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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小時?!焙鲁看驍嗨?。 “…行,三個小時?!标愐嗳灰稽c頭,順著他說,“你說我這三個小時,對你們也算挺仗義了吧,又指路又讓你們來避雨,還親自動手給你們做晚飯,你就說你對我有什么意見吧?!?/br> “完了?”郝晨淡淡的問了一句。 “啊?!标愐嗳灰谎鲱^。 郝晨目光又落回到飯菜上,夾了塊rou回了倆字:“話多?!?/br> “……”陳亦然抿著嘴,帶著警告意味的指了指他,郝晨沒看他,卻很明顯的挑了個眉。 …這小子肯定不是離家出走的,這得是被爹媽扔出來的吧,能養到十六七也真是難為他們了,這要是自己家的娃,早不知道被他踹出去多少回了……陳亦然憋在心里絮絮的念。 郝晨拿余光瞥著他,以前總聽人說氣紅了眼,他倒是頭一次知道有人還能氣紅了臉的,郝晨不自覺的翹了起了嘴角,雖然這么想是挺惡趣味的,但每次看到陳亦然被懟的想還嘴又不知道說什么的樣子,就覺得…還挺好玩… 陳亦然的沉默并沒有持續多久,沒過一會就又是一副懶散的笑意。 “跟你講個故事,我前兩天聽的?!标愐嗳粚鲁空f,說完也不理他的反應,就自顧自的講下去。 “村里以前有一個樵夫,每天上山去砍柴,有一天回家的時候,在河邊洗臉,不小心把斧頭掉進了河里,他又不會游泳,只能在河邊干瞪眼…” “然哥,這故事我幼兒園就聽過了,講點新鮮的唄?!?/br> 見陳亦然停頓,被故事吸引了注意力的幾個小女生在一旁笑著說。 “別急啊,我還沒編到地方呢?!标愐嗳惠p笑著說,眼里帶著著不懷好意的神色,瞧了郝晨一眼。 “后來河神就帶著一把金斧頭出現在他面前,問他,這把金斧頭是你掉的嗎?樵夫不屑的一扭頭,說,哼!” 陳亦然說著,還生動形象的自己給演了出來,幾個姑娘撲哧一下就笑了出來,郝晨夾菜的手又頓在了半空中,難以言喻的看著陳亦然,基本上猜到他下面要講什么了… “于是河神又拿出一把銀斧頭,問他那這把是你的嗎?樵夫又一扭頭,哼!” 女孩們又是嘰嘰喳喳的一通笑。 “河神見他這么視金錢如糞土,終于拿出了他的那把鐵斧頭,微笑著說,那這把應該是你的了吧?樵夫終于換了一個字回答他,嗯!” 陳亦然說著頓了頓,又瞥了郝晨一眼。 “河神對他說,你是個誠實的人,我打算把這三把斧頭都送給你,你覺得如何???” “好呀好呀!” 二丫突然拍著手接了個話,引得大家又是笑聲一片,還正在擺造型的陳亦然對她一擺手,笑著說:“別打岔!演不出精髓了都?!?/br> 陳亦然學著郝晨,擺出一副不耐煩的表情:“把你手里那鐵斧頭給我就完事了!話多!” 郝晨:“……” 陳亦然演到這時候,大家也都知道他是在借機調侃郝晨,看到郝晨一臉豐富多彩的表情,笑的就更歡了。 “那后來呢?鐵斧頭給他了嗎?”文珞咯咯直笑。 “河神不要面子的???”陳亦然笑著反問,然后繼續編排著最后的結局。 “人家好歹也是個神,于是把那三把斧頭連帶樵夫砍的柴都扔河里去了,臨走對樵夫說,你有本事懟神仙,你有本事你下河撈??!最后,樵夫就被氣死了?!?/br> 郝晨:“……” 第六章 郝晨默默的收回筷子,一臉冷漠的盯著陳亦然,陳亦然就那么撐著頭帶著笑的跟他對視,十分坦然又無辜。 郝晨在內心開啟了一陣瘋狂吐槽模式之后,又被兩個字給刷了屏,幼稚… “同志們!我回來了!” 就在郝晨剛開口打算說什么的時候,大門突然被人打開了,陶逸一身飽經風霜的站在門口,像一只神氣的落湯雞,嘿嘿的對著他們笑。 “媽呀…”文珞起身就去給他拿毛巾,“你剛剛是去田里打滾了吧…” 陳亦然卻往后靠了靠,對陶逸背后的人打了個招呼。 “王叔也回來了?!?/br> “是啊?!蓖跏逡哺M了門,拍了拍陶逸的肩笑著說,“剛下車就被這小子問了個路,我一聽不就是咱們家嘛,就一起回來了?!?/br> 聽了這話,郝晨幾個也知道王叔是誰了,紛紛開始跟他打起招呼,王叔擺擺手,讓幾人坐回去,“你們該吃吃該喝喝,我聽小陶都說了,你們幾個都是有出息的,往后在村子里要是有什么事,盡管來找叔?!?/br> 說著兩人也搬了凳子跟大家一起吃起飯。 陶逸坐在郝晨身邊,拿筷子戳了戳他:“晨哥,剛剛誰又惹你了?進門就見你一臉凝重,感覺你下一秒就該殺人放火了…” 陶逸聲音壓得低,但陳亦然還是聽到了,看著郝晨有些揶揄的笑了一聲,又慢條斯理的吃自己的飯。 郝晨沒理他,涼涼的瞟了陶逸一眼:“沒錯啊,正在設計把你拋尸荒野的一百種辦法呢?!?/br> “……”陶逸頓了一下端起了飯碗,“我什么也沒說…什么也沒問…” - 陶逸他們回來的時候,雨已經不怎么下了,等大家吃完飯收拾好殘局,天上已經點上了稀疏的星,月亮半露了臉。 陳亦然在王叔的提議下推上了三輪,運著他們的行李送幾人回住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