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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人的身后,就看見一個男人急匆匆地從后面趕過來,那男人穿著一身休閑服裝,卻也掩蓋不住本身就卓越的氣質,這種人即使是套著麻袋都像是立刻就要去走秀的架勢。 唯一奇異的地方就是一條寬大的長圍巾遮住了半張臉,剩下一雙漂亮幽深的黑眸,似是長期熬夜了一樣,男人的眼下存了淡淡的烏青,但也絲毫不影響他的俊美。 眾人都在驚訝這人是誰,就連路苗和老板娘都聽到響動圍過來,只有季遙川在原地頓了許久。 男人從人群后走過來,他的目光始終落在剛下舞臺的omega的身上,半點也移不開。那個調戲的油膩alpha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男人給驚訝到了,站在原地半晌沒說出來一句話。眾人的目光也都落在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身上,端著看熱鬧的心態看著這場即將發生的鬧劇。 只有季遙川最先反應過來,反手抓住了桌邊的一個酒瓶,在酒桌上狠狠一砸,碎片崩裂,他一手拿著剩下的一半酒瓶,尖銳的裂口抵在了謝廷醉的前胸。 銳利的碎片就只隔著薄薄的衣料,只需要微微用力,那碎片就能刺破謝廷醉的T恤,劃入他的血rou。 “你是來應我的挑戰的?” 季遙川眉頭緊皺,眸底陰冷,對上謝廷醉的眼睛。 “我只是來喝酒,怎么,這里的酒館不歡迎客人?”謝廷醉垂眼看著胸前抵著的瓶口碎片,卻未退半步,揚了揚眉,重新看著面前慍怒的omega,“你看見了,我什么都沒做?!?/br> 季遙川手里的酒瓶未放下,顯然是不相信他的話,唇角揚了揚,象征性地露出一點微笑,眸光的冷卻半點未退:“那還請客人入座喝酒,不要管閑事?!?/br> 旁邊的油膩alpha才反應過來,掐著腰沖謝廷醉橫了一眼:“說你呢,沒事就去喝酒,別管小爺的事兒?!?/br> 謝廷醉皺眉,眼底瞬間斂上一片陰鶩,籠罩上他本就漆黑的眼珠,只消朝那人掃過去一眼,剛才還趾高氣昂的alpha剎那間就落了幾層氣焰,那本就短的脖子又縮了一縮。 他又轉過眼,對上季遙川的臉,本來陰鶩嗜血的眸子即刻就變為一片溫暖柔和:“既然給你錢就能買你單獨給唱,那我出十倍,百倍,千倍萬倍都可以,可不可以也買你單獨唱給我聽?” 季遙川陰沉著臉,拒絕明確:“不?!?/br> “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季遙川收起碎裂的酒瓶,垂下身子撿起來地上灑落的鈔票,“因為我不想答應你的買賣?!?/br> 季遙川本也不想答應這油膩alpha的,但是看到謝廷醉如此狂妄自大,又驕傲自得的模樣,就讓他很是不爽,非要挫一挫他的氣焰才行。 謝廷醉的臉色微變,反射性的想要伸手去擋住他,卻被另一個人擋住了。 那人是比他還要矮上半個腦袋的少年,上次也是他,讓謝廷醉的后腦勺白白挨了一把。 如此再一見,謝廷醉的火氣就更上了一層樓。 路憶山的臉色也很不好看,和謝廷醉這種成熟的alpha不同,少年的喜怒都是表現在臉上的。他擋在謝廷醉的前面,頗有些幼態的臉帶著怒氣,就像是小孩子做游戲輸了一般,想要故意裝狠,卻又少了些味道。 路憶山才管不得這些,即使他很清楚對方比自己要強的多,但他也不在意。他只知道這個男人,古怪又高傲,更重要的是,季遙川不喜歡他。 “小川哥不喜歡你,能不能不要纏著他?” 路憶山的這一句不喜歡可能只是很表面淺顯的意義,但卻正正好好地戳中了謝廷醉心底那一處傷口,他垂在身側的拳握緊了,手背青筋乍起,即使對方是個比自己小很多的孩子。 季遙川見局勢不對,把路憶山拉到身后,手里破碎的酒瓶重新當作武器,抵在謝廷醉的前胸。 “你要是想喝酒,就請規規矩矩地喝,你要是想找事,我不介意陪你打一場?!?/br> 謝廷醉冷冷地看著他,喉嚨里冒出來一聲冷哼,他的唇角揚起,眼底幽深,滿滿地垂下身,靠近面前的omega。 抵在前胸的酒瓶碎片隨著他的動作,劃破了他的衣料,扎進了他的心口,但是謝廷醉像是感覺不到痛一般。眼看著血流染紅了他的衣衫,血順著墨黑色的酒瓶劃落而下,滴落在季遙川的手上,guntang炙熱。 “你做什么!” 季遙川沒想到他真的會任由自己受傷,拿著酒瓶的手也不自覺微微顫抖。 謝廷醉靠近他的耳邊,男人身上清冷的雪松味道淡淡,縈繞在季遙川的鼻尖。明明是那么清冽的味道,他卻硬生生地感覺出了一抹炙熱。 “你要答應他是么?”謝廷醉的眼睛若有若無地朝一旁的油膩alpha看去,那alpha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后頸已經懸上了一把刀,謝廷醉的目光收回,落在omega高挺漂亮的鼻梁上,聲音淡淡地,“你覺得他有命聽完么?” 季遙川聽懂了他的意思。 “你又要殺人?” “他在肖想你,所以該死,”說著,謝廷醉的目光抬起,正對上季遙川身后的少年的眼睛,少年壓低的眉頭已經形成了兩道褶皺,怒意明顯,“任何膽敢肖想你的人,都該死?!?/br> 說罷,他直起身子,前胸的血已經滲透了一大片,在胸口上開出一抹艷麗的花。 謝廷醉的眼尾彎彎的,他在笑,漆黑的眸子是看不清的波詭云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