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在心上 第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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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燕如用力眨巴著眼睛,很誠懇地建言。 第39章 握緊 緊緊地握在了自己的手心。 江燕如還在擔心蕭恕會不會死的時候, 自己先病了。 原本清晨就要出發,她憑一己之力把蕭恕耽擱下來。 這一行人中蕭恕沒人可以托付。 皇帝不能誤了春祭的良辰,那都是司天監算好的時辰,關乎大周一年的風調雨順, 實屬緊要大事。 所以整隊人馬還是在清晨按時出發, 皇后還將自己身邊的婢女留下兩個, 方便照看江燕如。 不過這一切江燕如都不知道,她從半夜昏沉到早上已經燒得迷糊。 太醫診完脈出來對蕭恕拱手道:“江姑娘這是外邪入侵, 忽感風寒引起的發熱,并不妨事, 只要小心照看一兩日即可痊愈?!?/br> 太醫說著, 欲言又止望著蕭恕,還盼望著他能領會。 蕭恕冷著臉點了點頭,讓兩婢女把太醫送出去熬藥, 順便下樓準備點易喂進嘴的細軟食物。 江燕如若是餓了會多煩人他是知道的, 更何況太醫也說了生病就更要進食保持體力。 蕭恕以前病了都不用吃藥,只要能有一碗熱粥就能繼續狼狽地活下去。 有時候他也會想自己的命是挺硬的, 那么多明槍暗箭他都能活下來,果然是應了那句老話:禍害遺千年。 若不是自己身上的這個病,可能他真的能繼續禍害個幾十年。 太醫隨身攜帶的藥一應俱全, 治個風寒發熱也不再話下, 很快就擇定了藥方。 等人都離開了,屋子一下安靜下來,蕭恕轉身挑起床幔,視線緩緩落下。 江燕如窩在被子里,占不了多少地方,小得只有一團, 隆起來的被褥幾乎要把她整個人完全淹沒。 因為高熱,她臉上還浮著不尋常的潮.紅,手腳也都趁人不注意全都伸出了被子,雪白的腳踝上還有留有明顯的印痕。 蕭恕俯身捏住她的腳踝,用指腹摩挲了一下上面的傷痕,這是長時間的禁.錮留下了短時間不會消散的痕跡。 蕭恕很想清理掉所有放.縱的痕跡,但是這次他遇到了難題,因為眼前這個是他最難消除的痕跡。 也是他難以掩藏的過錯。 還是一錯再錯,知錯犯錯。 江燕如感覺腳腕被摁壓得發酸發軟,她收了收自己腿,哼哼了兩聲。 蕭恕也就沒有再摸下去,而是把它們通通塞進了被子里。 他也不知道為何要這樣做,就好像記得小時候自己生病的時候,娘也是這樣照顧自己。 那時候他的病很容易痊愈,只要有一個溫暖的被子,一個溫暖的懷抱,不知不覺睡過去一夜,病就全好了。 江燕如身子弱,大概就沒有他那么容易痊愈。 蕭恕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江燕如直接團成了一個繭,只有一個腦袋能露在外面。 江燕如正是熱得發燥的時候,怎么能待得住guntang的被窩,掙扎著要鉆出來。 蕭恕伸出手往她額頭上一探,江燕腦袋就蠕動著朝他的手心貼來,就好像一只求撫摸的貓,不停地拱起腦袋,貼向他的手掌。 “……熱?!?/br> 蕭恕飛快抽回手,就像被火灼了手指。 “別動,喝了藥就不熱了?!?/br> 蕭恕不會關心人,更說不上什么好聽的軟話,難得開口說上一句,也好像不近人情。 是生硬又冰冷地命令。 江燕如不滿意這個拒絕,更加用力掙脫,不過她病了沒有什么力氣,就是動也像只蟲子無力地蠕動幾下。 她又不死心地開口要求:“我要喝水,我要開窗……我、我要爹……嗚嗚嗚……” 蕭恕不懂江燕如怎么能從喝水、開窗直接跳到要爹。 但是這三個要求他是一個也不能滿足,只能默不作聲更加用力壓著她的被子。 江燕如哼哼唧唧,慢慢半睜開眼,從眼縫里看向床邊的人,勉強認清了人又軟著嗓子喊:“哥哥……” 蕭恕沒好氣回頭道:“做什么?” “我是不是快死了……”江燕如又扭了幾下,眼淚啪啦啪啦滾下來,從她燒得發紅的臉頰一路滾進了頸窩,“我怎么動不了了,手也動不了,腳也動不了,我是不是要死了嗚嗚嗚……” 江燕如是真的很恐懼,恐懼到痛哭流淚。 蕭恕默默松開了點手勁。 江燕如并沒有馬上發現自己重獲了自由,轉頭又哭上其他的事:“我頭也好疼,會不會是撞壞了……” “……” 蕭恕沒搭理她這句話,沒過一會,她又哭哭啼啼:“我……怎么口口也疼,你為什么不給我擦藥了?!?/br> 江燕如雖然迷糊了,但是蕭恕口口聲聲答應要給她上藥的話卻還記得清楚。 只不過她只記得上藥,但忘了上藥的地方。 昨天蕭恕是哄著她上去的。 江燕如當然是不會乖乖順從,他才鬼使神差說了這句話。 就像是哄騙小兔子乖乖自己送上門一樣。 蕭恕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心里想不要和病人計較。 江燕如卻像只噪鵑一樣喋喋不休。 因為她很快就發現自己哪哪都疼,筋酸骨乏,唇脹頸疼,活像是躺在地上被人用牛車來來回回碾過一樣。 “……我昨天晚上做了什么?” 她努力回憶了一陣,腦子里卻像是在搖床里晃蕩一樣,盡是一些忽遠忽近、左右翻轉的畫面。 時而是蕭恕那張顏色隱晦的臉,時而是床頭上那雕著登枝喜鵲缺里一只翅膀的雕紋,有時候是帳子頂那垂下來的銀制熏香鏤空球,然后又回到了蕭恕的臉上。 記憶里蕭恕的臉色十分復雜,和他一貫的模樣大相徑庭,這才讓她記憶深刻。 像是在極力克制,又好像是在大發縱容,有或許這兩者都有。 蕭恕當然知道江燕如昨天怎么累了,怎么病了。 若不是她非要較勁比高低上下,妄圖用她那不足三兩rou的小身板碾壓他。 非說想看他哭,可到頭來是自己在大哭了一通。 哭得原因是她太累了,活像一頭被黑心農戶鞭策著一直推磨的驢。 蕭恕讓她下來,她還不肯。 一直就那樣尸位素餐,消極怠工,差點沒把蕭恕真的‘急’哭。 這好在是他留了下來,若是讓旁人聽她這一番‘驚世駭俗’的胡言亂語…… 她還要不要嫁人了? 剛想到這里,蕭恕揉眉心的動作一頓,眼睛忽而睜開了些許。 他關心江燕如嫁人做什么? 更何況……她還能嫁人嗎? 大周雖然對和離再嫁看得比較寬容,若有好女二嫁那也是大有人愿意的。 世間對丈夫的錯處也并不是無底線的容忍,若真有過分者,甚至會有好事的鄰里舉報到衙門,譬如毆打正妻、擅養外室等等,就連庶長也是不許的。 所以當初韓國公的庶子被人挖出來后,若不是先韓國公夫人寬容大度納入了自己名下,韓國公也是要被庭上問責丟臉。 可若是一嫁就并非完璧,私徳有虧一頂帽子就足以讓她再無顏面。 蕭恕手掌順勢蓋住了眼睛,坐在床邊頭疼。 良心這個東西蕭恕通常都沒有。 可是不知道為何,現在他竟然有那么一點良心不安起來。 就如江燕如說的,雖然是她先動得手,可說到底他并沒有當機立斷把她推開。 江燕如并不能明白為什么他時而能動,時而不能動,也不會知道第一夜他為什么一次次無法成功自逆氣血,所有的這一切只有他知道。 江燕如在后面拽著他的衣袖,扯了扯。 “……哥哥?!?/br> 蕭恕眉心剛皺起又緩緩松開。 這一晚上他聽見江燕如一這樣喊他就知道江燕如又有新的要求。 “你又要喝水了?”他口里沒好氣,手指卻伸了出去把小幾上的水端了起來,剛轉過身,卻見江燕如已經從被子里鉆了出來。 鉆出來不說,她還一腳踢開被子。 好在長衣下蕭恕還給她穿了一條綢褲,要不然這一腳她都不知道要泄露多少春光。 蕭恕下意識轉頭看了一眼屋門的方向,剛剛人來人往,屏風已經被挪開了,這一眼正好直接望到走道上。 所幸太醫和宮婢們還沒回來,走道上也沒有人,護衛都被他安排在遠一點的地方把守,輕易不會靠近。 他放下茶盞,把江燕如抓住按好。 江燕如一點也不配合,一個轉身就擰著胳膊往他擱在床沿的腿上坐去,一副勢不再讓被子能有機會把她束縛。 她搖了搖頭:“被子里熱?!?/br> 她還做出一個扇風的動作,朝自己的臉揮了幾下。 長長的衣袖就從她手腕上堆雪一樣累著,風把她臉上的熱氣帶走了一些,可這些并不能完全緩解她從內到外的高燒發熱。 蕭恕皺著眉盯著她。 江燕如身上的這身寢衣明顯是不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