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0)
倆人都挺犟的,楊九郎出聲了,行了辮兒,你就別勸他了,要換了你,你能走嗎?就讓辰兒跟這兒待著吧,他要是累了我替他會兒,我累了他看著你,別爭了。 楊九郎這么一說,張云雷只能閉嘴了,倒也是,要換了今天是辰兒出了什么事兒,恐怕自己是一步都不會離開的,只好妥協,那你要是累了,就好好歇著,成不? 成,這不是為了能歇著我特意給你調的套房嗎,大家都有地方休息,放心吧,雖然郭德綱給他訂的本來就是單人病房,但凌九夜還是覺得不夠好,特意跟師父商量了一下,找人給他調了個套房,一來他住著也舒服安靜,二來師兄弟們陪床都能有地方歇著,省的他自己也過意不去的。 嗯,張云雷這才安心,點了點頭。 這一宿倆人輪流陪著張云雷,凌九夜睡了一覺,起來替換楊九郎,讓他去睡會兒,守在床邊,怕他再發燒,時不時就去試試溫度才覺得放心。 本來睡得好好的張云雷突然動了一下,低喃了一聲,凌九夜一驚,急忙去看他,握住他手,辮兒怎么了? 他眉頭緊皺,似乎有些不安,哪怕閉著眼,眼珠都在亂轉,仿佛做了噩夢,凌九夜輕輕推了推他,醒醒辮兒,沒事兒,醒醒。 張云雷猛地睜開眼睛,只覺得冷汗滑落,喘著粗氣看向身邊,入眼的是凌九夜關心的神情,這才松了口氣。 怎么了?做噩夢了?凌九夜用毛巾給他擦了擦汗,心疼的握住他的手,輕聲安撫著,沒事兒,別怕,做夢而已。 嗯張云雷臉色有些蒼白,微微閉了閉眼睛,握緊他的手,想讓他離得近一點。 凌九夜放下毛巾,掃了一眼時鐘,頓時覺得心狠狠的疼了起來。 時針指向凌晨四點。 他咬了咬下唇,湊過去,俯身輕輕吻住張云雷的唇,輾轉安慰。 張云雷愣了愣,本想抗拒,卻舍不得他的溫柔,閉上眼睛,由著他輕吻。 那溫柔的吻,像是吻在了彼此的心上。 作者有話要說: 每一個噩夢,身邊都有我 第69章 凌九夜的吻很溫柔,沒有一絲邪念,只是為了安慰他,格外小心翼翼。 眷戀的親吻了一會兒,凌九夜才微微撐起身子,兩手撐在他枕邊,仔細看著張云雷的神情,輕輕安撫,沒事兒,都過去了,我在呢。 嗯張云雷不舍的看著他的眼睛,真的很想抬手去摟抱他,可惜現在的自己連這么簡單的動作都無法完成,既失落又難過,鼻子發酸,辰兒 我知道,我都明白,不怕,我一直陪著你,這聲撒嬌讓自己心疼的要死一樣,低頭親了親他額頭,耳語著,快點好起來,你知不知道我多想抱你。 哪個抱啊張云雷臉頰緋紅,覺得燙熱,難得沒反駁他的葷話,有些害羞的看著他,你又開始故意捉弄我了 你想哪個抱就是哪個抱,凌九夜就喜歡看他害羞的樣子,伸手貼了貼他臉頰,感覺溫度正常才覺得安心,所以快點好起來,就能好好抱你了。 不讓你抱張云雷也想被他摟著抱著,想往常一樣膩歪在一起,可如今自己只能慢慢恢復,不能著急,微微點頭,我一定會好起來的 嗯,我知道,凌九夜看他心情已然穩定,覺得放心了,拉過椅子重新坐下,陪在他身邊,再睡一會兒吧,才幾點,你不困了? 不困睡多了他這一天什么也沒干,除了吃就是睡,張云雷覺得自己就像廢物一樣,可也沒轍,看著他道,你要是累了就去睡會兒吧,我沒事兒。 我才剛睡醒不久呢,咱倆聊會吧,就當是打發時間,凌九夜看出他不想入睡,恐怕是這回的事兒讓他心里有了陰影,可也難怪,誰從那么高的地方摔下來不害怕啊,回頭得給他找個心理醫生瞧瞧才穩妥。 嗯,你這段時間都不去工作了???張云雷巴不得聊會天呢,這會兒也壓根兒睡不著了,看著他問道,話一出口,又有點后悔,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兒嗎,自己都這樣了,他哪還能去工作啊,總覺得自己拖了他的后腿,臉色也變得內疚起來,都是我不好 別說傻話了,你又不是自己想變成這樣的,再說了,趁這時候休個假也挺好的,凌九夜怕他又開始胡思亂想,他本來身體挺好的,活蹦亂跳,變成這樣無疑是拘束的很,加上擔心自己的傷勢,容易多思多憂,心情還是很影響健康的,急忙開解他,我上回拍戲本來也累,正好,權當是偷懶了,連小劇場都不用去了,多好啊。 那哪行啊,你不拍戲,功夫不能丟了啊張云雷聽他這話,是要陪著自己直到出院為止,有些著急了,不行,你不能一直陪著我,你還得回去演出呢 你別急,別動,再疼了怎么辦?凌九夜趕緊按住他沒受傷的肩膀,輕輕拍了拍,加以安撫,我演出,你放心吧,功夫不能扔了,可這個月我得好好陪著你,你別勸我了,總得看你沒事兒我才安心,不然回去我也演不好。 等他情況穩定之后,還得進行手術繼續矯正腿腳,凌九夜不可能讓他一個人進手術室,怎么也得陪著看他安全出來才放心,皺了皺眉頭不容他反抗,你答不答應我都決定了,不會改的。 好吧,那你下個月,就算不拍戲,也得回去正常上臺,張云雷明白他的心思,一口答應,但附帶了條件,跟他談判。 行,都依你,現在還學會跟我討價還價了,凌九夜知道他是為了自己好,也只能答應下來,伸手刮了刮他鼻子,瞧給你機靈的。 你別碰我我又不是女的張云雷皺了皺鼻子,想躲,但躲不開,哼哼唧唧的抗議,我不喜歡這樣 男的就不能這樣啦?這是調情懂不懂?凌九夜朝他撇了撇嘴,想起當初第一次見他的情景,還歷歷在目,你還記不記得咱倆第一次見面是什么時候了? 張云雷想了想,依稀還記得清楚,不就我姐把你跟大楠接回來那天嗎 誰說的,你這是不重視我啊,凌九夜就知道他不記得了,湊近看他,托著下巴道,咱倆第一次見面應該是我去傳習社考試那天,你忘了我還差點撞著你,跟你道歉了? 有這事兒?張云雷還真不記得這事兒了,想了半天,突然想起來了,哦我想起來了,好像是有,我還跟你說沒事兒呢! 還真記得???凌九夜沒想到他還會記得,挺驚訝的,哎,那時候覺得我怎么樣??? 那誰還記得啊,我就當你是來考試的哪想那么多了張云雷只記得當時遇到個小孩兒,至于對方長相如何,壓根沒往心里去,哪成想現在能跟他變成這種關系,有點在意的問,你當時怎么想我的??? 當時啊凌九夜現在想起來還覺得好笑,故意逗他,當時就覺得你這發型啊,跟泰迪精一樣。 你還說張云雷可一直記得這事兒呢,當初被他氣得要命,什么泰迪精,羊駝精都是他逗自己的口頭禪,害自己回去還認真思考了一下發型的事兒呢,嘟了嘟嘴,你就會欺負我 你想怎么被欺負???凌九夜朝他眨了眨眼睛,覺得他似乎有些累了,哄著他,是不是累了,累了就別聊了,再睡一會兒,嗯? 嗯張云雷的確有些疲憊了,也覺得困倦,看著他點了點頭,動了動手指,辰兒 哎,在呢,睡吧,沒事兒,凌九夜看到他的動作了,伸手握住他的手,摩挲兩下,我陪著你。 這話比什么都讓他覺得安心,張云雷抿了抿唇,覺得心里一片平靜,之前的恐懼和不安都被代替了,乖乖閉上眼睛,很快就睡著了。 師兄弟們加上他家人輪流照顧,一個多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既然答應了張云雷會回去好好工作,凌九夜自然不能食言,跟楊九郎商量了一下,倆人輪換著回去上班,至少保證有一個人能陪著,才算是放心。 這回,郭德綱對留在張云雷身邊的人也在意多了,除了凌九夜和楊九郎之外,就剩下董九涵,以及他自己的表弟親屬了,這些知根知底的人陪著他也能安心多了。 張云雷的身體稍微恢復了一些,必須要進行二次手術,畢竟他的腳傷的太嚴重了,除了要重新拼好腳骨,還要進行骨折部位的二次修復,風險也是挺大的。 他動手術,凌九夜早就打好了招呼,一周都停演,就為了陪著他,這段時間他恢復的還不錯,心情也變得好多了,只是仍舊會做噩夢,過不去心里這道坎。 一行人把他送到手術室門口,看著他進去,幾小時后接他出來,張云雷麻藥勁兒還沒過,整個人昏昏沉沉的被送回病房,一個勁的打瞌睡。 醫囑要過兩小時才能讓他睡覺,一群人都圍著他,跟他說話逗趣,分散他的注意力,張云雷也知道自己不能睡,但控制不住,只能堅持撐著,目光落在凌九夜身上,一個勁的眨巴眼。 這時候人這么多,尤其他父母也在,凌九夜不敢太過放肆,就算這事兒師兄弟們知道了,總不能挑跟張家挑明,看著他點了點頭,示意他堅持堅持,待會兒再陪他。 人多了也沒什么用處,眼瞧著他情況穩定了,郭德綱便把張爸張媽勸走了,跟這兒陪著也幫不了什么忙,倒不如回家給他做點愛吃的東西送過來,反而有用處,張媽一聽這話,立馬就張羅要給兒子做飯去了,叮囑他好好休息,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父母走了,張云雷總算是松了口氣,使勁撐著眼皮去看凌九夜,動了動嘴,呢喃一聲,辰兒 嗯,在呢,凌九夜有點尷尬,師父送走了他父母還沒離開呢,他就這么開始撒起了嬌,讓自己哭笑不得,只能過去坐在他身邊椅子上,握住他手,疼不? 張云雷微微搖頭,只想睡覺,眼睛剛要閉上,被凌九夜揉了揉臉頰,只能又睜開,看了一眼站在床尾的郭德綱,總算覺得害臊了,喃喃喊了一聲,爸爸 沒事兒,孩子你受苦了,沒事兒,這以后就好了,最難的時候都熬過來了,還怕這個嗎?郭德綱聽到他這一句,心里有些酸楚,卻依舊笑呵呵的安慰著他,走過去摸摸他頭,要是難受就告訴爸爸,爸爸在這兒呢。 嗯張云雷看著身邊,一邊是自己的師父,姐夫,更像是父親,另一邊則是自己的師弟,更是戀人,至于站在后面的,則是自己的搭檔,也是一輩子的好兄弟,為了他們,自己也要盡快的好起來才行,困 再忍忍,快到時間了,凌九夜一直盯著時間呢,握了握他的手,怕他睡著了,別睡啊。 張云雷只能癟癟嘴,努力維持清醒,眼巴巴的看著他。 看他這樣,郭德綱在心里嘆了口氣,怕是經歷了這事兒,他更是離不開凌九夜了,可瞧著凌九夜對他百依百順的樣子,倒也欣慰,俯身叮囑了一句,行了,你好好歇著,別使性子,這可是你 自個兒的身體,你自個兒得掂量著來,知道嗎? 看張云雷點頭了,郭德綱放心了,又看向凌九夜和楊九郎,囑咐道,你倆就辛苦點兒,看著他,別讓他亂來,這時候不分什么師兄弟,他是病人,你們該擔待的擔待,不該擔待的別慣著,尤其是辰兒,你倆好歸好,別慣的他無法無天的,回頭遭罪的是他自個兒! 是師父,您放心吧,凌九夜趕緊點頭,如今郭德綱算是認同了他倆的關系,只要師父當靠山,將來就沒有過不去的坎兒,打算起身,我送您出去吧 別了,你就跟這兒待著吧,看著他點兒,省的他又不老實,郭德綱真是為他cao碎了心,看他乖乖躺著不動,沒轍的扯了扯嘴角,打算離開了。 師父,我送您吧,他倆搞對象,楊九郎跟這兒待著也不得勁,趕緊去送郭德綱,倆人出了病房,把房間讓出來,省的看著都糟心。 他們都走了,凌九夜也松了口氣,坐下摩挲他的手背,輕聲細語的問道,有沒有哪兒疼的厲害? 不疼張云雷也沒覺得多疼,畢竟麻藥勁兒還沒過呢,看著他也不想說話,只是想這么靜靜地牽著手,看著彼此就心滿意足了。 不疼就好,回頭你好利索了,這段時間欠我的都得補回來,知道不?凌九夜摸了摸他的額頭,放心多了,這周我都在這陪著你,嗯? 張云雷抿了抿唇,總覺得他這話暗示的內容太多了,臉頰微微一紅,閉上眼睛不想理會他,凌九夜也沒再跟他聊天,只是靜靜的陪著他,看著他身上的繃帶,有些心疼。 楊九郎不多時就回來了,放輕腳步進來,看他陪著張云雷,小心翼翼的道,睡了?到點兒了嗎? 沒事兒,差不了幾分鐘,讓他睡吧,這會兒睡得實了,待會兒醒了怕是要疼了,凌九夜有些擔心的摩挲著他的手背,給他盯著輸液瓶,試了試體溫,覺得正常才放心。 可不是呢,到底那么大一手術呢,楊九郎嘆了口氣,坐在一旁也陪著,時不時跟凌九夜聊聊天,權當是打發時間。 傍晚的時候,張mama帶著吃的來了,特意給陪著的倆人也帶了飯菜,但張云雷還沒醒,凌九夜和楊九郎拗不過張mama的關心,只好一起去吃飯,也是讓她能安心陪著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