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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別說,他倆光看相貌,真般配……” “……居然好像是?” 這邊薛景閑走到一半,才想起陶憲,和江熙沉打了聲招呼,過來低聲道:“我去幫他相看下夫君,你自己玩?!?/br> 陶憲還未從他和江熙沉冰釋前嫌的震驚里回神,冷不丁聽見這么一句,如遭雷轟:“……少爺?” “沒聽錯,”薛景閑咳嗽一聲,“多大點事?!?/br> 陶憲吞吞吐吐:“……你是他明面兒上的夫君啊?!?/br> “馬上就不是了?!毖伴e皺眉,他從沒這么認為過,所以并不覺得這有什么不妥。 陶憲眼睛里有什么在碎裂:“……江公子就這么答應了?” “是啊,”薛景閑一時對江熙沉有所改觀,“他倒是成大事者不拘小節?!?/br> “……你倆可真登對?!碧諔椕摽诙?。 薛景閑驀地皺眉,滿臉不虞:“以后別說這種話了?!?/br> 陶憲這才知曉說錯了話,縮了縮脖子:“……小的知道了?!?/br> 第24章 草民參見二皇子 “你讓人和他們老板娘傳個消息,讓她給他們東家帶句話,”薛景閑低聲道,“我可能會稍晚點到?!?/br> 那人也只是約他在畫舫樓一聚,卻沒有說具體時辰,不過見不得人的會面,如非特別說明時間,雙方基本都是默認在半夜的,他早到只是因為今晚暫時無事,閑著也是閑著。 陶憲應聲。 薛景閑指了指外頭:“我先過去了?!?/br> ** 江熙沉時不時瞥一眼身側的薛景閑。 他們這會兒已經上了停在渡口的第一艘花船,在它后面還有六七條花船,這么多條船用紅綢連在一起,浩浩湯湯,船是紅的,綢緞也是紅的,原本寬敞的鴛鴦湖都狹窄地像塞滿了紅綢的水道。 薛景閑攀在欄桿上,看著最后一條足有正常船只兩倍高的船,心道那人的本事,都能造戰船了。 那人并未親口承認他是畫舫樓的東家。 可他承認了他是白衣公子,他可不僅是自己隨手救下的白衣公子,也是和自己搶了花魁的白衣公子。 當時那人自來熟地搬小板凳、老板娘對那人別樣的照顧、花魁棄那人選自己時老板娘的種種異樣表現,答案不言而喻。 自家的花魁,拋出去了,頭腦發昏要倒貼沒錢又妻門悍嚴的男人,他家東家做了個黑局,把人又買了回來,是他的作風。 他就說他當時怎么火氣那么大,毫不客氣地嘲諷他,原來是嫌他沒錢,又是岷州來的土鱉,配不上他家花魁。 這人可不就重利輕情嫌貧愛富么,之前哪個小心思不是在衡量他的價值,衡量一回也就算了,回回都衡量,跟個吝嗇鬼拿著個秤,早中晚秤一秤他有多重似的,喂雞的都沒他勤快。 唯利是圖的大商人。 薛景閑磨牙。 他還得防止他什么時候悄無聲息把自己踹了。 他們站在視野最好的位置,兩岸樹上掛著的紅燈籠照出底下攢動的人頭。 人滿為患,萬人空巷。 畫舫樓顯然知曉他們有些人不方便拋頭露面,在上船前就給他們每人發了遮全臉的面具。 規則里,為了公平,參賽的公子必須戴上一模一樣的面具,名次出來后方可選擇摘下,防止有人出身富貴,評委下意識偏頗。 觀者如果有避嫌需求,也可戴上。 薛景閑戴上面具,低聲道:“你要找什么樣的?!?/br> 江熙沉也戴上手中面具,道:“我只知道我不要什么樣的?!?/br> “不要癡情的?!?/br> 薛景閑以為自己聽錯了,哪個閨閣男子不求個癡心人?他道:“為什么?” 江熙沉皺了下眉道:“累得慌,尤其不要整天情啊愛啊死去活來的,除了這芝麻大點事沒自己正事的?!?/br> 薛景閑心道他還挺有主意,一點兒都不頭腦發昏:“那就是要成熟內斂些的,有自己興趣事業,相敬如賓能安安穩穩過日子的?” 江熙沉也說不出來,唔了一聲:“差不多吧?!?/br> 薛景閑納悶道:“那你最初怎么會選中我?” 江熙沉:“……”他也很想知道。 薛景閑道:“比你大比你???” “無所謂,但是不要兒子不要爹?!?/br> “……不要兒子我可以理解,累得慌,不要爹呢?不喜歡管人,也不喜歡被管?” 江熙沉“嗯”了一聲,和薛景閑溝通竟意外的簡單通暢。 “那你這要求還真不是一般難找,尤其你長這樣,你不管人容易,人不管你難啊,”薛景閑腦海里莫名就冒出了個巡視他家指指點點的人,一哂,“沒別的意思,我未來媳婦兒要這么跟我說,我大概能給他拴床上?!?/br> “……” 薛景閑到底還記得是在幫江熙沉,言簡意賅地總結:“那就是要自己管好自己,互不干擾的?!?/br> 江熙沉本來就完全不上心,趕鴨子上架罷了,語氣敷衍:“……差不多?!?/br> “什么哄你、寵著你、油嘴滑舌都不要對吧? “嗯?!苯醭烈幌氲侥菢泳蜔┎粍贌?,很浪費時間。 薛景閑心道他和江熙沉幸虧一切都扼殺在搖籃里了,不然在一起簡直是噩夢。 他倆沒半點相似。 他要找個能親親抱抱舉高高的,不讓管,那在一起做什么?他就喜歡寵著哄著,逗他玩兒,榻上欺負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