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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柏寧抽空回頭,翹了嘴角,“謝謝?!?/br> 雪梅脆生生的,“不客氣?!?/br> 許湘眉噗嗤笑了,“你真可愛?!?/br> 車里氣氛一下子活躍起來,蔣阿姨也笑著嗔道,“這孩子?!?/br> 蔣阿姨好奇,問,“你們是夫妻嗎?” 盡管被問了許多次,許湘眉還是忍不住耳紅臉熱,解釋,“我們是朋友?!?/br> 落到蔣阿姨眼里,老人便看明白了,“你們看著很般配?!?/br> 她偷偷看了眼謝柏寧,見他神色如常,暗暗嘆息,“您說笑了?!?/br> 雪梅問,“奶奶,般配是什么意思呀?” 蔣阿姨對孫女瞪著眼,“瞎問?!?/br> 許湘眉覺著好笑,告訴她,“般配就是指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在一起很幸福?!?/br> “我知道了,就像我爸爸mama一樣?!?/br> “嗯,你真聰明?!?/br> 雪梅攀著身邊的人,求表揚,“奶奶,jiejie夸我聰明呢?!?/br> 蔣阿姨說,“期末數學只考了五十四分,還好意思說自己聰明呢?!?/br> 小姑娘不服氣,“可我語文考了九十八分??!” 蔣阿姨點了點她的腦袋,“偏科要不得?!彼謫栐S湘眉,“對了,你們是做什么的呀?” 許湘眉微微一笑,“我沒有正經工作,柏寧是大學教授,他可以給雪梅補數學?!?/br> 蔣阿姨眼睛一亮,“這么年輕的大學教授可真厲害,給我們家雪梅補課是不是太小兒科了?可以嗎?” 謝柏寧看了眼許湘眉。 她說,“蔣阿姨幫我們做飯,你給雪梅補課,沒問題吧?” 他避不開老人殷切的目光,“可以的?!?/br> 蔣阿姨高興極了,“雪梅,快謝謝謝老師?!?/br> 雪梅卻說,“謝謝柏寧哥哥?!?/br> 許湘眉夸獎,“嘴真甜?!?/br> 這以后,雪梅每天背著書包到木樓來。小姑娘的數學成績簡直慘不忍睹,好在謝柏寧是個有辦法的好老師,又十分耐心,她的數學一天比一天好。 當然,謝柏寧有事可做,精神狀態也一天天好起來,臉上多了許多笑容。 看來她的決定沒錯。 期間,柴窯建好了,火紅的磚石,像一鼎開了口的大鈴鐺,充滿上世紀歐洲風情。 許湘眉登門拜訪徐師傅,在他那兒買了陶土和一些做陶的基本工具回去,把二樓的空房間布置成工作室。 這天是個暴雨天,雪梅沒來,許湘眉帶著謝柏寧走進工作室,“我教你做陶?!?/br> 她拉著他坐到拉胚機前,“我已經調制好瓷土,你從拉胚開始學,我先做個示范?!?/br> 許湘眉坐到小凳子上,把陶泥放在機器上,用手向下壓,讓陶泥粘在拉胚機上。她一邊做,一邊給他講解步驟。 謝柏寧有些走神,第一次見到她做陶的樣子,內心震撼。 眼前的女人隨意挽著發,露出優美纖細的脖頸,像白天鵝似的。她目光專注,神情虔誠而溫柔,散發著神圣的光輝,美得不可方物。 還有,靈巧的蔥蔥十指裹滿了陶泥,與白凈的手臂形成沖擊性的對比,晃得他移不開眼。 直到她托起一個精致的花瓶,問道,“看明白了嗎?” 他收回心思,“我試試吧?!?/br> “好?!彼鹕碜屗?。 謝柏寧坐下,剛開始沒經驗,泥巴亂飛,成不了型。 他手忙腳亂,有些吃力。 許湘眉輕聲道,“不著急,手掌心用力,慢慢的往上提?!?/br> 他照著她的話做,情況果然有所好轉,但是一會兒后,陶泥再次脫離了他的控制。 謝柏寧自嘲,“沒想到我這么手笨?!?/br> 她笑著安慰,“第一次做,出現這種情況很正常,別灰心嘛,再試試?!?/br> 他重新打開機子,繼續制作。大概是真的沒天賦,反反復復幾次,總是失敗。 饒是謝柏寧再有耐心,都開始泄氣。 他關了拉胚機,“不做了?!?/br> 許湘眉瞧著好笑又新奇,難得見他小孩子脾氣,“手把手教你吧,想做什么形狀?” 謝柏寧看了眼她剛才做的,說,“花瓶?!?/br> 她走到他身后,“先把陶泥放在轉盤上,用力壓實,粘貼好后把泥巴拍圓?!?/br> 等到謝柏寧準備好了,許湘眉調整好拉胚機的速度,“兩只手抱著泥,穩住?!?/br> 她雙手濕了水,輕輕覆在他手上,微微用力,“先固定好形體?!?/br> 她的面頰幾乎與他的面頰相貼,輕軟的呼吸襲來,謝柏寧心頭緊了下。 其實更緊張的是許湘眉,這樣近的距離,令她心神蕩漾,暗暗激動、欣喜而羞澀,全身發麻,血液沸騰。 她不動聲色,時而放手指點,時而貼著他的手掌引導。 兩人漸漸都忽略了親昵的姿態,全神貫注于手上功夫。 這次順利了,末了,她退開身子,遞了泥弓給他,“貼著瓶底把花瓶分離出來?!?/br> 謝柏寧切下花瓶,小心翼翼抱起來,放在瓷磚上。 他吁了口氣,“終于做成了?!?/br> 許湘眉對上他的目光,輕笑出聲。 她的眼睛如明月,又如清泉,澄凈極了。 他怔了怔,心里猛地急速跳動。 她問,“下次想做什么形狀?” 謝柏寧脫口而出,“大缸?!?/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