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女配是末世大佬 第170節
林滿慧抿著嘴笑:“咱們先別急著吃飯,先到外面去找點野生的植物,給下午的作品做點準備?!?/br> 易和裕原本也有此意,當時便點頭說好。 三人一起走出展館,發現蔣弘方在后面遠遠綴著,似乎是在跟蹤他們,估計是想提前搞清楚他們的計劃與安排。 林滿慧皺了皺鼻子,引著易和裕、林景嚴繞著展覽館走了一個大圈。大太陽底下,有她的冰冷寒氣籠罩,三人清涼無汗、舒暢無比,可是蔣弘方在后面卻苦不堪言。 八月的羊城,盛夏,正午。毫無遮擋走下來,汗流浹背、面紅耳赤、口干舌燥——蔣弘方此刻只有一個字可以形容:熱。 前面那三個為什么一點感覺都沒有?可恨! 看蔣弘方已經折騰得夠嗆,三個人這才笑嘻嘻走進一家腸粉店,悠哉哉點了叉燒腸粉、牛rou腸粉、鮮蝦腸粉、艇仔粥。 蔣弘方跟了半天,看他們有說有笑吃得挺開心,氣得直跺腳,轉身就走了,一邊走還一邊罵:連松永秀先生都開始準備插花材料了,他們三個倒是悠閑,一點也不慌。等下看你們拿什么作品和我們比,肯定輸定了! 一想到吉野先生對自己許下的承諾,他就有些興奮。 吉野川說:如果贏了,看著華國人在自己面前鞠躬道歉、恭敬奉茶,那就是為國爭光!立馬給蔣弘方提一級,負責整個華南地區的進口貿易,工資也將漲一倍。 整個華南地區的進口貿易,這里面有多大油水? 越想越得意,蔣弘方連暑熱都顧不上,趕緊回場館的貴賓休息室復命:那三個純粹就是年少無知、意氣用事,轉了一大圈,啥也沒準備,光知道吃。 你別說,作為一個資深的羊城人,看到外層薄韌、潔白如玉、口感嫩滑的腸粉,薄薄的一層醬汁澆上來,口水直流哇…… ◎最新評論: 【撒花撒花花】 【漢jian什么時候都不缺叮叮叮,您的營養液已到貨,請更新查收!】 -完- 第118章 ◎有緣千里來相會◎ 吃完飯回到展臺,林滿慧手里拿著幾株路邊野生的狗尾巴草、一根牽?;ㄌ?,還順手扯了把野草。 易和裕似乎明白她的意圖,但林景嚴有點糊涂,問:“小妹你拔這些野生玩意做什么?既不值錢,也不好看?!?/br> 易和裕代為回答:“我們要完成的作品,要體現的是自然。什么是自然?天生野趣,不就是自然?” 林景嚴上下打量著這三樣常見的野草,實在沒有品出什么野趣,嘆了一口氣:“咱們農村人經常見這些東西,毫不起眼,哪里能登大雅之堂?我聽說那個松永秀是泥哄國鼎鼎大名的插花大師,雖然沒有見過他的作品,但能夠稱為大師的人,肯定有幾把刷子。咱們就憑這些東西取勝?我看著難吶?!?/br> 林滿慧白了五哥一眼:“莫要漲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闭f完,一縷木系異能在指尖縈繞,牽?;ㄌ俦淮呱龈?、嫩芽、花苞,野草變得嫩綠青翠,狗尾巴草頭頂那一枝黃綠色綿密小絨球看著趣致可愛。 林景嚴瞪大了眼睛:“小妹你這雙手有魔法吧?” 林滿慧伸出一根手指比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易和裕很有眼力地幫她打下手,搬出個方形的粗陶花盆擺在茶桌上,問:“這個可以用嗎?”見林滿慧點頭,他便開始裝土。 有土系異能打底,盆中泥土透著股肥厚、富足感,仿佛來自黑土地最肥沃所在,飄散著雨后泥土與枝葉混雜的氣息。 一邊做事,易和裕一邊為林滿慧科普泥哄國的插花藝術。 “小鬼子的花道,其實就是插花藝術。起源于隋朝佛堂供花,傳到他們國家之后慢慢演化出無數流派,最有代表性的包括池坊流、小原流、草月流三大流派。 池坊流最為古老,保持著比較本真的佛堂供花特色。其中立花就是將單數花枝,一般是九枝,插在一個器皿之中,高低錯落有致,呈圓柱形。 小原流是對池坊流進行改造,不再拘泥于將花枝集中于一個點,更講究解放天性,表現手法以“盛花”為主,就是將花盛放于淺水盤里,講究景觀造型,有一種自然美。 草月流則借鑒了西方抽象雕刻和超現實主義方法,除了生花之外,還會配上干燥、染色、枯萎的植物,還加上鐵絲、塑料、玻璃、石膏等材料,大大加強了花道的表現力?!?/br> 易和裕一邊說一邊將花盆培好土,抬頭看到林景嚴張著嘴一臉的崇拜,不由得輕輕一笑:“松永秀是小原流,他的插花作品偏自然,有點寫意山水的韻味。所以我罵吉野川不懂花卉之道,插花生硬牽強,他不服氣?!?/br> 林景嚴道:“你怎么什么都懂?” 易和裕:“以前身體不好,天天窩在屋里沒辦法出去,就只能看書。我爺爺對我也好,只要是我開口要學什么,他就請人過來教。當時學泥哄國的語言,也是少年意氣,想著將來如果遇到,一定要找回場子,師夷長技以制夷嘛?!?/br> 林滿慧也有些羨慕他博聞強識,一邊在花盆里隨意栽上野花野草一邊發表自己的觀點。 “按你這個說法,我大致懂了點。難怪泥哄國人推崇花道,以花為墨、以盆為紙、以枝葉為筆,畫出一副卷軸出來,可不是藝術?池坊流大約相當于工筆花鳥圖,小原流是水墨山水畫,草月流就是靜物花卉油畫?!?/br> 易和裕與林景嚴對視一眼,同時笑了起來,正要大贊一句師父(小妹)聰慧,另一道聲音已經在耳邊響起。 “太好了!您這個說法真的是太好了!”松永秀走過來,眼睛賊亮,“滿慧小姐聰明通透,一點便知,對我們泥哄國文化有如此精深的理解,真讓我欣慰、佩服!” 泥哄國內流派之爭歷來已久,誰也不服誰,都說自己才是正宗。小原流太在乎意境,被激進的草月流大師們批評“軟綿”、“單薄”、“無爭”,與男人骨子里的激進、尚武之風不符合。 “池坊流=工筆花鳥,小原流=水墨山水,草月流就=靜物油畫?!绷譂M慧這個比喻十分契合三大流派的特點,按照這個說法,何苦搞什么流派之爭,百花齊放、和平相處不是更好? 松永秀大起知己之感,深深一鞠躬:“滿慧小姐,我真誠邀請您到泥哄國訪問,在我的道館一起品茶、賞花、看景、聽琴,全程費用都由我承擔,如何?” 林景嚴斜了松永秀一眼,這個小鬼子上一秒還拉長著臉說要和他們論道,現在只不過說幾句話就前倨后恭非要拉著林滿慧到泥哄國去,也不知道是什么居心。他迅速反應,直截了當地拒絕:“不去!” 易和裕也拉下臉:“對,不去?!?/br> 泥哄國女人的地位很低,松永秀原本以為自己這樣放低姿態邀請林滿慧,她會欣喜若狂,馬上應承下來,沒想到她身旁兩個男人自做主張,當下便直起腰來,沒好氣地說:“我邀請的是滿慧小姐,跟你們有什么干系?” 林滿慧冷著臉,干脆利落地說:“不去!” 松永秀感覺有些受傷,抬眼看向林滿慧:“滿慧小姐,我是很有誠意的邀請?;貒笪視缘鲤^的名義請大使館出函,您不必擔憂費用與安全問題?!?/br> 林景嚴原本想罵他一句“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可是轉念一想,他討好的是自己的meimei,這話萬萬不能說,便忍下來了,只輕飄飄地說了句:“論完道再說吧,我們也不缺那點錢?!?/br> 松永秀的臉一下子脹得通紅:“抱歉,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真心實意地邀請,哪有讓客人出錢的道理?我喝了滿慧小姐泡的一口茶,至今口舌生津,余香猶存。又觀滿慧小姐對花道的感悟如此有如此精妙,真心希望能夠多多增加交流?!?/br> 林滿慧也不知道這個松永秀怎么就死纏著自己不放,皺眉道:“不必多說,我不接受你的邀請。我還要準備下午的比賽,你請回吧?!?/br> 松永秀想起自己過來的原因,忙道了聲叨擾,到隔壁陳泰那里取花材。 陳泰的展臺上多的是菊花、月季、石竹,松永秀慢慢挑選,抽了幾枝菊花,有黃色的小雛菊、淺綠的綠水秋波、潔白的瑤臺玉鳳,或淡雅或清新或尊貴,再挑幾枝月季,又從花籃之中挑出幾根竹枝、樹葉,這才罷手,轉頭看向隔壁的林滿慧。 林滿慧氣定神閑,動作慢條斯理,舉手投足卻充滿著韻律感,松永秀的內心再一次涌起波瀾。 松永秀年紀三十有六,節律自好,沉迷藝術,從未想過娶妻。一見林滿慧雅致如菊,仿佛撕開長夜的閃電一般,瞬間點燃他內心的熱情與愛火。他努力釋放善念,可是林滿慧不領情,她身邊兩個男人對自己敵對意識很強烈,根本無法靠近。 “滿慧小姐?!?/br> 松永秀沒有氣餒,拿著花枝過來,微笑道:“我這次的插花作品,將以菊為主題。我們泥哄國人以菊花為尊,皇家服裝有不少菊花紋飾,你們華國人稱菊花為花中隱士,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對不對?” 這……是透題的意思? 林滿慧站起身,板著臉:“我們展臺多的是蘭花,我便以蘭為主題?!?/br> 松永秀道:“論道,論的是花道,誰輸誰贏并不影響我們之間的友誼?;ㄖ木?,梅蘭竹菊,我們各取其一。華國人還有句老話,秀外慧中,正合了我們倆的名字。華國有句老話,千里有緣來相會……” 秀外慧中,合了兩人的名字?林滿慧的臉一下子就紅了,是氣紅的。 “你們泥哄國人最擅長的伎倆,就是口蜜腹劍,你別跟我玩這一套!比賽就是比賽,等你贏過我了再來說這些便宜話吧!” 林景嚴聽這小鬼子越說越不像話,老大一把年紀了還來說這些sao話,真不要臉??扇思沂峭赓e,又馬上要搭臺比賽,還真不好動手揍,只得抬手將他往外推,惱怒地說:“滾!莫來惹我妹,如果放在以前,就得治你一個流氓罪?!?/br> 易和裕更是聽著腦仁疼,千里有緣來相會……尊貴的師父竟然被這個小鬼子占了便宜! ‘’松永先生,請你自重!‘’ 他抬眸盯著松永秀,目光中帶著威壓。土系異能者以穩定與力量著稱,松永秀哪里承受得???連退幾步,額頭有冷汗冒出,匆匆離去。 兩點,論道開始。 和景公司一方、幽谷花社一方。 會場一區正對著大門,視線非常好,正中央有一處舞臺,用于發布推廣、領導致辭,現在已經按照比賽形式布置好。 兩張方桌分列東、西兩方,和景公司在東、幽谷花社在西。中間是一排蓋著紅布的長桌,上面擺著名牌,算是裁判席位。 舞臺下方已經站滿了觀眾,都是準備看熱鬧的。泥哄國人對花道十分自信,自認為是本國傳承,把它與茶道、書道相提并論。但在華國人看來,這些都是我們老祖宗傳下來的,只不過被你們學過去了而已,得意個什么勁? 現在終于有人敢向泥哄國人挑戰,挑戰的還是他們最得意的花道,多么鼓舞人心! 上午爭執的時候,華國人就個個摩拳擦掌,恨不得馬上開始論道。雖然被領導強行拖到下午,但熱情不減。每個展區只留下一人守攤,其余都涌了過來。 “來了來了!” 一陣熱烈的掌聲響起,人群散開讓出一條路。 林滿慧、易和裕、林景嚴一起走上舞臺。易和裕捧著大方花盆,林景嚴捧著一株蓮瓣蘭,林滿慧手執著幾株野草、一根牽?;ㄌ?。 比賽要求現場完成作品,因此他們只能將原材料帶到舞臺上來。 蓮瓣蘭是那盆“雪蓮”,素心蘭,葉片油綠細長,花朵雪白無瑕、秀麗清雅,難得的是花開三枝,并肩而立。 放在一大堆精品蘭花之中,這盆蓮瓣蘭并不算出彩,但現在單獨捧出來,眾人才發現它的好處——美麗而不張揚、素凈卻不冷清。 底下人在議論。 “用這盆蘭花論道嗎?好看是好看,可是一盆花撐不起那個氣場啊?!?/br> “你看那邊小鬼子準備的材料,感覺他要放大招?!?/br> “可不是?我怎么有點擔心……” 西邊方桌旁,松永秀焚起一爐香,凈手、靜心,麻料夏衣寬松而舒適,他緩緩坐下,閉目凝神。 一番形式下來,儀式感滿滿,眾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最新評論: 【嚶~再次追平按爪】 【撒花撒花花】 【小鬼子一頓cao作猛如虎,抬頭一看二百五】 -完- 第119章 ◎華夏文化,包容而低調◎ 旁人為她擔憂,林滿慧卻心態很好。 松永秀那一套行云流水的動作看著震撼人心,其實就是通過某種形式讓心平靜下來,更好地去尋找與發現植物的美。 林滿慧需要這種形式嗎?完全不需要啊。作為木系異能者,只需指尖與植物接觸,就能聽懂植物的語言、了解它們的渴望,還能激發出植物內在的生命力,使之更為和諧、靈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