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8)
警車的聲音由遠及近。 楚梨驚訝:誰報的警? 老板娘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哎小伙子你的手機落下了!我看你們這里有糾紛,就報了警,舉手之勞,不用客氣。 迎著郁恪疑惑的目光,楚梨道:恐怕要麻煩你和我去警局一趟了。 郁恪說:不驚動楚棠就好。 老板娘看他們安然無事,拍著胸脯道:嚇死我了,這些壞東西整天在這sao擾人,看警察不把你們抓牢里! 躺地上動彈不得的混混們想哭卻哭不出來。 老板娘又對郁恪道:對了,我還替你通知了你的緊急聯系人。小伙子年紀輕輕,可別一失足成千古恨。 郁恪猛地看向她,語氣有些急:你做什么要通知他?! 警車在他們面前停下。 警局里。 警察問完老板娘又問那些混混,等輪到他們倆作筆錄時,已經過去半小時了。 郁恪和楚梨坐在他們對面,一個面無表情,暗藏不耐煩,一個溫柔美麗,也暗藏不耐煩。 警察邊做筆錄邊道:好了,沒你們什么事,可以走了。 兩個抱著胸的人立刻站了起來,看樣子就像做了什么壞事要逃跑一樣。 一道清冷的聲音讓他們止住了腳步:mama,郁恪。 兩人僵硬著回頭。 五分鐘后,楚棠和警察們道完謝,領著兩個乖巧而垂頭喪氣的人走出了警局。 第95章 不知廉恥 楚棠家里。 傍晚, 夕陽的余暉照進落地窗,灑下一片澄黃的暖色。 楚棠坐在單人沙發上,對面坐著郁恪和楚梨。郁恪低著頭, 微微抿唇,楚梨坐得筆直,笑意溫柔,兩人都正襟危坐著,沒敢說話。 杯子里的茶還是熱的, 白煙裊裊升起。 楚棠喝了口茶, 聲音仿佛被茶水浸潤了, 透著清香:你們說說,為什么都會到警局里去? 郁恪眼神低沉,臉色有些蒼白, 似乎在壓抑著情緒,撇開了視線。 楚梨訕訕笑了笑。 楚棠看一眼郁恪, 對楚梨道:mama。 哎, 小棠。楚梨淑女地笑,我就是路上遇到一些討打的男人, 教訓教訓了他們。 那郁恪怎么會和你在一起?楚棠問道。 郁恪扭過頭,盯著他, 小聲道:我沒惹事。說完又別扭地轉過臉。 楚棠說:那老板娘和我說了什么你知道嗎? 郁恪手一僵, 偷偷轉過眼珠子來看他臉色。 楚梨不知道郁恪沖來救她之前發生了什么, 連忙打圓場, 道:小恪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不關他的事,不關他的事。 路見不平是好事,楚棠看著郁恪道,為什么看起來你不像是做了好事的樣子? 郁恪聲音有些冷,又有些委屈,道:你自己做過什么好事你自己清楚! 楚梨和楚棠都看向他。 楚棠若有所思,道:誰惹你了? 沒人惹我。郁恪說。 楚梨眨眨眼:你們 她心里疑惑,不是說郁恪是小棠的學弟?怎么這相處方式看起來像一個家長和青春期小孩子? 楚棠看向她:有沒有受傷? 楚梨連忙擺手:沒有,你看我,像是受傷的那個嗎? 楚棠還要說什么,手機響了。他看了看來電顯示,是剛才和他談事情的人,便道:我去接個電話,你們 去吧,我們在這里等你。楚梨體貼道。 楚棠離開客廳去書房,郁恪哪怕扭著頭也時刻注意著他的舉動,視線跟著他到了書房門口,還情不自禁起了下身,反應過來才勉強坐下來。 楚梨看著他,眼神有些探究和打量的意味。 郁恪清清嗓子,道:伯母。 哎,楚梨應了一聲,小恪啊,你這幾個月都住在小棠家里嗎? 郁恪點頭:是的。 那你家里人不說嗎?楚梨道,我是說,你剛回國,你父母肯定想你。 郁恪低下頭,連頭發都耷拉了下來:我沒有父母。 楚梨捂了下嘴,抱歉道:對不起,我失禮了。你別傷心,我們小棠最會疼人了,你是他學弟,還能住進來,他肯定也是很喜歡你。 是嗎?郁恪失落道,可是學長好像有別的喜歡的人了。 楚梨驚訝道:小棠沒和我說呀? 郁恪道:電視里,他和別人很親密,很親密。 因為楚棠沒有和他說工作是什么,他也不想讓楚棠覺得他控制欲強,便沒特意去打探。 所以郁恪并不清楚楚棠具體的工作,只知道他是個很受人們關注的公眾人物,一言一行都得注意著,就跟在十幾年前的郁北做國師一樣,時刻要注意有沒有敵人窺視。 楚梨抿唇笑:他是演員啊,不止這樣親密,還能更親密呢。 郁恪瞪大眼睛,坐不住了:還能怎么親密? 就親親抱抱,有時候還要脫衣服吧。楚梨想了想,委婉道。 郁恪手指發出咯吱的響聲,但面上平靜,強顏歡笑道:是嗎? 他在心里狠狠罵道,不知廉恥??!那些女的怎么可能這么不知廉恥??!這要是放在郁北,可是要被拉去浸豬籠的?。?! 書房里的門把手動了動。 郁恪趕緊坐正,擺出笑容,熱情道:剛才遙遙一見,便覺得伯母英姿颯爽,不像尋常女子。伯母是練過的嗎? 前些年,小棠逼我去學點武術,楚梨嬌羞地笑道,沒想到今天派上用場了。 楚棠一出來就聽到郁恪那句文縐縐的話,有些默然郁恪只有在對親近的人說恭維話時才這樣拘謹,一方面是因為要時刻關注對方反應,一方面是很少說,畢竟是個皇帝,有誰要他說恭維話呢? 他有些哂笑,郁恪這小孩。 然后又聽到楚梨的話,開始回想起她第一次去學武術就把人家教練五十厘米厚的木板劈碎然后震驚全場的畫面。 楚梨當時既忐忑不安,又興奮得雙眼發亮:原來動手是件這么簡單的事我當初要是敢回擊就好了。 之后她天天往武術館跑,武術勇冠全場,打遍武術館無敵手。 可楚梨之前明明那么柔弱呢,楚棠有些擔心,就去找了醫生。心理醫生說這是因為壓抑太久導致的某方面功能的暴發或變異。 楚棠便想,唉,mama開心就好。 唉,他們倆開心就好。 可是郁恪好像不怎么開心的樣子??吹剿鰜?,又轉過了身,似乎是不想見到楚棠。 楚棠道:mama,以后注意著點,別隨便回那里了。 楚父拿不到錢,又被告得身敗名裂,所有人都不待見他。他狗急跳墻,恨毒了楚棠,一個月前割了楚棠的威亞,就盼著他這個不肖子去死。雖然被抓進去了,但難保他不會有后手。 楚梨點頭:我知道的。 留下來一起吃飯嗎?楚棠道。 不了,你宋伯伯還在等我。楚梨看看兒子,又看看郁恪,奇怪道,小恪會做飯? 她是不指望自己兒子學會做飯了,所以自動排除了楚棠做飯的可能。 郁恪看了一眼楚棠,表情似乎有些緩和了:會一點點。 好樣的。楚梨道,那你肯定做得很好吃,所以小棠才愿意留你下來。 楚棠笑笑,沒有否認。 被楚棠母親夸贊,楚棠也沒有反駁,郁恪臉頰飄上了一抹紅暈,有些嬌羞地看楚棠,結巴道:是、是嗎? 楚棠點頭:嗯,很好吃。 郁恪蹭過來,似乎是想抱住他,又因為楚梨在場而忍住了。 我送她下去,你在這兒坐著。楚棠道。 郁恪乖乖點頭。 楚棠送mama下去,一回來,就看到電視打開了。平時郁恪也會看電視,可今天不知怎的,他心里有一絲不妙的預感。 待看到電視里放的是什么后,他便明白郁恪今天的異常了。 陛下今天怎么有興致看我的劇了?楚棠不動聲色道。隨手放下鑰匙,他的鑰匙和郁恪那把鑰匙、還有堅硬的柜子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郁恪臉色有些緩和了,但還是緊抿著唇,沒有開口,只是盯著楚棠。 楚棠走過去,坐到他身邊,看著大屏電視機里他自己和別人親昵的畫面,似乎看得津津有味。 郁恪酸溜溜道:好看嗎? 好看。楚棠靠在沙發上,道。 郁恪咬牙切齒道:這女人好看還是我好看? 楚棠道:我喜歡誰,在我眼中,自然就是誰更好看。 郁恪原本兇狠得要咬人的表情消失了一點兒,別扭道:那你喜歡誰? 陛下沒有自知之明嗎?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楚棠淡道。 郁恪唇角忍不住上揚,又連忙壓了下來:哥哥不許哄我。我是要興師問罪的。 你問。楚棠看了看電視,仔細回想了下之后是什么場景,好像是還有更親密的戲份,便不動聲色地拿起遙控器關掉了。 郁恪沒阻止,嚴肅道:這些工作,哥哥以后能不能不要接? 楚棠沒說話。 郁恪垂頭喪氣道:我知道這個要求很過分??墒俏抑灰幌氲礁绺鐣蛣e人這樣親密,我就嫉妒得發狂。 一嫉妒他就控制不住自己。 也不是不要接,我明白哥哥的工作,是要和別人演戲對嗎?郁恪努力作出一副明事理的樣子,柔聲道,可剛才那種戲碼,可不可以少一點點? 楚棠嘆口氣,說:那是很久之前的戲了,現在如無必要,我不會接的。 為了減少他的負擔,公司給他制定的形象路線和他本人性格很符合,接的劇本很少有親密戲的,特別是他在圈內的地位穩固之后。 也不知道郁恪哪兒找來的,都是好久之前演的了。 郁恪委屈道:真的嗎?哥哥別騙我。 不騙你。 郁恪伸出手,將楚棠抱在懷里,雙腿纏著楚棠的,黏得緊緊的:哥哥是我的。 楚棠摸摸他的頭發。 他就是知道這小孩的醋勁,才小心著沒讓郁恪看到那些畫面,誰知道今天他就看到了呢。 既然答應在一起了,郁恪能做到的,他也應該做到。 楚棠道:還生氣嗎? 我永遠不會生哥哥的氣。郁恪道。 楚棠挑眉,淡道:方才離家出走的是誰? 人生地不熟的,我才沒有呢。郁恪低頭,親親他的頭發,感嘆道,哥哥的家,我怎么舍得走? 楚棠沉吟片刻,還是說了:可郁北還是需要你回去。 郁恪拉下臉:你還趕我走? 好好說話。楚棠道。 郁恪抿唇,委屈巴巴道:好。我就是不想回去,除非你和我一起。 楚棠看著他有些蒼白唇色,淡聲道:你還要瞞我嗎? 郁恪摟著他的手一僵。 楚棠道:你送我的玉佩里有牽情的母蠱,母蠱感應不到我,一個月來躁動不少,你身上有子蠱,影響不小吧。 這是系統告訴他的。 我不想變相強迫你。郁恪道,我總用苦rou計,哥哥會厭煩的。 楚棠解下郁恪的手表,看著纏繞一圈又一圈如蛇信子的紅線,還是松了口:玉佩我讓系統拿過來了。你先回去,我一個月后再去找你。 郁恪抓住他的胳膊,不敢相信楚棠真的松口給了他承諾,驚喜道:你說真的?! 不騙你。 得了他的承諾,郁恪激動極了,欺身過去,將頭埋在他頸窩里,道:好! 等他離開,楚棠雪白的頸上留下了一排淡淡的牙印。 楚棠眼神淡淡的,由得他去。 郁恪又忍不住湊過去親他眼睛。 第96章 荒yin無道 郁北, 春天過去了,炎炎夏日即將到來。滿架的花兒越長越艷,一小樹一小樹的海棠花也開始綻放,露出幼嫩的花蕊。 最重要的是,郁恪心中的那個人快要回來了。 御書房。 黎原盛送完幾個大臣出去,回來時, 道:啟稟皇上,容丞相求見。 宣。郁恪頭也不抬, 道。 容約進來,行禮道:參見陛下。 起來吧,郁恪抬起頭,沒看容約,揪了揪斜逸的筆毛, 又繼續低頭寫, 邊寫邊道,丞相何事? 容約一一匯報道:回陛下的話,臣來稟報逆賊的緝拿情況。遵陛下旨意, 在乾陵衛帶領下, 臣等緝拿了名單上的罪犯,經大理寺審判,此等罪臣以下犯上,大逆不道, 罪名樁樁件件, 還請陛下做決斷。 下人送上奏折, 黎原盛接過,遞給郁恪。 嗯,朕知道了。郁恪放下那本奏折,道,主謀斬立決,家中知情的男丁發配邊疆充軍,以功折過。 是,臣遵命。容約道。 說完之后,他卻沒有走,留在原地。 郁恪抬頭看他,眼里迅速閃過一絲冷淡,可依然笑著,問道:容卿還有何事? 回陛下,容約垂下眼簾,道,陛下月前離京許久,臣很是擔心。不知可否容臣斗膽問一句,陛下當時去了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