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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洛越想臉越紅,越想心里越來氣,那天他可是把這輩子的臉都給丟光了,還去想他做什么??。?! 何洛趕緊掐斷了他恨不得從來沒有發生過的社死回憶,眼睛不停地在景區周圍的小攤子旁搜尋起來,他現在急需找點什么吃的把這段回憶壓下去。 好死不死,他身旁正跟一群人說話的傅薏卻突然停下了腳步,向他問道:“怎么了?” 何洛眼前浮現出八年前那張一模一樣極為英俊的臉,心上一慌,隨手指了個路邊的糖葫蘆攤子:“我想吃那個?!?/br> 傅薏抬眸順著他的指尖看了一眼,輕說了聲:“好”,然后就在一大群人的注視中,走過去,向攤主買了根糖葫蘆回來。 何洛手里拿著從傅薏手上接過來的冰糖葫蘆,滿心發懵。極少人知道他吃糖葫蘆不愛吃裹黃糖的,就愛吃裹冰糖的,而傅薏給他買的這支是冰糖的。 白色的糖衣裹著里面紅彤彤的山楂,一口咬下去,酸酸甜甜的,就跟他現在的心情一樣,酸爽中透著一絲兒甜,又甜得那么不真實。 何洛咬著糖葫蘆,一路心情很復雜地跟傅薏逛完了今天的景區,回到家,他就一頭扎在床上不愿意出來了。 哎呀。 累死他了。 這三天他不是在爬山就是在走路,他這普普通通上班族的身體怎么適應得了,三天下來,感覺骨頭都快要散架了。 再這么下去,可不行,他還得回去上班呢。明天就去在Z市交流會的最后一天了,他已經缺席了三天,這最后一天,怎么著也得回去打個卡。 他剛一生起離開的念頭,他腦中就浮現出這三天每天早上他一說去上班,傅薏就以去哪兒去哪兒為誘惑他不讓他去上班的模樣來,還不等他想下去,傅薏的聲音就在門邊響起:“休息一下,換身衣服,周總已經訂好了位置,等著我們過去看煙火晚會?!?/br> 何洛很自然地應了聲:“哦,好!” 應完,他就傻眼了,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前幾天他還對傅薏避如蛇蝎不過三天的時間他就對傅薏言聽計從了? 何洛心里隱隱有種不妙的感覺。 耳邊傳來傅薏房間傳來關門的聲音,何洛清楚,這是傅薏去洗澡了,他每次從外面回來都會洗個澡,換身衣服。 如果他想走的話,這是他最好的機會了。 何洛腦袋轉了一圈,立馬從床上彈了起來,飛快地把自己的東西塞進行李箱里,扛著行李箱腳下不發出聲音向樓下溜了。 悄悄打開別墅的大門,沒在門外看見司機老陳,估計是還沒把車開過來,何洛面色一喜,嗖地一下跑出別墅大門口,拉著行李箱飛快地往最近的一個公交車站而去。 只要安全上了公交車,去跟晉遠匯合,明天打完卡就買飛機票回S市,他就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徹底自由了。再也不用糾結傅薏天天這么對他是因為什么了。 何洛越想越輕松,腳步越快,眼見前方的公交車站牌在向他招手,突然“噶——”地一聲,有輛黑色轎車停在了他的面前。 轎車后座車窗落下,傅薏身上還穿著那件解了兩顆扣子,未曾換下來的黑色西服,正眼神冰冷地看著他。 “……” 鳳凰路傅宅。 傅薏將何洛拎進了門,看著他一臉不高興的臉色,心理無端地涌起一股無名之火。 天知道,他剛在盥洗室里脫下外套,突然想起還有事沒有交代何洛,退出來找人時,發現整棟樓里都沒有他的身影時,那一刻他有多心慌。 他差點都以為他被綁架走了,但看著他推著行李箱,像越獄般逃走的模樣,心尖像是被針扎過似的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何洛又回到了這個他住了三天的地方,不同于三天前他是被請進來的,這次他是直接被傅薏給提溜進來的。 看見自己又回到這熟悉的地方,何洛心里的那陣煩悶感飆升到了極致,他突然不知道從哪里生出來的勇氣,用力從傅薏手中掙脫,連肩上衣服的線頭都給扯壞了。 頂著扯壞了半邊衣服露出肩膀的衣服,看向傅薏,徹底爆發了:“你煩不煩??!” “三番兩次地抓著我不放,現在直接連班也不讓我去上了,更不肯放我走,你究竟想做什么,能不能給我一個痛快!” 何洛這些天難受死了,他寧肯傅薏直接把他弄在床上搞,也不想被傅薏這么天天溫水煮青蛙下去,弄不清他的意圖,窺不見他心思,每天提心吊膽地揣測他要做什么。 面對何洛突然的發怒責問,傅薏連呼吸都覺得窒息,他喘了一口氣,凝視著現在他面前一身怒氣虎視眈眈看他的人,反問他:“你覺得能是為了什么,” 何洛想也不行地說道:“還能是因為什么,還不是因為祝興旺那事,你一直對我們家懷恨在心,就想讓我給你當小情人報仇解恨?!?/br> 別以為他不知道,當年他在傅薏要把他從二十八樓扔下去的時候,清清楚楚地看見了傅薏那雙溢滿所有負面情緒的眼睛里面還摻雜著一絲對他的憎恨,他除了爬傅薏的床,趕跑了別人送給他的小情人,罵過他兩句話以外,傅薏為什么要恨他,甚至恨他恨不得他去死的地步。 回去他就問了他爸,了解了事情的起因經過。 雖然這事跟他半毛錢關系都沒有,但事情的起因是因他們家而起,他享了他們家的福,他來承這因果是應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