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遵長公主之令 第8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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衢州城到長安只需一日的時間,陳媛似想起什么,下令讓所有人在衢州城休整歇息。 霍余一無所知,盼秋臉色些許古怪。 注意到盼秋的神色,陳媛冷不丁抬眸覷了她一眼,不明白她最近怎么情緒起伏如此大,納悶地問: “怎么了?” 霍余此時不在,盼秋也就放著膽子好奇了: “公主為何選擇在衢州城停下休整?” 盼秋可沒有忘記,當初公主在衢州城和沈公子去觀音寺上香的事情。 誰知,陳媛似乎并未察覺不對勁,格外坦白:“明日去一趟觀音寺?!?/br> 盼秋目瞪口呆,甚至堵聲不知該說些什么,半晌,才憋出一句提醒: “霍大人和公主形影不離,如果去觀音寺的話,想必霍大人也會一同前去?!?/br> 陳媛茫然,不解地朝她看去: “有什么問題嗎?” 盼秋噤聲無言。 霍大人和公主同床共枕過,在盼秋心中,霍大人和旁人是不同的,稍有些將霍大人當作駙馬來對待,可若如此,將霍大人帶去公主曾和旁的男子一同游玩的地方去,真的沒有問題嗎? 若霍大人知曉,心中是否會有膈應? 頓了頓,盼秋鼓著勇氣,又問了一句:“公主去觀音寺作甚?” 陳媛覺得現在盼秋好生嘮叨,稍些許地不耐: “還愿?!?/br> 當時前往洛勱城,路過衢州時,她在觀音寺許個愿,按照當地的說法,在如愿后必須去還愿,否則會被視為對觀音娘娘的不敬,后續會有不幸發生。 總歸都路過這里了,陳媛心想就順道去還個愿,和信不信無關,單純地求份心安。 而盼秋聽了這話,臉色不由得越加古怪。 這份古怪在聽見霍余進來和公主的對話時,達到了頂峰。 霍余沐浴換了身衣裳,渾身似有股冷清的竹香,很好聞,見公主和盼秋在說話,很自然地問了句: “公主在說什么?” 陳媛根本沒有盼秋的顧慮,才回答:“去洛勱城時,我和沈柏塵曾去觀音寺上香許愿過,明日準備去還愿?!?/br> 一句話很簡單地就將前因后果全部說明了。 霍余極淺地皺了皺眉,但很快,又舒展開,道:“明日我陪公主一道去?!?/br> 他心中稍有些酸,但公主向來如此,前往洛勱城時,本就是游玩,遇到好奇或感興趣的事必會去湊熱鬧,沈柏塵和她一道,難免會同行。 可同樣的,霍余很清楚,這對于公主來說,并非是對沈柏塵的看重。 再加上那日公主做的夢,霍余知曉,許是那日山谷中沈柏塵當真給公主心中留下濃烈的烙印,在那場夢后,恐怕也被沖刷得所剩無幾。 公主本就是很難被打動的人。 前世霍余致死都不知曉,在公主生前,他可有在其心中留下痕跡? 五年相守,日日夜夜的致死纏綿,都尚且如此,遑論其余人。 所以,霍余很大度地放過這件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沈柏塵不存在世,自不會對他產生威脅。 聽見二人很平靜地安排好行程,盼秋還有些沒回過神。 這就結束了? 她暗戳戳地覷了眼霍余,霍大人往日可并非如此大度的性子。 翌日,陳媛帶了些許人,前往觀音寺還愿。 遙遙地就見觀音寺后山一片紅梅,開得正好,只是依舊未曾落雪。 霍余同樣看見了那片紅梅,頓時了然,公主送于沈柏塵的那支紅梅,應就是在這里折的吧? 他輕撫了撫手腕上的青絲紅繩,遂頓,不動聲色地挺直了脊背。 甚至,霍余還大度地問了句: “公主還愿后,可要上后山賞梅?” 陳媛斜睨了他一眼,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但一想起那日爬的臺階,就丁點欣賞美景的心思都沒有,搖了搖頭: “要去你去,那么高的臺階,我可懶得爬?!?/br> 陳媛想到什么,抬了抬眸:“你若想賞梅,待回長安后,到宮中看就是,這時后宮應是開花了,說不定到時就恰好落了皚皚白雪?!?/br> 陳媛很愛后宮那處紅梅林,尤其落雪后的紅梅林,給陳媛一種白皚皚中只獨余其色的傲然孤寂。 霍余忽然不說話了,他稍有些不自然地低垂眼瞼,耳根似有些紅。 前世他和公主在宮中那處紅梅林中肆意過,點點滴滴的回憶記在腦海中,如今被陳媛一提,不知為何他就想起那時公主無力攀著他的情景。 同樣是那個小僧接待的他們,小僧對陳媛明顯還有印象,待看清她身邊跟的男子換了一個時,不知世俗的小僧不知想到什么,震驚地睜大了眼睛。 陳媛看得不禁笑出聲,眉眼彎彎得甚是好看: “小師父在看什么?” 小僧漲紅了臉,不敢對上女子視線,堪堪垂下頭,只覺得自己果然沒有慧根,在寺中修行那么久,居然還有俗塵妄念。 他慌亂地將香火遞給陳媛,結巴地說:“沒、沒有?!?/br> 霍余似不經意地上前,打斷了公主和小和尚的對話: “聽聞今日衢州城有夜會,公主快些上香后,回去我們許是還能趕得上?!?/br> 陳媛若有似無地覷了眼霍余,霍余稍錯開視線,接過香火親自遞給陳媛。 被打斷后,陳媛也沒和小僧說話的心思,上香還愿后,就回了城中。 就如霍余所說,今夜中衢州城當真有夜會,天色稍暗下來,可街道上卻是燈火通明,一排排地掛滿了紅燈籠,熱鬧非凡。 陳媛有些不解:“再過幾日就是大年三十,此時舉辦夜會是為何?” “聽說這是當地習俗,在大年三十的前三日,會舉辦夜會,為的就是迎接新年?!被粲嘟忉尩?,頓了頓,他才低聲添了句:“似乎還有才子佳人的故事?!?/br> 陳媛慣愛聽話本,聞言,當即好奇地追問: “是何?” 女子回城后就換了身衣裳,才帶著他們幾人出來,她穿著一襲紅色長裙許,裙擺恰好及踝,外面披著身狐貍毛制的大氅,一張小臉半隱半現地窩在絨毛里。 衢州城靠近長安,比洛勱城冷了好些,這一路上,陳媛幾乎得不斷加衣,湯婆子更是根本不離手。 此時女子仰頭,淺淡的月色似乎都印在她眼眸中,如眸盛零碎星光,霍余手指輕顫。 他不由得慶幸,在今日聽見旁人提起夜會時,多聽了兩句,否則何來女子這般的親近? 如尋常男女一同逛夜會,對于霍余和陳媛來說,都是難得的機會。 陳媛這一路上都在避著和霍余的親近,但今日許是燈光太盛,在霍余試探地握住她的手,陳媛頓了頓,卻沒有揮開,她只輕顫了下眼睫。 霍余垂眸幾不可察地輕勾了下唇角,一邊小心地護著她,一邊低聲道: “相傳,衢州城曾有一女善舞,一日她夢見一位男子,尤為吹簫,二者夢中結為夫妻,翌日醒來,此女按照夢中所見,獨上青湖,果然遇見一男子,羽冠鶴氅,玉貌丹唇,正在吹簫,二者在月下吹簫共舞,竟引來白鶴相迎,后知男子原是仙人,本欲駕鶴而去,卻因女子留世百年?!?/br> “這個故事在衢州城代代相傳,許多男子若上門提前,必要備上玉簫作為聘禮,意為二者往后會情比金堅?!?/br> 陳媛聽得細眉輕擰:“一夢誤人?!?/br> 霍余一愣,他細細回想自己剛才的話,確認男子是為了女子留下,而并非直接駕鶴而去,若非如此,他怎么可能敢對公主道來? 若是平常的書生官家小姐的故事,霍余根本不會拿來臟公主的耳,因為公主只會嫌棄作書者癩蛤蟆想吃天鵝rou,只敢在書中意|yin。 但此故事中,何來的一夢誤人? 陳媛覷了他一眼,只當他不服氣,撇了撇唇道: “男子既為仙人,不老不死,對于女子來說,自身容顏逐漸枯老不復年少時貌美,而夫君卻仍如同初見時,百年后,她離世而去,男子依舊上天作仙人,只消幾個百年,就可將女子忘在腦后,生前的種種自卑不過徒勞罷了?!?/br> 霍余一怔,他想起前世在幼兒可執政后,他倒在公主的靈柩前,所想的是終于可見公主,但不可否認的是,那時他生了數不盡的自卑和遲疑。 公主愛美人,可那時他一頭銀絲,似是遲暮,他怕遇到公主時,她眼中并非驚艷,而是嫌棄。 若擱在那女子身上,夫君日日見到她容顏不再,如何會不自卑? 而至于公主后半句話,霍余卻不愿茍同。 至少在他僅限的生命中,在她離開后,他無時無刻不在思念她,片刻不敢忘。 所以,霍余低聲反駁:“他未必會忘記那女子?!?/br> 沒想到霍余會因一個故事反駁她,陳媛輕挑了下眉梢,可對上霍余眸子時,陳媛頓了頓,不知為何,這剎那間,她竟覺得霍余在說的并不是那個故事,至少不止是那個故事。 陳媛似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仿佛懶得同他爭執,輕哼著嘟囔道: “不會就不會?!?/br> 霍余抬眸,深深地看了眼公主。 有那么一瞬間,他竟覺得公主什么都知道。 作者有話說: 霍余:我就不會忘。 吶吶,加更來啦~啾咪~ 第72章 回到長安時,只差一日就是大年三十,霍余進宮訴職,陳媛回到公主府就臥在了軟榻上。 在外時,吃食和住行自不如府中來得舒適,單單就是暖宮中這無時無刻不在燒著的地龍,在外時就沒有,只得點上好些炭盆,總不如地龍來得舒服。 有霍余和她同行,她就正好可以偷懶無須親自去和皇兄匯報這次行程的細節,如此想來,陳媛才覺得這次一行,帶上霍余倒真是方便。 待傍晚,霍余回來,經過陳媛寢宮時,陳媛昏昏欲睡地聽見動靜,些許茫然含糊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