,宮中各路人馬混雜,借此機會清理一下也好,不必留情,該鏟除的一定要鏟除?!?/br> 衛婉寧應是,便又問他,“不知方才是哪里的急報?” 只聽朱永琰嘆道,“云南麓川?!?/br> 衛婉寧一頓,“又是云南?” 朱永琰頷首,解釋道,“宣慰使刀成玉上月忽然離世,其子年幼,鎮不住底下各個異族,思氏一族趁機擴張,不僅吞并了幾個邦派,還意欲竊取宣慰使一位,刀家向朝中求助,要求派兵鎮壓思氏?!?/br> 云南與緬國接壤,又有許多番邦異族,人人都是狼子野心,情況甚為復雜,上輩子朱光深便是知道那里難弄,所以將朱永琰分封在那處,妄圖叫那些異族們耗盡他的兵力,將他困死在那里。 但沒想到,不過十年間,朱永琰不僅平息了異族紛爭,還養精蓄銳,儲備兵力,有朝一日殺回了京中。 上輩子此時,衛婉寧一直在京城,熟悉的都是京中大事,并不太清楚那遠在邊陲之地的紛爭。 此時聽他這樣說,不禁有些緊張,忙問道,“那陛下要派兵幫刀氏嗎?” 朱永琰聞言只一笑,道,“當下派兵,并不是好時機,且讓他們斗一會兒,消耗一下兵力再說?!?/br> 他會先派個官員過去宣旨,責令那思氏安分,以示對刀氏的撫慰。 但,至于那思氏聽不聽便另說了。 說實話,這些都是前朝遺留下來的禍患。 前朝的王族衰敗奢靡,無力管轄邊陲好戰的異族,便設了個“宣慰使”的位子,妄圖叫他們知足。 但其實,這些異族無論誰當宣慰使,都不會安分守己。 一旦得著機會,都會將狼爪伸向中原。 所以,他為何要派自己的兵里參與混戰? 且讓他們打一陣再說。 聽他如此說,衛婉寧便點了點頭,暫且放下心來。 眼看夜深依然深重,她只好強迫自己再睡一會兒,養好精力,以應對明日之事。 第二日一早,內廷監與尚宮局送來了消息。 “啟稟娘娘,”內廷監總管小心道,“經過奴才等查證,原來昨日死的那人,并非真正的秋禾,而是假冒的?!?/br> “假冒?” 衛婉寧凝眉,“這是何意?” 內廷監總管道,“奴才昨夜命人將秋禾的家人連夜帶進宮中,經過辨認,確認那尸首非秋禾本人,真正的秋禾極有可能早在多年前便已遇害?!?/br> “極有可能?” 衛婉寧冷笑一聲,“宮中好端端的被人偷梁換柱,竟無人發現嗎?” 一旁,尚宮局管事吳尚宮打了個寒戰,忙低頭道,“奴婢領罪?!?/br> 衛婉寧又問內廷監總管,“可查清頂替之人是受誰人主使?” 內廷監總管一臉愧色,“奴才無能,查遍那女子所遺留之物,竟沒有發現蛛絲馬跡?!?/br> 衛婉寧嘆了口氣,“看來是位高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