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在心上 第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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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沒關系?!备咴市χ鴵u搖頭,似是看著一個鬧脾氣的孩子般無奈。 皇后解開披風交于宮人,立在皇帝身邊淺笑,“出門在外就不要太講究,若是講究也就不用出門了?!?/br> 高允側頭看身邊簡衣淡妝的麗人,也笑道:“皇后所言極是……” “陛下,臣妾今日也累了,就不用飯了,陛下和憐妃早些休息?!表n皇后臉上確實有點憔悴,聲音也有些低啞。 皇帝見她是真累著了。 雖然說不講究,可是皇后才是真正從小錦衣玉食長大的姑娘。 他小時候吃過的苦,韓皇后并不能體會。 她根本不會知道身為皇子竟然也會蓋著霉被,吃糟糠,過著豬狗不如的日子。 所以與他出生遭遇差不多的憐妃才會更讓他憐惜。 高允擰著眉,目送皇后被簇擁離去。 憐妃挨上來挽住他的手臂,“陛下,剛剛聽那掌柜自夸這客棧里的野菜極為美味,我們也嘗嘗好不好?!?/br> “依你?!?/br> 高允心思不在這上面,只是隨意應了一聲。 憐妃朝外喊人。 “來人,快快傳膳?!?/br> 禁軍和宣云衛的人負責把客棧護得像個鐵桶,除了皇帝身邊的人,其余人統統都睡在了馬車里將就,連客棧的門都摸不到。 用過晚膳后,蕭恕簡單沖洗后早早躺在床上,只是眼睛合上卻絲毫沒有睡意。 他平素就不太容易睡著,更何況出門在外。 江燕如也沒有睡著,她還在生下午被蕭恕戲耍的氣。 生氣傷身,江燕如決定今日潑今日撒,她從床上爬起來穿好衣裳就打算趁著夜黑風高去找蕭恕麻煩。 蕭恕的屋子被安排在了她的隔壁,倒是很方便,江燕如不費吹灰之力就摸了過去。 更讓她驚喜的是,蕭恕還沒鎖門。 不過想想也是,蕭恕是一個自大狂妄的人。 他的府邸都夜不閉戶,生怕別人上門來殺他的時候不方便似的。 客棧的門軸老舊,一拉開就發出嘎吱的聲音。 江燕如做賊心虛,把自己嚇了一大跳。 不過屋子里的蕭恕并沒有反應,就好像睡著了一樣。 畢竟夜已經深了,睡著也是應該。 江燕如沒有多想,反手把門關上,并且習慣性地拴上門。 像她這樣成日里提心吊膽很注意自己安全的人,進屋鎖門,那就是習以為常的動作,根本不需要思考。 鎖好門,她瞇了瞇眼,在昏暗的環境中辨別了下方向,然后躡手躡腳朝著屏風的方向走。 房間的布局與她的房間正好是鏡像的,所以她能依著記憶繞過屏風,摸到床邊。 可到了床邊看見明顯一個人影,她卻有些犯難了。 要怎么對付蕭恕才能一解心頭怨氣? 江燕如連殺雞都不會,別的壞事也更不會做。 換言之,她都不曉得蕭恕的弱點在哪里。 對付一個不知道弱點的人,這可太讓人為難了。 江燕如屏住呼吸俯下身,打算近距離看一眼蕭恕的睡臉,冷不丁對上一雙睜開的眼。 在昏暗中雖然不能明辨事物,可是眼睛睜開時會映射周圍的微光,她能看見自己的暗影投映其中。 蕭恕竟然沒有睡。 他竟然沒睡,還一聲不吭等她摸到床邊。 江燕如的唇微張,短促的驚呼聲含在齒間,一下就被她自己咽了下去,頗有種啞巴吃黃連的滋味。 畢竟是她自己找上門落網的。 “你要做什么?”蕭恕說話之間拂出來的氣流觸在她的唇瓣上,酥酥麻麻的癢意直傳到腦后。 江燕如像是隔空被他吻住了唇,耳尖驀然一下發燙。 直到這個狀態之下,他的嗓音依然是從容的,仿佛對他而言,就是逼到眉心的刀刃也不能傷他分毫,他并不會為此而害怕退縮。 一個獵人,就是短暫偽裝成了獵物,卻并不會真正成為獵物。 江燕如僵在原處,不知所措。 饒是她平時腦子機靈,在這種時候也只能卡殼。 蕭恕身上的旃檀香侵入肺腑,包圍著她,就好是他張開了雙臂把她納入自己的身體之中。 一時間她在這熟悉的味道中想入非非。 她明明是來‘報仇’的,怎么就被他一個‘撩撥’落到了下風? 江燕如掐了一下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過來,硬聲硬氣道: “我想看你哭!” 她把下午蕭恕的話原樣還給他。 她兇巴巴的聲音伴隨著重重在他床板上一拍,還頗有些氣勢。 至少蕭恕是怔了一下。 過了片刻,他才低著嗓音問:“這個時候?在這里?” “對、對??!”江燕如清了清嗓子,“你怕了嗎?” 蕭恕輕笑出聲,一點也沒有把她的威脅放在眼里。 “嘖,那你要怎樣讓我哭?” 蕭恕有恃無恐,聲音也越發懶洋洋,就好像是逗弄了一下寵物,有一搭沒一搭地開口。 “別忘了,你打也打不過我?!?/br> 江燕如最氣就是自己打不過蕭恕,君子動口不動手,江燕如心生一計,伸手飛快摸到他的下巴,對準了位置低頭咬了一口。 很好。 破了皮,還嘗到了一絲絲血味。 江燕如擦了擦嘴,理直氣壯道:“那我咬死你!” 蕭恕嘴巴一痛,莫名就被咬出了一道傷口,他舔了舔傷處,火氣成功被江燕如逼了上來。 “你瘋了?” 江燕如學他下午討人厭的語氣,冷酷道:“我只想讓你哭而已!” 嘗到了血,蕭恕的眸光越發陰鷙,只不過江燕如在昏暗中看不見,所以不知道馬上逃之夭夭。 “怎么樣!” “我倒是想看看,是誰先開始哭?” 蕭恕摘下手指上的扳指,扔到了一邊。 第38章 我來 要不還是我來吧 翠珠服侍皇后梳洗過后, 坐在黃花梨木鏡臺后梳發。 燭光并不亮,昏黃的淡光顯得屋子里更加逼窄。 鄉野小地的住所自然不能和金陵相比,就連翠珠這樣的家生子,從王家到韓家再隨著韓皇后到皇宮, 一生之中也少有住這樣破陋地方的時候。 “這里連像樣的房間都只有那么一間, 便宜了憐妃, 卻要委屈娘娘了?!?/br> 翠珠看得出來陛下是想要皇后同住的,可偏偏皇后一口回絕, 還堵住了皇帝的話。 “談不上委屈,都是自己的選擇罷了?!?/br> 韓皇后淡聲道, 低垂著長睫, 并沒有看向鏡子,好像鏡中已經不是她想看見的模樣。 “是?!?/br> 翠珠小心翼翼看了眼鏡子里倒映出的女子,那張洗去鉛華的臉, 粉膩皙白, 眉不描而黑、唇不點而朱,是真正牡丹國色的美人。 在原國公夫人在世的時候, 韓皇后也是家里驕縱的小姐,但是自從嫁給了陛下就學著儀態端莊,誰都不曾能挑出她的錯處來。 唯有……一直沒能為陛下誕下子嗣。 可是這也怪不了皇后, 陛下本就不重女色, 后宮形容虛設,能獲得寵愛的嬪妃更是少又少,連以往那些頗有顏色和心思的宮婢都不得不歇了這樣的心思。 “陛下幾次都在向娘娘示好,娘娘是不是應該也該給陛下一個臺階下了?” 翠珠不想皇后與皇帝一直僵持下去,這樣只有憐妃能鉆了空子撿了便宜,對皇后一點好處都沒用。 翠珠還是擔心在韓家也對韓皇后失望后, 韓皇后又逐漸失去了君心。 韓皇后終于抬了下眼,只是眼睫下的眼神依然是空洞的,像是水中映月,虛無地光華。 “都是自己的選擇罷了?!?/br> 這已經韓皇后說第二次了,翠珠不由停下手上的動作,認真打量鏡子里韓皇后的神色。 “娘娘是打算做什么?” 韓皇后眸光慢慢凝在鏡上,看著自己須臾才像是下定了決心從鏡臺下的抽屜里取出一封信。 信封上墨跡新鮮,筆跡端莊,印著她的私印并非皇后的鳳戳。 “等過兩天進了初城,你找個機會把信送出去,是給外祖父的信,一定要小心,不要被人看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