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在心上 第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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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恕把她用力提了起來, 就從這個俯視地角度看下去, 只能看見她乖順縮起的脖頸,沒有被遮蓋住的皮膚依然白皙, 她并不像韓皇后,一飲酒就滿臉緋紅。 江燕如那張玉白的臉上不顯半分酒色, 若不是這一身的酒味, 那是一點都看不出來她喝了酒。 蕭恕又掃了一眼四周,細長的白瓷酒瓶子空了不少,歪七倒八地散在周圍。 看得出來場面曾經一度比較混亂, 要不然也不會把酒瓶子散得這么開, 范圍鋪得這么廣。 他收回了視線,重新看向江燕如。 江懷魄從前沒有讓江燕如在家中沾過一點酒, 就不知道她那來的膽子敢這樣喝? 雖然知道蕭恕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可江燕如現在哪敢看他,她心里正七上八下呢。 她與韓皇后本來只打算小飲怡情, 不想韓皇后說起自己的傷心事, 一杯接一杯,她在一旁作陪,就跟著不知不覺喝了好幾杯。 也可能是好幾十杯…… 果酒入口都比較柔和,不像烈酒燒喉難受,所以才能不知不覺喝上許多,可就是因為積少成多, 后勁也不容小覷。 江燕如這會雖然忽然被嚇得清醒了,但還是暈頭轉向的難受。 她抽空從敞開的窗戶朝外望了一眼。 原來外邊的天色已經這樣黑了,難怪蕭恕會找上來。 “還不把皇后娘娘扶起來?!笔捤Υ渲槔渎暤?,“你們讓她喝了多少酒?” “沒、沒多少,娘娘和江姑娘喝得差不多?!贝渲閯偡鲎№n皇后,忽然看見從門口又大步走進來一人,嚇得一下就松開了手,驚詫呼出聲:“陛下!” 高允一進來就聞到酒味彌漫,再看見屋子里這一片狼藉,劍眉擰了起來,一垂眼居然看見韓皇后坐在地上,聲音不由帶著嚴肅,冷冷掃向四周的宮人:“這是怎么回事?” 翠珠使了眼色給旁邊的宮婢,兩人同時扶著韓皇后。 “回陛下,娘娘不小心飲多了酒,醉了?!?/br> 韓皇后醉眼朦朧,正在這個時候抬起眼,定定看向皇帝,瞇了瞇眼。 江燕如心里一咯噔,“嗝——” 韓皇后抬起手指:“狗——皇帝!” 兩聲重疊在一塊,正好蓋住了那個狗字。 韓皇后皺了一下眉,好像費解自己的聲音怎么被掩蓋,不死心又補了一聲:“狗——皇帝!” 江燕如又恰是時候打了一個酒嗝:“嗝——” 蕭恕斜眼涼涼地瞅著她,江燕如睫毛抖了一抖,悄悄把腦袋往旁邊偏轉了半分。 高允快步走上前,伸手握住韓皇后的手,“蓁兒,朕就在這里,怎么喝了這么多酒,手還這么涼?” 韓皇后不語,高允定定看著她的臉,韓皇后視線雖然也不偏不倚和他對視著。 可高允清楚這是韓皇后清醒時候絕不會做的事,她要不是嬌羞怯意要不是生氣惱怒,從不會這般直勾勾地看著,卻不帶半分感情,像是在審視一個陌生人。 高允心里空落落地揮開兩邊的人,俯身把手從她腰側穿過腿彎抱了起來。 “找一件披風來,外面風涼,別吹著你們主子了?!?/br> 翠珠聽見皇帝下令,才回過魂來,忙不迭地找來東西給韓皇后蓋好。 江燕如看著皇帝把韓皇后穩穩地抱了出去,其余的宮人也急忙忙跟了出去。 不出一會,一室的荒唐與熱鬧就消失了,晚風吹動窗檐下的銅鈴,發出清脆的聲響。 “回去?!笔捤”尺^手。 江燕如站著不動。 她是醒了,但又沒完全醒,不知道從哪里飛來的底氣,她對著蕭恕就伸手:“……我,我也喝醉了?!?/br> 皇后都有狗皇帝抱,就不用費腳走路,她還有點點羨慕。 蕭恕賞了她一眼神,意味深長道:“喝醉的人只會說自己沒醉?!?/br> “可能我比較誠實欸?!苯嗳绾敛荒樇t地睜眼瞎掰。 “是嗎?”蕭恕走到她面前,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盯著她略顯朦朧的眼,慢慢問她:“那你說說看,喜歡是真?想嫁我是真?” 江燕如一下睜圓了眼睛,活像一只兔子剛從洞里一冒頭發現迎面堵著頭狼一樣驚詫。 她這不是怕在背后說蕭恕壞話,會被他記恨,這才胡亂彌補了幾句,想著蕭恕平時對她也不怎么樣,聽過之后肯定也不過一笑了之,誰知道他竟然還真的會認真問起來。 她若說不是。 就是在打她自己剛剛那一句‘我比較誠實’的臉。 可她若說是…… 這樣不太好吧? 蕭恕唇線微往上彎起一點弧度,黑如曜石的眼睛脈脈含情,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可……我們是兄妹呀……” 江燕如拿著說服韓皇后的話原樣扔給蕭恕,十分為難地攪動著手指道:“這樣不太好吧?!?/br> 銅鈴撞到了窗格,丁零當啷地響。 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寂靜。 “阿如,我們是兄妹嗎?”蕭恕彎下腰,直貼向她的臉,又問了一遍:“我們是嗎?” 江燕如看見自己的神色映在蕭恕的眼睛里忽然慌張起來。 就好像是有人把她遮臉的紈扇搶走、扔遠,讓她一個人羞澀悲憤地站在了陽光之下。 任人看透。 在馬車里,江燕如是真的開始難受起來。 酒的副作用開始上頭。 她趴在蕭恕的腿上不敢吱聲。 在上馬車之前,她和蕭恕在暗巷里碰上還沒離開的帝后。 韓皇后似乎是回過神來了,一直哭著要皇帝放開她。 江燕如腦子一熱想沖過去幫忙,被蕭恕一把像抗沙包一樣抗在了肩頭,不讓她去摻合。 韓皇后孤立無援,江燕如心里又氣又急,一個后蹬腳,差點踹到皇帝臉上去了。 蕭恕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才讓她老實起來。 老實但是委屈。 江燕如伏在他的膝頭垂淚,眼淚沒一會就滲透了衣料,涼在了他皮膚上。 “皇家的事你也敢去插手,腦袋不想要了直說啊,我擰掉也不過是舉手之勞?!笔捤“咽种阜旁谒弊由?,掐著威脅。 江燕如抹了兩下眼淚,“別擰我腦袋,疼?!?/br> 蕭恕改用指腹揉按在她脖子上的紅痣上,直到把那片肌膚都擦紅,“你就是借酒發瘋,你以為皇帝真的不敢拿你怎么樣?” 江燕如沒吭聲,今天的事的確是她沖動了。 但是想起韓皇后,她又覺得自己沒錯。 “你們都為難皇后jiejie,她一個人喝酒都喝不痛快,沒有這樣逼人的,你要是和皇帝更要好,就把我跟皇后jiejie一起送得遠遠的,眼不見心不煩不正好!” 蕭恕把她從膝蓋上提了起來,看著她憤怒的眼神,“我看你真的是喝多了,你爹說的對,你以后還是一點酒也不要沾?!?/br> 江燕如瞪他,“我喝酒你也要管,我愿意喝多少就喝多少,你和那狗皇帝是一樣的!” 蕭恕眉心一皺,看著江燕如變成像刺頭一樣難治,心里也是惱火。 “要喝酒是嗎?回去讓你喝個夠?!?/br> 江燕如也并不是真的想要喝酒。 她就是不服氣。 可是蕭恕想治服她,當真回了房就提了一堆酒壓著她喝。 蕭恕的酒可不是女兒家喝的甜果酒,那是真正的燒刀子,一口下去一身熱汗就逼了出來。 江燕如嗆得差點升天,眼圈一紅,眼淚就像滂渤大雨,說來就來。 蕭恕兩根手指穩穩拿住酒碗,湊在她嘴邊,看著眼淚一顆顆掉進碗里,濺起一圈圈漣漪,也絲毫沒有心軟。 “這才一碗呢,怎么能夠?” “還是你只肯陪著皇后喝?”蕭恕冷笑,“那可不成?!?/br> 江燕如伸手別開酒碗,咳了一聲,用力扭過頭:“皇后jiejie才不會這么不溫柔!” “……溫柔?”蕭恕把碗抬了起來。 江燕如聽出蕭恕語氣不對勁,剛警惕地轉回頭,蕭恕已經把空碗往旁邊一丟,鉗住她的下巴,欺唇壓下。 酒液漫進喉嚨,火燒一樣的感覺順著喉管往下,連舌頭都備受煎熬。 她不得不咽下被蕭恕渡過來的烈酒,無處可躲。 蕭恕堵著她深吻,一遍遍碾著她的軟唇,兩人唇齒之間都是酒香。 咕咚吞咽的聲音、酒液攪動的聲音在耳邊不斷放大。 江燕如臉上紅潮密布,比上了胭脂還要艷麗,眼淚也化作了盈盈春水,瑩潤在雙眸。 蕭恕的吻讓她沒法呼吸。 她就仿佛是溺水的人,只能倉皇無助地拉住了蕭恕,把他當作唯一的浮木。 只是這幾個來回的試探,帶來比醉酒還讓人頭暈目眩、失魂落魄的感覺。 江燕如感覺自己腰都快被折斷了,后仰的姿勢其實并不適合吞咽,未來得及咽下去的酒就流了下來,沾濕了她的衣襟和鬢角。 她眼睫驚顫,像是一只惶恐的蝴蝶,被不知道從何處吹來的風暴席卷,在風中無助地顫抖。 直到最后一滴酒液消失在兩人唇齒之間,蕭恕才直起身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但扣著下巴的手還沒松開,拇指還曖.昧地擦過她的唇角溢出的酒液。 江燕如的眼睛還有些失神。 蕭恕垂眼注意到江燕如下意識拉住他衣襟的手,或許她自己也沒發覺,她潛意識都不排斥被他親吻,哪怕是出乎意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