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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出手機撥號,手腕卻被一只手攥住。 傅斯淵閉了閉眼,吐出兩個字:“不用?!?/br> 季衍急道:“怎么能不用?” 傅斯淵看著自家道侶驚慌的樣子,心中帶著幾分酸澀,他安慰季衍道:“我已經不疼了?!?/br> 那個片段出現后鈍痛只是一瞬,已經消失了。 可是那些記憶如毒蛇一般竄到他腦海中,深深地在里面扎了根。 季衍:“不疼也要去醫院!” 傅斯淵安撫性地摸了摸自家道侶的手腕:“我沒事,你別怕,我們去找李醫生?!?/br> 李醫生一直負責傅斯淵的事。 季衍看他臉色已經緩和了,心下稍安:“真的沒事嗎?” 傅斯淵笑笑:“沒事,我現在什么感覺也沒有?!?/br> 這話是真的。 只是在季衍看不到的角落,傅斯淵閉了閉眼睛,掩去了眸中的驚慌。 他有種預感,以后這種回憶會卻來越頻繁地出現。 那抹神魂能頂著住驚雷符,那他便沒有絲毫辦法了。 要是有一天,那抹神魂真的蘇醒過來,他還能不能控制這具身體? 到那時候. 傅斯淵閉了閉眼睛,壓下心中的涼意。 他會不會消失? 就像來時一般悄無聲息。 第50章 人生無常 季衍開車去醫院。 他心理素質不錯, 修長的手指握在方向盤上,透過車窗的光照得眉眼處如湖水般一片沉靜。 傅斯淵一直注視著季衍。 眼前的青年無疑是出色的,無論是在工作上還是生活上都能將事情處理的很好,以往兩人同行的時候他很少開車, 但并不代表車技不行, 只有有需要,季衍絕對能將事情做得很好。 傅斯淵以前覺得自己在照顧著季衍, 他也十分樂意這種照顧, 可如今才發現, 他所謂的‘照顧’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不過也是一廂情愿罷了。 哪怕沒有他, 這人依舊會過得很好。 因為季衍愛著他,所以才會被他照顧。 傅斯淵想到這笑笑, 卻不知想到什么,唇角笑容慢慢地淡了下來。 如今不算早高峰時間, 路況良好,過了一會就到了醫院。 季衍看著傅斯淵坐在長椅上, 微微垂著眼, 面容帶著些許的沉郁,周身氣質仿佛暮春時節的景,盎然中帶著些揮之不去的頹唐。 他眉頭微微蹙起,雖然平時傅斯淵沙雕的時候總會做些令人哭笑不得的事,每次都讓他恨不得搖著肩膀把傅斯淵腦子里的水晃出來, 但說實話,看著這樣沉悶的人還是有些不適應。 還不如繼續壞著腦子呢. 季衍心里默默吐槽一句,接著坐在傅斯淵旁邊, 他手掌搭在自家愛人的肩上微微拍了拍, 安慰著開口:“你不會有事的, 放輕松些?!?/br> 肩上的手掌隔著一層衣物傳遞著溫度,這層暖意仿佛透過肌rou傳遞到胸腔最柔軟的地方,傅斯淵閉了閉眼壓下思緒,只把季衍的手拉至他掌心扣好,對季衍笑著說:“嗯,我放輕松些?!?/br> 他捏了捏掌心的手指骨節,安慰季衍:“你別為我擔心,沒事的?!?/br> 眼見著李醫生診室的門打開,傅斯淵起身進去。 李醫生看著面前這位熟悉的病人,他一邊翻開著他以前的病例一邊道:“最近感覺怎么樣?” 傅斯淵道:“還好?!?/br> 他似乎不想多談這些,看了一眼緊閉的門,上身向前傾了傾:“我最近腦中時不時出現那個人格的記憶?!?/br> 傅斯淵把自己是另一個人格的人設立得穩穩的。 李醫生:. 原來還是這個劇情啊,他以為重新開始了一個。 他扶了扶眼睛,順著傅斯淵的思維開口:“這種情況之前沒有出現過?” “沒有?!?/br> 李醫生道:“那這種記憶是負面的嗎?” 傅斯淵搖頭吐出兩個字:“不是?!?/br> 雖然他不想承認,但他腦中出現的記憶不是負面的,如果是他先遇到季衍,他會認為那些記憶彌足珍貴。 只可惜.那不是他。 那是原身的神魂在作祟,那抹神魂開始蠢蠢欲動,叫囂著想要奪取這具身體的控制權。 傅斯淵垂下眼睛,眸中飛快的滑過一抹殺意,轉瞬即逝。 李醫生瞇了瞇眼:“這種記憶出現有什么征兆嗎?” 傅斯淵斂眸,聲音很穩:“沒有征兆?!?/br> 上次在家,腦中驀地多出一段記憶,這次上街遛狗,又多出了一段。 這些記憶就像是隱在暗處的尖刺,如今萌發出來,一點點的把他逼入絕境。 李醫生心道這不就是恢復記憶了嗎,這種例子很多,腦部意外受傷后失去記憶,等過上幾個月后又慢慢找回來。 他心中松了一口氣,對傅斯淵道:“這是正常的,你不用擔心?!?/br> “正常?”傅斯淵聲音很沉,壓抑著怒氣和驚慌開口:“上一個人格的記憶經常出現在我腦子里,你告訴我這是正常的?” 李醫生:. 忘了,您入戲太深了。 他沉默一瞬后緩緩開口,還是回到傅斯淵的思維上:“記憶互通可能預示著兩個人格在緩慢地融合?!?/br> 傅斯淵泄力般開口,聲音疲倦:“融合在一起會怎樣?” “會健康?!崩钺t生補充道:“一個人只有一個人格?!?/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