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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 是她眼花了?紅箋上前,拿起了梳子,替簡寶珍梳頭。 簡寶珍梳著驚鴻髻,發梢末尾綁著玉蘭色的繡東珠發帶,鬢發間對稱兩朵蕊含明珠金鬢花,墜著流蘇細小珍珠耳鐺,那流蘇一直垂到接近她肩的位置。 與肖氏說了一聲后,裹著玉色的披風,就到了登雀樓。 邱凌然到登雀樓的時候,簡寶珍正在分茶,見著他來了,也不起身,素手執壺,那沸水把茶葉洗過一道之后,再注入第一泡的水,原本卷曲的葉片舒展開來,在骨瓷杯里沉浮。 邱凌然原本是有些心煩的,二皇子有八皇子站在他身后,明德帝也隱隱壓制九皇子,朝堂風云詭譎,而九皇子盲目自大,還認為一切在他的掌握之中,他心中是說不出的焦躁。加上邱瑩瑩的事,他前個知道邱瑩瑩竟然跑到段翮的面前說些不著調的話。 此時見著簡寶珍的模樣,心中的那點無名火消退,反而勾起了另一股火氣。 從簡寶珍的身后摟住她,親了親她的脖頸。 簡寶珍手都不曾抖,放下了手中的玉壺,“凌然,你嘗一嘗我的茶?!?/br> 邱凌然就著簡寶珍的手,輕輕呷了一口,“好茶?!?/br> 簡寶珍放下了杯盞,翻轉一個身子,不讓邱凌然自己摟著自己,反而是起身半跪在他的身后。 伸手捏著邱凌然的背,“怎么了?煩成這樣?” “還不是朝堂上的那些事?!鼻窳枞徽f道,“說多了你們女人也不懂?!?/br> 簡寶珍便不多問,反而開口說道,“我還以為是瑩瑩的事情讓你苦惱呢?!?/br> 提到了邱瑩瑩,邱凌然的眉頭死死皺著。 簡寶珍提了一句邱瑩瑩就不再說話,細心給邱凌然按捏,邱凌然半天不見簡寶珍反問,主動說起邱瑩瑩的事,“你沒事的時候也多勸勸她,不要想那些不著邊際的事?!?/br> 簡寶珍的手中一頓,“瑩瑩那里,我攔不住?!?/br> “你今后是她的嫂子,”邱凌然不悅地說道,“都說是長嫂如母,瑩瑩的事你得上心?!彼牭胶唽氄湔f攔不住,心中就十分不喜,只覺得她是在推脫。 簡寶珍說道,“我是有上心,我是覺得堵不如疏?,摤撘策^了及笄的年歲,與我們同窗的好友大半已經訂了親?!?/br> 聽到了這里,邱凌然的心中是說不出的煩躁,母親那里提出的人,說一個邱瑩瑩就駁斥了一個,他每日里一堆事,哪里能夠幫邱瑩瑩尋一門好夫婿? 簡寶珍說道:“瑩瑩心悅段公子,是因為段公子才學斐然?!币驗橐徽f到段翮,邱凌然的面色就難看的嚇人,簡寶珍飛快地說過這一段,而后接著說道,“高門世家攀不上,還有寒門學子也是才學斐然的。我這些日子也沒閑著,托人打聽出了這三戶書生?!?/br> “哦?”邱凌然說道,“說說看?!?/br> 簡寶珍先是把同紅箋說的那一段對邱凌然說了一遍,她哄了紅箋,對邱凌然說得時候一邊說一邊觀察他的神色,見著邱凌然明顯受用自己的說辭,她心中一松,邱凌然信奉的也是文章憎命達,骨子里認為自己今后能做的比段翮要多,在朝堂上能走的鼻段翮要遠。 母親的強勢,簡寶珍也說了出來,“這不算什么?!鼻窳枞粨]了揮手,自己的母親太過于懦弱,萬事都不能指望,“若是有個強勢的主母,才更好,要不然也做不出這般的營生?!?/br> 簡寶珍心中一喜,知道邱凌然是男子,想不到后宅的風波,只覺得這般的母親是睿智的,卻不知道邱瑩瑩也是個強勢的,邱瑩瑩入了門,如同兩虎相遇必有一傷。 簡寶珍先說了短處,這在邱凌然的心中算不得什么,再說說長處,那就讓邱凌然敬佩了,一個家境貧寒學古人鑿壁偷光借光溫書,一個天生過目不忘才學斐然,一個家道中落后刻苦發奮。 三人有個所長,兩個擅長策論,一個擅長詩作,摘錄了三人的文章,邱凌然品讀只覺心有所得。 “你用心了?!鼻窳枞黄愤^了文章,已經過了一個時辰了,心中滿意,也有了偏向,準備自己去見一見這三人。 簡寶珍最后道,“這三人讓丫鬟偷偷瞧過,都是好模樣,家中的狀況也盡力打聽了?!碧ь^看著邱凌然,“只是瑩瑩的夫婿是慎之又慎的事,你還要多去看看?!?/br> 邱凌然起身,“這是自然?!?/br> “你娘那里也不要提到我?!焙唽氄湎袷怯行┖π?,“我還沒有嫁給你,怎么就擔起了嫂子的責任?!彼е谇焕锏能況ou,咬出的面上的血色。 邱凌然最喜就是簡寶珍這般柔順的羞態,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親了一口,“這是自然?!?/br> 松開了簡寶珍,“時候也不早了,等會你也早點回去?!闭f完就大跨步離開了。 邱凌然走后,簡寶珍并不急著離開,喝了第二泡的茶,依然是甘甜清冽,低頭慢慢將杯中水一飲而盡。 ☆、解鎖書房 還有幾日到立冬, 便讓人覺得這天真真切切是涼了下來,前天的一場秋雨已經帶了冬日的蕭索味道。 此時世子府邸的炭盆早早就燒上了,燒的并不多, 只是房間里四個角分別染上一個火盆, 讓在書房里看書的兩人不至于冷著。 簡寶華不僅僅是不冷,整個人窩在趙淮之的懷中, 書房里的暖意讓她有些昏昏欲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