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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墓園是什么時候建立的?我走的時候還沒有?!?/br> “大約六年前投入建設的,是謝老板出資買下的這塊地,本來只是為他心愛的人而建立。不過到后來他又擴大的建設面積。只為了‘愿這世上所有亡人都有安息之所’,”小齊說著,臉上露出了崇敬,“謝老板也是個深情之人?!?/br> 季遙川沉默了一瞬,忽然問道:“我可以進去看看嗎?” “可以,難不成先生在此也有朋友?” “沒有,”季遙川一笑,“想在這里給我自己尋一塊墓地?!?/br> 小齊沒有跟上來,季遙川一個人進入了墓園,這里一排排一行行的墓,每一個都清掃得很干凈,擺放著花和貢品,還有時不時地會遇到幾個人來祭拜。 換一種角度來說,他們比那些埋葬在山溝暴雪里的隊友們幸福得多。 他一路沿著邊緣往里走,這墓園很大,他走了許久才走到了頭,正想轉身離開,卻被一個墓吸引住了目光。 和其他的墓地沒有什么不同,上面有一張omega半低頭的照片,那人眉眼俊秀,即使是黑白的照片也不減美貌。他的目光不知道落在了哪里,細細的眉頭蹙著,帶著些許的慍怒,也或許是無可奈何。 更離譜的是,這人的臉季遙川再熟悉不過。 這明明是自己! 下面是一行字:吾愛季遙川之墓。 親眼見到自己的墓碑,這人世間還有比這更離譜的事兒嗎? 離譜歸離譜,不過這墓碑很是干凈,前面擺放著一支鈴蘭,看樣子很是新鮮,上面還泛著清晨的露水,白嫩的花兒在風中清冷搖曳。這里清掃干凈,可以看出一定有人經常來探望。 他一個人坐在墓碑前許久,風夾帶著清晨的露,是透骨的涼。特別是坐在這里,涼意滲透進來,他的身體在六年中留下了不少后遺癥,冷風吹得他關節發疼,就連頭腦都有些發懵。正想站起來,聽到身后傳來了腳步聲。 他第一反應就是從懷里掏出來面具戴上,貓著腰往旁邊挪了一點,回頭一掃,正好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謝廷醉。 他像是剛喝了酒,即使是換了一身衣服,那股若有若無的酒氣混著alpha清晨的信息素味道,淡淡縈繞在空氣中。 謝廷醉看到他也愣了一下:“你也來祭拜?” 季遙川慌忙之下點了點頭。 謝廷醉看向了他面前的墓碑,上面寫著“吾夫xxx之墓”。 他的臉色微微變了,帶了些憐憫,朝季遙川彎了彎腰:“節哀?!?/br> 完了,季遙川心想,現在在謝廷醉的眼里,自己估計就是個丈夫去世孤身一人打零工賺錢的小寡夫了。 季遙川正想悄悄爬走,謝廷醉居然坐在了他身邊,朝他看過來,嚇得他一動不敢動。 “你不在工作的時候也戴面具嗎?” 季遙川心里一緊,故意壓著嗓子:“老板娘說要適應角色,必須一直戴著?!?/br> 謝廷醉瞇著眼,聲音里不自覺帶著些審問:“你的聲音是怎么回事?” 謝廷醉一審問起來就帶著冷,那雙桃花眼罩著不自覺的霧氣,讓人摸不清想法。 季遙川連忙解釋:“昨晚……嗨過頭了?!?/br> 有很多年輕人會因為徹夜狂歡用嗓子導致聲帶受傷,謝廷醉見過不少,所以這個理由也可以說得過去。 “嗯……注意用嗓……”謝廷醉的臉轉向前方,目光落在了墓碑上的照片上,眼底帶著抹不去的溫柔。季遙川正想離開,目光卻落在了謝廷醉的側臉上,他起身了一半忍不住停了下來。 他忽然有那么一刻不想走了。 “你的丈夫去世多久了?”謝廷醉看似無意地問道,“這么問是不是冒犯了?我只是覺得我們兩個有些同病相憐,所以就多說了兩句?!?/br> “他去世三年了,”季遙川瞟了一眼面前這個陌生墓碑上的日期,回道,“你和你的愛人……很相愛吧?!?/br> 季遙川醞釀了許久才說出來后面的話,因為他實在是覺得他和謝廷醉是和相愛兩個字八桿子打不著的,也虧他有厚臉皮敢在其他人面前提”愛人“倆字。 “是?!?/br> 謝廷醉一句話差點讓季遙川一口唾沫星子噴上去。 你就趁著我“去世”反駁不了你是吧? 謝廷醉低低地自嘲一聲:“我很愛他,但是他還是離開了,我多么希望他還在,如果他在的話……” “怎樣?” 季遙川湊近了些,想要聽聽他能說出來什么人話。 誰知謝廷醉眼底閃過一絲陰冷,趁季遙川沒反應過來,一把扯下來他的面具。 原來他早就懷疑自己了,剛才一系列對話只是為了讓自己放松警惕! 第95章 他回來了 ============================== 季遙川捂著臉迅速在地上翻了個身,動作太快謝廷醉還沒來得及看到臉,對方就已經躍出去數十米遠。 季遙川躲在角落里,確保自己的臉不被看到,壓低了嗓音問道:“謝老板這是做什么?” “第二天來祭拜亡夫,頭一天晚上居然還能徹夜狂歡;連自己丈夫的下葬日期都記不住,還要看一眼碑文;在幾乎空無一人的墓園還要帶著面具隱瞞身份……這位先生,你這一席話到處是漏洞啊?!?/br> 謝廷醉不慌不忙地說道,腳步緩緩地靠近來:“先生的身手不錯,你隱瞞身份來我愛人的墓前,到底要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