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在心上 第9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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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燕如愣了一下,她難得鼓起勇氣來問,蕭恕就用這兩個字打發? 她追問了起來:“為什么?為什么不能告訴我?” 蕭恕撥開她鬢角的濕發,手掌托起她臉龐,慢慢道:“這對你來說不重要?!?/br> “不重要?”江燕如一時很難理解,她越發迷茫。 “對?!笔捤№饴湓谒樕?,斬釘截鐵道:“那都是我的事?!?/br> 準確來說,那是他與江懷魄的事。 曾經的蕭恕不是恩怨分明的人,不過他覺得這件事若不能就此分割開來,他與江燕如決不可能走到一塊。 蕭恕一臉堅定,讓江燕如相信她再不可能從他嘴里問出半點信息。 江燕如踟躕了一下,終于又問道:“那我爹……你會傷害他嗎?” 蕭恕手指就僵在她的臉側,似乎并沒有很長的間隔,可還是讓江燕如生出一瞬百年的錯覺,才等到蕭恕的回答。 “不會?!?/br> 他的聲音很輕,輕得像是綿綿細雨,潤物無聲,卻一點點滲了進來。 江燕如相信蕭恕,所以她松了口氣,拉住他的手。 “那我愿意的?!彼穆曇羟宕?,落地有聲,連那些浸.潤在耳邊的雨聲都不能掩蓋半分。 蕭恕眉心一松,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之前他的臉色有多么凝重,以至于現在松開眉心后才發覺臉上的肌rou都有些發酸。 江燕如把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臉貼進他的掌心。 她喃喃道:“無論另一個選擇是什么,我都會選擇嫁給你的?!?/br> ——所以,你不要以為是自己逼迫我做出這個選擇。 蕭恕心顫動著,仿佛被指尖勾起的弦,松沉曠遠。 余音在胸腔里像是激起的漣漪,一圈圈擴散,洗滌了角角落落。 細密的雨絲落下,給天地蒙上了一層紗幕。 云霧迷蒙,影影綽綽,美如蓬萊仙境。 就猶如這世間許許多多的事,未窺全貌之時,或許是最好的時候。 哪怕江燕如并沒有意識到自己是一個騙子,她的決定還是有前提的,但這一刻蕭恕心里還是感覺到滿足的。 他把江燕如的腦袋按進懷里,含糊的聲音貼在她頭頂,像是受盡了委屈,帶著一些無可奈何的悲傷,輕輕道:“我知道了?!?/br> 江燕如也伸出手,用力環抱著他的腰。 她有些苦澀地想。 其實,堅不可摧的蕭恕才是真正脆弱易碎的人。 是一個不得不偽裝自己已經長大了的孩子,假裝自己可以面對一切的苦難。 至于爹到底做了什么。 她既想弄明白,又十分卑鄙地希望永遠不要知道。 就這樣自欺欺人地接受下蕭恕的退讓。 他愿意為了她,不計前嫌,不以計較,那她一定會加倍對他好,珍惜他這份心。 宣云衛們繃緊著神經,守衛在密林四周。 雖然他們出行并沒有彰顯身份,可是關注蕭恕行蹤的敵人太多了,他們要防備有人埋伏偷襲,一直不敢松懈。 距離蕭恕二人進去已經過了兩柱香的時間,雨越下越密,模糊了眾人的視線。 成謙尤為緊張,來回踱步。 吳巖看得眼花,摸掉臉上的雨水,忍不住道:“你能不能別走了,來來回回,不累嗎?” 成謙搓著巴掌,又揉了一下臉,不知道是這場雨讓他感到寒冷,還是因為心情不寧,“你、你知道個啥,我這是在擔心……” 吳巖知道成謙擔心的是江燕如。 雖然相處的時間并不長,可是幾人對江燕如的印象都很好。 誰不喜歡長得好看,嘴又甜的小姑娘,她就像是從那石頭縫里也能鉆出來的芽,總是生機勃勃,樂觀向上。 誰看見她都會感覺心情愉快。 就連蕭恕那般陰郁的人,居然也會三番兩次被她繚亂心神,變得越來越有正常人的情緒。 心如鬼神一樣可怕的人也有了畏懼之物。 那他就越來越像個人了。 這些改變他們看在眼里,越發覺察江燕如會是那個不可或缺之人。 “擔心也沒用,都看她造化了?!眳菐r舉起另一只手拿的斷骨刀晃了晃,“大人沒帶刀?!?/br> 成謙眉心舒展開來,恍然大悟,幾步走上前,捶了一下吳巖,抱怨道:“你怎么不早說?!?/br> “早說了,讓你別擔心了,大人如今怎么還舍得下手?!?/br> 吳巖抱起雙臂,朝著雨霧中抬了抬下顎:“他們出來了?!?/br> 兩人是牽著手走出來的。 成謙和吳巖對看了一眼,這還有什么不明白? 他們領著宣云衛齊齊跪在了雨中。 “恭喜大人、夫人?!?/br> 江燕如被這樣的場面鬧得臉紅耳赤,她揚起頭去看蕭恕,蕭恕也正好在看她。 不知道為什么,明明兩人已經很熟悉了,這時候江燕如還會突兀地生出一種被抓住的窘迫。 蕭恕沒有發覺她的緊張,而是進一步為他們的事宣告道:“明天我會去見陛下,省的太皇太后還放心不下?!?/br> 太皇太后不放心是因為她本來就沒相中蕭恕,而平寧郡主卻像是著了魔一樣想嫁給他,只要蕭恕去和皇帝說明,皇帝自然會樂意為他指婚,從而也遂了太皇太后的愿。 江燕如低下頭,“……其實也不必這么著急?!?/br> “著急、著急的?!背芍t笑嘻嘻道,“是我們統領大人著急?!?/br> 成謙開了頭,其余的宣云衛頓時也熱鬧起來,你一句我一句。 江燕如感覺自己都快熱熟了。 她從不知道這些宣云衛竟然還身懷絕技,一個個巧舌如簧,能說會道,就差給他們搭個戲臺子讓他們唱戲,就叫如何吹捧長官一片癡心深如海。 她拉下自己的兜帽,緊挨著蕭恕,雖然這件披風防水,不至于弄濕身上,可是總這樣澆雨也不舒服,遂故意問道:“雨越來越大了,哥、夫君我們要回府了嗎?” 她紅著臉,把稱呼改了。 “不急,我們還要去一個地方?!?/br> 從香山上下來,蕭恕帶著他們冒雨又往南走了一會。 煙雨中有一城鎮,城門洞開,行人們都為了避這場雨行色匆匆,幾乎無人注意到他們這一隊特殊的人馬。 江燕如起初還以為蕭恕會把她帶去客棧。 誰曾想,蕭恕領著他們進了一家當鋪。 當鋪的掌柜是一位五十來歲的老人,留著花白的胡須,一對小眼睛卻精光四射,十分敏銳地在江燕如身上打了幾個轉。 頭一回見到蕭恕帶著一位姑娘,著實奇怪。 不過他是老油條,就是心里有再多疑問也不會顯擺出來,一抬頭,臉就皺成了花,拱起手笑道:“大人您來了,這次有什么吩咐?” 蕭恕拍掉身上的水珠,吩咐道:“把我的東西都拿來?!?/br> “全部?”掌柜地驚了一下。 江燕如捧著姜茶坐在椅子上,眼睛四處瞄。 這里既是當鋪,蕭恕是來拿自己以前當掉的東西嗎? 不過剛剛掌柜那個猶遭雷劈的表情還是讓江燕如不由好奇起來。 蕭恕要拿的東西到底會是什么? 等她喝完第三杯姜茶時,門口終于傳來了響動,江燕如卻越看越心驚。 宣云衛、當鋪伙計們抬著一箱箱東西,源源不斷地往屋子里放。 江燕如總算明白了掌柜露出那副表情的原因。 她扭頭看著蕭恕,指著那堆快把兩人堵在屋中的箱子問:“這些都是什么???” 蕭恕蹙了一下眉,伸腳踢開一個箱子。 稀里嘩啦滾出來半箱珠玉、金飾,在通亮的屋子里金燦燦、明晃晃。 “珠寶、金銀、地契、商契、良田、水田、礦山,還有些亂七八糟的……”蕭恕懶得回想,“差不多就這些?!?/br> 他家中出事后,被抄沒的家產都被充入國庫,等新帝上位之時,照著記錄盡數賜還給他。 當然這些都是秘而不宣的事,所以就連存放也并不在金陵。 他介紹完,門外就傳來成謙氣喘吁吁的聲音:“大人,堆不下了!還有一大半呢!” “隔壁還有空屋子?!笔捤∑鹕砭拖肴タ纯辞闆r。 江燕如連忙拉住蕭?。骸澳?、你把這些搬出來做什么呀?” “不都是這樣的嗎?” “?” 看著兩眼發懵的少女,蕭恕反道:“成婚后,這些不是都要給你管的嗎?” “???” 一眼看出江燕如并沒有露出喜悅,反而有一種受驚過度的樣子。 心情才好上沒多久的蕭恕又把臉一沉:“你,不愿意要我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