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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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愛啊。 他的果果,已經是小天使了。 再也不會受到來自人間的傷害。 季糖想道。 季糖回到門口,從奶箱里取出兩瓶熱騰騰的高鈣奶,廚房里的電飯煲已經自動熬好粥了。 軟糯可口的白粥,配上一碟咸菜,吃完還有牛奶下肚。 季糖解決完早餐后,回到臥室,準備起一天的工作。 今天他得回復老鶴導演,究竟要不要和他合作拍攝恐怖片。 他打開門,發現賀知夜不見了,而是化成巴掌大的黑氣團,靜靜臥在角落。 季糖: 這可能是高星級厲鬼的技能? 他無奈地輕笑,一邊打開電腦。 最美貓貓活動的主辦方,已經把第一名的照片放在微博,許多人慕名前來看冠軍貓貓。 以前的冠軍大多都是名貓。 但這期出乎意料的是只中華田園貓。 可大家卻從這只貓中看出不一樣的地方。 給人一種經歷了無數苦難,仍然能熱愛這個世界的勇敢感。 仔細看看,這貓也比其他貓漂亮得許多。 比如,特別毛茸茸。 【我喜歡這只貓!毛茸茸天下無敵!】 【它的眼神給我不一樣的感覺!好堅強好溫柔!】 【嚶嚶吸一口毛茸茸!】 【這到底是誰的貓貓???可愛死了!】 季糖望著這些評論,情不自禁地開心起來。 如果這世界上再多一點像評論中的人,該多好。。 就會有更多的人喜歡貓,而不是去傷害他們。 果果也一定想不到,這么孤獨地死去的它,會有這么多人喜歡。 同時,季糖無意瞥見,那黑氣團子不知何時飄到了他身邊。 黑氣飄散而開,逐漸凝聚成一個高大的人形。 蒼白英俊的青年蒙著黑色眼罩,站在季糖面前。 賀知夜明明看不見,眼睛對著人時,卻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賀知夜憑著空氣中飄散的奶味,情不自禁地走到季糖身邊。 他能感受到,季糖應該就在離他只有一步之遙的地方。 他只要輕輕俯身,就能擁抱到對方。 賀知夜很想這樣做,才會忍不住走過來。但他緊緊地按住自己的手,忍住不去觸碰。 生前他是一個萬眾矚目的人物,擁有權力和金錢,想要什么垂手可得。 但現在,他連一個人都不能去碰。 他也不知道自己死后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想要摧毀得不到的美好。 他曾遇到過一只漂亮的金色蝴蝶,但他忍不住把對方撕成碎片了。 從此,他再也沒去碰過蝴蝶。 既然不能碰少年 那應該能碰碰和少年相近的東西吧。 賀知夜細細嗅著空氣中的奶味。 比如奶糖。 它的味道和少年一模一樣。 但又怎么從少年手中得到? 賀知夜想著,萌生出一個從未想過的瘋狂念頭。 他擁有與生俱來的演技天賦,生前演過很多人,笑的,哭的 他記得他演過一個人物,很可憐,常常吃不飽。 他還記得當中的神情、話語 季糖看見賀知夜遲遲沒說話,有點疑惑地問道:怎么了?賀先生? 賀知夜的神情閃過一絲無措,但很快冷靜下來。 他抿起唇,似乎在回想演戲的過程。 隨即,他身形微顫,嘴唇抿得蒼白,黑發順落而下。他的聲音很磁性,但他刻意壓低許多,帶著些顫栗,這顯得他特別可憐。 我餓了。想吃點什么。 餓了?季糖沒有看出賀知夜在演戲,站起身:我去給你找點吃的。 賀知夜一愣,沒想到對方真的答應了。 季糖會給他奶糖吃嗎? 他站在原地靜靜地等待,沒過一會,他感受到空氣中飄來熱氣。 少年的聲音響起:這是白粥,我放了一點咸菜,吃起來特別墊肚子的。要我喂你嗎? 賀知夜: 賀知夜搖搖頭,聲音演得更可憐了。即便他蒙住眼,似乎也能讓人感受到他此時的眼神眼巴巴的。 我想吃點甜的。 他已經在瘋狂暗示了。 季糖思索片刻,似乎懂了。 他出去臥室,沒過一會揣著一罐東西回來了。 賀先生,攤開手。 賀知夜下意識地攤開手心。 隨即,他只感到有許多圓滾滾的物體,滾落到他手心里,還帶有少年溫暖的體溫。 好多好多奶糖。 原來賀先生也喜歡吃甜的呀?我也喜歡吃。季糖笑瞇瞇的。 賀知夜聽著他的笑聲,捧著滿手的奶糖,唇角不知覺地勾起。 但他內心卻莫名地升起股內疚。 他在演戲。 向少年騙來了糖。 他并不是喜歡吃甜的。 他吃奶糖,只是想在不能觸碰的邊緣中,離少年更近一點 奶糖的味道和少年一樣。 有著溫暖的力量。 抱歉啊。 賀知夜站在角落里,把滿手的奶糖,一顆顆塞進口袋里。 他的口袋變得鼓囊囊的。 如果在外人眼里,一定會以為這冷峻的青年鼓起的口袋中裝有危險品,但誰都想不到,里面竟是滿滿的奶糖。 他拿起一顆奶糖,拆開包裝,放入嘴里,輕輕地咬碎,任由奶味化在舌尖。 如果深深地去觸碰少年,想必也一定是這種味道。 季糖第一次見到主動要糖吃的厲鬼,但他卻皺起眉,他望著賀知夜的神情,覺得賀知夜這行為應該不簡單。 并不是單純地要糖吃。 說起來,他得上網搜搜賀知夜的個人信息。 等忙完后,他還要給陳鶴導演回復是否要合作電影。 季糖打開搜索頁面,在打字框打上賀知夜三個字。 網速很快,一大片詞條隨著彈出來。 季糖看見上面的文字,瞳孔不禁驟縮。 第34章 網頁的最頂端并不是賀知夜的個人百科,而是一則新聞。 【知名演員賀知夜,在電影發布會火災現場中去世?!?/br> 點開新聞,能看見里面詳細地描述了這起火災發生的起因。 因為吊燈電路著火,而引起的火災。 知名影帝賀知夜,被掉落的吊燈砸中,倒在舞臺上,被活活燒死。尸體被燒得不成樣,被壓在吊燈下完全找不到。 這場電影發布會,是賀先生耗盡十年心血籌拍而成。這次的電影發布會,他已經期待了十年。 他邀請了很多人來參加,在座的幾乎有上萬人。 但他永遠想不到,他所邀請的人見證的不是他的榮耀,而是他的死亡。 他死在自己最驕傲的地方,流出的鮮血比紅毯更要鮮艷。 他死后甚至還孤零零地留在那里,面對著死寂的會展廳,再也沒有一個觀眾前來。 季糖不愿再看關于賀知夜死亡的事件,他退出新聞,想看看其他新聞。 但沒想到,除了這條新聞外,其他的信息,似乎全部都被封殺了。 明明賀知夜生前是萬人矚目的影帝,會有很多粉絲。 但現在只遺留一條專門用來宣告他死亡的冷冰冰新聞。 仿佛他留給這世界的只有觸目驚心的死亡。 季糖突然想起在會廳里看見關于賀知夜的死亡現場。 賀知夜是被一個黑衣人捅穿眼睛,導致逃不出火場被燒死的。 那個黑衣人會不會賀知夜死后被封殺有關? 究竟是誰? 季糖攥緊拳頭,浮上幾絲怒意。 謝立至少還有他的電臺、為他而留的音樂會位置。 可賀知夜什么都沒有。 他耗盡十年去創造的最后一部電影,在這世界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生前的照片,也沒有一張能留下來。 季糖揉著眉心,趴在電腦前。 他很想幫幫賀知夜。 想讓對方的名字,再次在萬人矚目之中出現。 唯一的方法,已經擺在季糖眼前。 季糖毫不猶豫地拿起手機,撥通老鶴導演的電話。 老鶴似乎剛睡醒,朦朧道:喂?是季先生呀? 季糖點點頭:昨天你和我商量拍恐怖電影的事,我已經想好了。我可以和你合作。 老鶴心一喜,一拍手,激動道:你答應了?太好了! 季糖思索片刻,繼續道:不過,我想讓恐怖片的拍攝場地、演員全都由我來籌劃。 目前所擁有的靈異場景,都可以用來作拍攝場地,而且以后還會解鎖更多靈異場景。 演員的話 他已經有適合的人選。 只看對方答不答應。 當然可以,這是我們當時約好的。老鶴答應得很爽快:如果你找不到人,也可以再找我來幫忙。 老鶴專門挑新人合作拍電影,而且場地演員等都由新人挑選,但拍出的電影,無一都很出名。 這也成了老鶴導演出名的原因,無論是什么樣的新人,用什么樣的材料,經過他的指導,所誕生的電影都能出名。 季糖勾起唇角:謝謝。 對了。 老鶴想起什么,神秘地笑了幾聲:最近有一個很流行的網紅活動來到Z城,我們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季糖:網紅活動? 老鶴:就是試膽大會啊。 季糖:不去。 他現在每天都在試膽的邊緣反復跳躍。 老鶴嘖嘖幾聲,搖搖頭:這可不是普通的試膽大會。是你來嚇人,沒錯!是你來嚇其他人!這個活動從全國范圍挑選了五個膽子很大的人,然后給你一間空屋子,你通過在屋里扮演鬼怪來嚇他們,誰嚇倒了他們,就在全國內出名了??! 這活動完全與傳統試膽大會不同。 它不是讓工作人員去嚇別人,而是讓客人通過各種扮演,來嚇工作人員。誰嚇倒了誰就勝利。 季糖: 他正想拒絕,但突然想到什么。 出名? 扮演類的活動。在他所擁有的鬼怪里,有一位是最擅長的,而且那位也是目前中最恐怖的。 但季糖不禁有點好奇那五位膽子很大的人,究竟怎么膽大法。 季糖:說起來,那五個膽子很大的人,都是什么身份? 老鶴驚聲道:他們一個個啊,都不得了。他們舉辦了數百場這樣的活動,都沒被嚇倒過一次。他們當中有十年工作經驗的殯儀館化妝師、常年接觸兇殺案的法醫、在鬼屋里有十年鬼怪扮演經驗的演員 他們在全國內開展百次反試膽大會,都沒有一個人能嚇倒他們,有些反被他們嚇到。 季糖聽著,唇角不自覺地揚起:什么時候報名?我想參加。 今晚九點的南市廣場。 行,謝謝推薦啦。 老鶴聽罷,輕聲幾聲:沒事沒事,你什么時候開始嚇人了,順便帶我去看看。 行。不過可能并不是我去嚇人。 沒等老鶴疑惑起來,季糖便掛斷電話。 季糖轉過身,看見身后的賀知夜。 賀知夜口袋里裝滿鼓囊囊的奶糖,手心里也攥著幾顆。他似乎感受到季糖炙熱的視線,微微歪著頭,等待季糖走近。 季糖笑瞇瞇地想去握住他的手,但突然想起對方不喜歡被觸碰,便放下手。站在他面前,輕聲道:晚上帶你出去玩。 玩?賀知夜有點疑惑。如果換作平時的他,他一定很冷眼看待對他說這種話的人,但他現在面對著少年,根本不想拒絕少年的請求,甚至想離對方更近一點。 季糖點點頭道:嗯,你在這里等一下,我先去吃個飯,等到傍晚我們會出去。 他忙活了一天,一眨眼便到了下午,午飯也沒來得及吃。 他離開臥室,打開冰箱,冰箱里還有一罐高鈣奶和幾片吐司,正好可以用來作晚餐。 季糖乖乖地坐在餐桌前,蘸著果醬吃完了吐司后,肚子就有點飽。他瞅著剩下的半盒牛奶,輕嘆一口氣。 只能先放在這里。 等換完衣服后,順便拿去扔掉。 季糖揉揉發漲的肚子,從陽臺拿來幾件衣服,鉆進衛生間里換。 季糖并未注意到。 在他離開后不久,有只黑氣團子從臥室墻壁穿墻而過。 那黑氣團子像顆氣球,在半空中漂浮中。它慢吞吞地來到季糖方才待過的餐桌,用圓滾滾的身子碰了碰,碰到那盒喝了一半的牛奶。 黑氣團子逐漸消散,凝聚成一名高大英俊的青年。 賀知夜蒙著眼罩,雙手觸碰到那盒牛奶。 他將牛奶拿起,毫不猶豫地抿唇碰上牛奶吸管。 吸管被季糖咬過,留著一圈帶有奶沫的淡淡牙印。 賀知夜學著季糖,咬著吸管,將剩下的牛奶干干凈凈得喝完,喝到紙盒能被吸出咕嚕嚕的聲音,才慢吞吞地將已經被吸癟的奶盒放下。 吸管原本沾染的奶沫,被掃得干干凈凈,而且又多了一圈明顯的牙印。 他重新變成黑氣團子,假裝什么都沒發生過似的,飄回臥室。 他不能觸碰少年。 那他只好觸碰任何與少年有關的東西。 同時,賀知夜完全沒注意到,他所來到的餐桌底下,藏有一本練習冊與一只小提琴琴匣。 季糖頂著滿腦袋的水,披著浴巾,出到浴室。 他正想順手拿那盒牛奶扔掉,卻意外地發現這牛奶像是被誰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