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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他和江湛走的如此近,畢竟當年是老譽王親征的北楚,他們之間竟沒有嫌隙。 換好了衣服,蘭畫還是決定出去,這里畢竟是江湛的臥房,她一直躲在里面算怎么回事,剛拉開門探出身體,又聽宮惟懶懶的聲音: “用不著給我戴高帽,我們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再者我早就看崔國舅不順眼,不瞞你說,他從西域弄來的美人骨,是銷賣還是自用,銷給誰,用在誰身上,我都一清二楚,宮里...” 聽到“美人骨”三個字,蘭畫心里一咯噔,他們今日在此聚集,和美人骨的交易有關? 她下意識朝說話的人看去,卻見江湛緩緩抬頭,和她的視線在空中對個正著。 他的目光深邃冰冷,仿佛帶著質詢。 宮惟說的正起興,突見江湛面色有異,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猛然發現從臥房走出來一個女子,嚇得登時從椅子上站起來。 蘭畫剛換了女裝,又解下了男式的發髻,一頭烏黑的青絲蓬松的披在兩肩,整個人顯得慵懶柔媚,像極了剛睡醒的婦人。 宮惟瞳孔震驚,他看一眼蘭畫,又轉頭盯著江湛,手指點著他道:“你...你...你,身體沒毛病啊,虧我還替你擔心一場?!?/br> 江湛從蘭畫臉上緩緩移開目光,對宮惟語氣不悅道:“坐下,繼續講你探查的結果?!?/br> 宮惟乖覺的坐下,忽而又轉過身,看著蘭畫笑道:“王爺屋里有人,我就不說這遭子腌臜事了,改日再匯報?!?/br> 他這一轉臉,蘭畫看清了這位北楚皇子的長相,心里驚嘆,這人當真是長了一張令人賞心悅目的臉。 他五官精致,仿若玉雕,嘴角微微向上,不笑時也帶著三分笑意,外加上懶漫的神情,蘭畫一時腦中只想起風流倜儻四個字。 且他有一種奇異的魅力,令人忍不住想和他接近。 倒是和江湛完全相反。 還知道顧及女子的感受,那就又比他強上許多。 蘭畫正在心里暗暗比較,卻聽江湛輕嗤一聲,“你繼續講,她膽子大的很,什么都聽得?!?/br> 蘭畫:“......” 何止是強了一點,簡直強了十萬八千里。 聞言,宮惟睇了江湛一眼,緩緩道:“那...我盡量說的委婉點?!?/br> “崔國舅新送去后宮的那個美人,衣服上就浸了美人骨,迷的小皇帝神魂顛倒,近日崔國舅又得了一批新藥,現在正和百花樓的老鴇在對面二樓客房交貨,他們交貨前...” 他剛欲張口,看了一眼蘭畫,又閉了口,抬起身子靠近江湛的耳朵,壓低聲音道:“他們交貨前要驗貨,床帳內當場上演春宮圖,場面越激烈,價錢越高?!?/br> 江湛始終不動聲色,只是冷白的皮膚下,青筋的脈絡愈發清晰。 隱約聽到一些片段,蘭畫心里不由一悸,難怪那夜她和江湛都有點過于縱情。 當時幫她牽線買藥的婆子只說,穿了這種香浸泡過的衣服,會讓郎子心情愉悅,她料到會有一點點催情的作用,哪里知道是這種猛藥。 許是過了難堪的橋段,宮惟又抬高了聲音,“這會巡捕房的人應該已經上樓,以例行檢查的名義沖進去,當場拿他個人贓并獲,端了崔國舅的營生,那么你也不用為小皇帝發愁了?!?/br> 江湛冷冷一笑,這才抬眼看宮惟,“宮兄打探的能力如此之強,讓你在南郾為質,當真是危險?!?/br> 宮惟斜眼乜他,“我若是對南郾圖謀不軌,你豈不是第一個弄死我?!?/br> 江湛長眉一豎,“你知道就好?!?/br> 宮惟起身,拍拍身上的衣袍,輕嗤一聲,“沒勁,我費心勞力也不落好,你且等著看好戲吧,我走了,不要忘記你答應我的東西?!?/br> 往前走了兩步,他想跟蘭畫打個招呼,手剛舉了一半,就聽身后江湛涼涼道:“慢走不送?!?/br> 胳膊轉個彎,沖背后的江湛舉了個大拇哥,他目不斜視的走了出去。 屋里瞬間靜的可怕,須臾室內想起腳步聲,江湛走到窗前,雙手推開了面前的窗牖。 對面樓上的嘈雜立刻傳了過來,呵斥聲、女子的哭聲、大聲的告饒聲混在一起,聽著揪心。 顯然那邊已經開始抓人。 江湛轉身,背對著窗戶,挺闊的身軀仿佛把那一片人間修羅擋在了另一個世界。 蘭畫感受到他的目光一點一點壓過來。 第8章 各行各路,互不牽連…… 江湛的目光在蘭畫身上頓住。 她已經換上了淺黃的襦裙,頸下一片雪白,鎖骨之上臥著淺淺的兩窩,再往下,兩團山包終得釋放,撐的前襟有起有伏。 江湛轉過臉,對面秀樓官差拿人的聲音顯得格外刺耳,他一揮胳膊,“哐當”一聲,兩扇窗牖應聲關上。 他回到桌前坐下,繼續看手里的案宗,似乎忘了屋里還有一個人。 蘭畫仍坐在圈椅里,耳根卻悄然爬上兩片燥紅,窗扇雖然已經關上,對面男女的聲音太凄婉,絲絲縷縷還是傳了過來,估計藥效還沒過,那二人求饒的聲音中還帶著壓抑不住的欲望。 蘭畫絞了絞手里的帕子,恨死了那糊人的婆子。 那夜,他們也是這般縱情,她當時只以為因他喝醉了酒,卻不知起自她身上的虎狼之藥。 煎熬了半晌,對面的嘈雜才慢慢止住,蘭畫幾無可查的舒了一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