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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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銳按了按太陽xue。 廖謹關切道:您怎么了?閣下。 楚銳搖頭道:沒事。 廖謹一眼不眨地看著他,表情非常擔心。 非常非常擔心。 楚銳道:我有點累了,您要回去嗎? 第34章 廖謹真想讓楚銳給他找一個會這個時候回去的傻瓜,他實在是很想見見, 是誰會在這種時候回去。 他彎了彎眼睛, 道:好。 楚銳晃了晃腦袋,他腦中想過了無數的可能, 但是沒有一種是懷疑廖謹。 楚銳道:我沒事,就是想睡覺。 廖謹眼中的笑意越來越深, 他道:可能是您用的藥里有安眠成分吧,他這話說的正常無比, 您好好休息。 楚銳點頭, 上床。 他很快就睡著了。 廖謹語氣愉悅地說:您現在是不是覺得我說的更正確一點? 沒有回答。 他也不需要回答。 廖謹目光一寸一寸地掃過楚銳的全身, 他的目光恨不得把楚銳一塊一塊地吞下去。 他半跪在床邊, 一只手緊緊地握住了楚銳的手。 他聲音非常低, 但是非常甜, 您根本不知道, 我為了嫁給您, 費盡了多少心機。 但是, 廖謹道:他會知道的。 是的,他笑了起來, 他很快就會知道的。 他最終只是親了親楚銳的手腕, 連一個印子都沒有留下。 真想, 把命還給您。 廖謹起身,用手指碰了碰楚銳的睫毛。 走吧。對方說。 好。他回答。 他身上很燙, 興奮感瘋狂地吞噬著理智。 如果不干點什么的話, 他可能真的會瘋的。 廖謹的行蹤隱蔽, 加上他有楚銳的通行令,一路暢通無阻。 我這時候才覺得做個元帥夫人,花瓶一樣的任務也不錯。廖謹甜美地笑著說:至少楚銳愛我。 身體的另一個人懶得去糾正他。 他進入了疫情中心區。 中心區已經沒有什么人了,就連楚銳布置的防衛人員都沒有在這。 這里太危險了。 他走入那棟絕對不允許被進入的建筑。 建筑中很黑,他隱隱約約能聞到這里的血腥味,帶著楚銳信息素的味道。 楚銳來過了?他想。 廖謹不知道的是,楚銳的命令并沒有被嚴格遵守,還是有人進入了建筑內部。 楚銳也進去了,為了把人帶出來。 在近戰方面,只有楚銳能夠殺死變異體。 他不止一個人進去,也成功把進入的人帶了出來。 但是在黑暗中楚銳沒有任何優勢可言,他受了傷。 廖謹不知道這些,但是廖謹知道建筑內部是什么,那就夠了。 他進入地下隧道。 老舊的電梯緩緩打開,上面閃爍的紅燈仿佛是鬼怪的眼睛。 廖謹進去。 電梯內部站著個穿著紅裙子的小女孩,看見廖謹進來,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 她的牙縫里還有沒有舔干凈的血rou。 真是低下的品位。顏謹說。 別把血弄到身上。這是廖謹說的。 顏謹沒有回答,因此廖謹在那一刻奪回了控制權。 女孩突然朝廖謹撲了過來。 電梯內的空間太小了,不管廖謹殺人有多么干凈,血液還是會不可避免地落在他身上。 廖謹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輕松的像是捏住了一只貓。 他看著女孩泛紅的眼睛,第一代還是第二代? 第二代吧。顏謹道:令人難以接受的待客之道。 確實是位粗心的主人。 那就殺了吧。顏謹說:而且在黑暗中讓元帥受傷的,應該也是他。 好。廖謹回答。 廖謹感受著他手下消瘦的脖頸。 女孩的臉被憋的通紅,她好像意識到了自己招惹了一個絕對不能招惹的人。 她的大眼睛中蓄滿了眼淚,一滴一滴地往下淌。 再不掐死眼淚就要落到您手背上了。顏謹說。 廖謹用力。 咔的一聲。 是骨頭斷裂的聲音。 廖謹扔下尸體。 電梯飛快地下墜著。 到了底層電梯才停下。 廖謹走了出去。 地下仍然漆黑一片,但是對他來說,無論是有光還是無光其實都沒有任何差別,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 他看得見。 他向前走。 頭頂的燈快速亮起,并且向著深處蔓延。 廖謹拿出衣袋里精美的刀,手指無意識地在花紋上劃了幾下。 他們都討厭用槍,大概是用槍殺人太冷了。 用刀殺人能感受到人生命迅速流逝,用槍則不然,雖然用槍比用刀方便的太多。 這個地方相當大。廖謹一眼幾乎看不到邊。 他旁邊有很多人,這點廖謹早就知道了。 他身邊的這些人盯著他,似乎虎視眈眈。 需要我幫助您嗎?顏謹笑著問,他的聲音聽起來非常愉快,宛如一個天真的孩子。 不用。廖謹淡淡地回答。 廖謹步伐平穩地向前走。 他特意換了一件黑色的衣服過來,這樣別人的血沾在他身上沒有那么明顯。 廖謹走到建筑深處。 灰色短發的男人正在認真地看著面前的處理器,聽到空當房間里的腳步聲,他卻沒有回頭,只是聲音飽含笑意地說;我就知道您一定會找到這里來。 他又輸入了一串代碼,才轉過身來。 教授還是那么漂亮。 他走進來的時候男人的眼睛亮了亮,像是看見了第一朵玫瑰開放。 您來找我,男人笑吟吟地說:有什么事嗎? 廖謹搖頭。 他的神色專注認真,偏頭的樣子很容易讓人想起貓。 男人盡量不讓自己去看廖謹的臉,他道:那么您來做什么?只是單純地閑著無聊嗎? 廖謹一邊走一遍道:我聽說帝國的軍隊來過了。 男人滿不在意地說:闖進來幾個勇氣可嘉的小孩,要不是后來那位楚銳閣下帶人進來了,我們的實驗可能就多了幾個實驗品。 廖謹微微一笑,楚銳也進來了? 男人沒有注意到他不對勁的神情,無知無覺地回答,這位元帥閣下的身體素質比一般人好的太多,而且似乎還顧及什么有所保留,要不是每一支藥劑使用都需要被記錄,我真的會懷疑楚銳是不是什么時候注射了探索者。 不過他的眼睛在黑暗中像是完全瞎了,我覺得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 廖謹打斷道:您在做什么? 按照上面的命令銷毀文件。男人道:既然已經楚銳回來,那么這里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外面的那些也要銷毀? 男人調侃道:要銷毀,我以為你來的一路上會處理干凈,沒想到還需要我開啟設備。 太多人了,廖謹用一種柔軟的強調說:殺起來太麻煩。 確實,您一直不喜歡用槍,用刀一個一個殺的話太累了。男人道:再給我十分鐘。 他轉頭又寫入了一串數據,寫的時候神色認真專注。 廖謹身后不遠處的門正在緩緩閉合。 在閉合之前,他聽見了鋪天蓋地的慘叫。 廖謹朝他走去,聲音平靜地問:最近還有什么命令嗎? 命令?灰色頭發的男人又笑了,看好您算不算? 哦? 男人猛地轉身,躲過了廖謹刺下來的一刀。 即使早就確認,但是看見認識了近十年的老朋友持刀向自己走來他還是不好受,雖然這是他單方面認定的朋友。 您要拿那個殺了我嗎?男人甚至覺得可笑了。 廖謹一直都不是以身體素質見長的人,相較于這個,他其實更適合坐在控制室里指揮全局。 他應該永遠干干凈凈,斯文美麗。 他馬上把這個刺殺當成了無足輕重的玩笑。 但是此刻,他仍然美麗,不過拿起刀的樣子可一點都不斯文。 廖謹垂眸問道:不可以嗎? 可以,當然可以,只要您行,我愿意送命。男人回答說。 啊,我真是討厭別人這樣和我說話啊。顏謹道:除了元帥閣下,這樣和我說話的人都得死。 您對死人的寬容呢?廖謹問。 在我沒遇到小美人之前,我對死人都很寬容。顏謹不耐煩地說:但是,自從遇到了他之后我發現人有太多要做的事情了,我們不能把時間浪費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再給我半個小時,男人嘟囔道:再給我半個小時我就處理完了,到時候您愿意怎么干都行,此刻就讓我安靜地做完工作不行嗎? 廖謹點點頭,道:不行。 再開口的聲音柔軟甜美,像是一條色彩鮮明又滑膩的蛇盤在人身上。 男人沒有理會,他當然清楚廖謹越走越近,但是他并不在意。 他不覺得廖謹會背叛基地,他對基地應該永遠忠誠,他...... 男人見到了他此生中見過的,最快的刀。 銀白色的小刀只是在他眼前閃了一下,他來不及躲閃。 與這次相比,剛才廖謹拿刀的動作就仿佛是一個不懷好意的玩笑。 廖謹通常一刀割喉,顏謹喜歡把人切成碎片。 但是這次他直接割斷了對方的喉嚨。 聲帶在哪?這個聲音膩得不像個男人的年輕教授問,他似乎并不需要誰的回答,而是蹲下來,凝視著銀灰色短發的男人的臉,眼中出現了類似于悲憫的神采。 這樣的姿勢有大半的頭發垂下來擋住了他的臉。 燈光讓廖謹看起來像是透明的什么生物。 廖謹道:我本來,我本來真的很不想殺你,但是你讓我的元帥受傷了。 男人睜大眼睛,他...... 我和他早就結婚了,您不知道嗎?廖謹道:不對,我應該告訴過您才對啊,我們已經結婚了,他把刀上的血珠甩干凈,然后抵在了男人的聲帶上,我的元帥總是不小心,明明已經二十七歲了,卻像個七歲的孩子,哪怕出門都能弄傷自己。 他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嘆息,我不能避免他出門,不過我能解決一切會讓他受傷的危險。 他一刀割下。 和您共事很愉快。 男人開槍。 砰。 槍響。 廖謹踉蹌了一下。 男人掙扎著站起,用槍指著這個彎著腰的男人。 我沒想到,他捂著傷口,居然真的是你,為什么是你,你不害怕他要了你的命嗎?楚銳就那么...... 廖謹顫抖地直起身。 對方警惕地盯著他右手上的刀。 廖謹一槍打碎了男人的頭。 然后他扔下還有溫度的槍,走過去,關閉了還在運作的設備。 廖謹輕輕地嘆了口氣。 子彈從他指縫中掉出,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子彈上全是血。 他臉色蒼白,一邊控制著機器一邊道:我以后一定學著把人殺了之后再說話。 有幾滴血濺到他的眼鏡上,不過廖謹此時此刻沒有心情去關注這件事情。 他居然問不怕被殺嗎?廖謹用說話轉移注意力,在忍耐疼痛這方面他一向不是行家,比起隱忍他更喜歡放縱。 他肆無忌憚,無法無天。 哈,誰想殺我我就要了誰的命,這是我十五歲時就知道的道理,廖謹疼的悶哼了一聲,他居然還不明白。 身體控制權被另一個人奪回。 不用費力去cao作機器的顏謹一下放松了,繼續道:而且這怎么是背叛呢?這明明是報復啊。 廖教授啊,他仿佛很難過地說:總有人覺得我們受了別人天大的恩情呢。 其實,他就是一把用來殺人的刀而已。 最開始還是一把被舍棄的廢料。 顏謹說:這么看來還是元帥閣下對我最好了,他舍得為了我死,別人卻都想要了我的命。 廖謹聞言手一頓。 顏謹愉快的哼著歌。 不過他馬上就不那么愉快了。 身后至少能抗住上百噸□□壓力的門劇烈地顫抖著。 他們該不會在這養了什么變異品種吧。顏謹道:要不要把槍撿起來。 廖謹輸入最后一個關閉指令。 門開了。 他按下按鍵才轉身。 廖謹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他覺得沒有問題,那些變異體知道男人死了要殺了他也沒問題,他可以全殺了。 眼鏡上的血有點擋視線,他甚至想拿下來擦一擦。 他拿眼鏡的手頓了頓。 他看見了很多人,都是相當熟悉的面孔,而且都是熟人。 廖謹的目光在楚銳臉上游蕩了一圈。 楚銳好像一路上過來太著急了,連呼吸都沒有平穩。 廖謹手里還拿著那把漂亮的刀。 他看見楚銳,怔怔地,卻不知道放下刀。 顏謹很喜歡楚銳擔憂的神情,若不是身邊有一具正在散發血腥味的尸體,他會覺得這個場景無比美麗的。 第35章 廖謹第一反應是去擦臉上的血, 他一手拿著眼鏡, 一手拿著刀, 只好用手背去擦血, 這個動作由他做起來狼狽又可憐,但是在場眾人沒有一個人敢因此和楚銳說點什么, 緩和氣氛, 比如說:元帥您別擔心了,您看夫人不是好好地在這嗎? 廖謹確實是好好地在這,但是地上的尸體連腦袋都沒有了。 他手上拿著刀地上扔著槍。 這個大學教授以一種非常輕易的方式進入了最中心,還殺了控制基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