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抿唇笑笑：“挺好的?！?/br>
    愉快地經過了亮著綠燈的路口。

    “那你認不認識一個叫佳佳的女孩子？”徐靜轉過頭來。

    事出突然，他愣了一下，握緊方向盤。

    “不認識……是書原的女朋友嗎？”

    “不算吧?！彼郎睾偷匦α诵?，“那天我說他沒提過女孩的名字，其實也有例外，就是這個叫佳佳的。書原跟我說過那是他喜歡的人，還說跟她約定好畢業就在一起，不過后來沒有下文了?！?/br>
    說完頓了幾秒，意識到什么，就又含笑解釋：“不是你這個嘉，是單人旁的那個佳?！?/br>
    付嘉胡亂答應著：“是嗎，我不太清楚?！?/br>
    徐靜收回目光，笑容也慢慢收起來：“我真想見見那個女孩子，問問她這幾年去哪里了，知不知道我弟弟如今……”

    “如今什么？”

    她輕輕搖了搖頭：“算了，感情的事本來就不能強求?！?/br>
    付嘉急躁起來連路都忘了看，轉頭想問她到底怎么回事，結果差點撞到路邊。徐靜驚呼一聲，車就這樣徑直停下來。

    “書原右邊聽不見是不是就因為——”他脫口就問，然而又猛地頓住，囁嚅了片刻才艱難地說，“因為她?！?/br>
    徐靜從撞車的驚嚇中緩過來，一臉懵怔地看著他：“你怎么會這么問？”

    付嘉身體激靈了下，握著方向盤不敢看她：“我瞎猜的?！?/br>
    沉默了一會兒徐靜才搖搖頭：“不是她的原因，是我弟弟自己傻。對方都要走了還跑去見面，結果人沒有見到，自己倒病了?！?/br>
    車廂里靜得連呼吸都聽得見。

    她輕輕吸氣，又慢慢呼出去，面容籠罩在愁云慘霧中：“全怪我，知道得太晚了。我那個時候忙著辦結婚手續，一直在部隊招待所住著，連他病了都不知道?！?/br>
    不止她不知道，付嘉也是這一刻才知道的。原來徐書原去找過自己，沒有找到，他的耳朵……是自己間接害的。

    他十根指頭握緊了方向緊，握得皮膚發疼，指節缺血發白，表情卻呆掉了。

    見他這樣久久沒有反應，徐靜挽起掉到肩上的頭發，失神地笑了笑：“看我，凈說一些無所謂的事?！?/br>
    可是，這怎么能叫無所謂的事？

    眼前的路燈變成了燈柱，模模糊糊地浮在馬路兩邊，像河里的浮標。

    付嘉心里惶惶的，像被什么東西燙出好大一個疤，一張口，嗓子完全嘶?。骸斑@是……這是他一輩子的事?！?/br>
    第15章 “收留我一晚吧”

    到出租屋門口，徐靜在包包里摸索了一陣：“咦，鑰匙呢?！?/br>
    沒有找到只好敲門。

    “來了?！?/br>
    門后的拖鞋聲慢條斯理靠近。

    付嘉站在徐靜身后，神情木木的，心跳卻跟著漸漸加快。

    “姐?！?/br>
    開門的一瞬，徐書原沒有立刻注意到他。付嘉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后縮，徐靜卻笑盈盈地把他推到前面：“你看是誰送我回來的?！?/br>
    空氣霎時安靜了幾秒。

    徐書原皺起眉：“你怎么來了？”

    付嘉抬起頭，看到他打著石膏的右臂，看到他憔悴的臉，心里更難受了。

    “我來看看你?！?/br>
    “你們先聊?！毙祆o沒有察覺到不對勁，到里面看孩子去了。

    剩他們兩個人在門口。

    滯了幾秒后，付嘉背過身換鞋，聽見徐書原說：“我之前的話你聽不懂？說了別再見面，你還來干什么?！?/br>
    他的眼眶一下子熱起來。吸了口氣，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然后才低聲說：“就算要判我死刑，也要給我一次懺悔的機會吧?！?/br>
    “你——”

    “總之我就是想見你！”

    一股莫名的勇氣支配之下，付嘉喊了這么一句。徐書原僵立在原地，付嘉轉身背對著他說：“你jiejie請我來的，你不能趕我走?！?/br>
    說完也沒再等他的反應，徑直換好鞋走進房間。

    一進去就捂緊臉，感覺自己這輩子沒有這么丟人過，簡直快要呼吸不暢。好不容易平復下來才發現桌上的筆電亮著，上面是還沒完成的項目文件。

    “別碰?！?/br>
    剛要搖晃鼠標，身后就傳來低聲呵斥。

    付嘉縮回手，低頭喔了一聲：“我沒碰，就是看看你在干什么，我能不能幫上忙?！?/br>
    徐書原走過來，目光沉沉地看著他。他不由得看向打著石膏的手臂：“你的手好點了嗎？”

    “是不是我說好多了，你就可以走了?！?/br>
    付嘉驀地抬眸，發現他的表情完全是冷冰冰的，只好軟聲道：“隨你怎么說吧。我去洗個手，回來幫你點項目文件?！?/br>
    事務所有一項基礎工作，就是每個項目都要在服務器創建一份年文件，把控全局進度的同時也便于備份存檔。小朋友要在里面上傳自己的工作底稿，經理、高級經理、合伙人再層層審閱、提出修改意見，最終所有人簽出自己的電子簽名才算完成了這個項目。

    這工作對其他人來說只是枯燥繁瑣，對右手不便的徐書原來說卻是繁重。

    洗完手回到房間，里面沒有徐書原的身影，不知道去哪了。

    付嘉就自己坐到電腦前。

    這個石油項目他沒接觸過，不過一看就知道很復雜。靜靜地坐了一陣子后，他打起精神，每個層級都點開看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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