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醫生他懷了死對頭的崽 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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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方煜直接打開手機找到酒店官網的客服打過去一個電話,得到回復后,他的臉色突然白了。 那些連著半星期關于江敘的夢重新回到他的腦海,他扯了扯頭發,腦子里一片泥濘,混亂不堪。 怪不得那些夢那么真實,怪不得那天在手術室里江敘看他的樣子恨不得把他頭擰掉。 原來根本就不是憑空而來的夢境,完全就是因為那晚上的江敘是在太讓他上頭了,于是善解人意的大腦直接給他重播了一個周,讓他一次性嗨個夠。 他想起自己還大喇喇地在事后跑去看江敘的痣……有點窒息。 江敘居然容忍他活到了現在,真是個奇跡。 沈方煜目光呆滯地放下手機,他覺得自己的大腦就像是電熱鍋烤過的主板一樣,不只是短路,恐怕離報廢也不遠了。 他咳嗽了兩聲,看著江敘想說點什么。 然而沒等他開口,江敘直接拽起他的領口,冷著臉道:“我從那天醒了我就想問你,你他媽到底為什么能干出這種事情來?” “靠,”沈方煜徒勞地抓了抓頭發,“我那時候都喝成那樣了,我以為在做夢呢?!?/br> “做夢就能不戴套嗎?”江敘冷著聲開口,語氣就像是批評學生不怎么留情面的班主任。 “不是,江敘,做夢還得記得戴套?”沈方煜忍不住道:“你計劃生育服務辦進修過的吧?”他說完又補刀了一句:“誰能想到你一個大男人居然能懷孕??!” 江敘明顯被他氣著了,“安全套除了能避孕還兼具防止病毒傳播的功能,你執醫證是怎么考過的?” “這種時候你還要給我上課?”沈方煜一臉震驚。 江敘二話不說又一拳砸上來,對準了沈方煜的臉,他氣得嘴唇都在顫抖,呼吸聲很重,因為皮膚很薄的緣故,還能看見眼尾輕微的發紅。 沈方煜的眼皮驀地一跳,一點凌亂的記憶闖進他的腦海,眼前氣極的江敘和床上死死揪著床單的人陡然重合,甚至連皺眉的幅度和喘息的頻率都一樣。 電光火石的一瞬,他截住江敘的拳頭,鬼使神差地望向了江敘胸口那顆痣的位置。 江敘皺著眉,順著他的視線低頭看下去,眼神倏地僵住了。 他驟然松開沈方煜的領子,以一種難以置信的目光看了眼前的男人一眼。 “沈方煜你是人嗎?” 江敘很難忘記那天醒來之后,他在自己身上看見的吻痕。尤其是胸口那顆紅痣周圍,布滿了根本難以數清的紅痕,層層疊疊落在他冷白的皮膚上,觸目驚心。 那些讓人頭昏腦熱的痕跡全都在無言地訴說著親吻者的洶涌情欲,而胸口的朱砂痣,無疑是被格外厚待的罪魁禍首。 沈方煜居然還敢看它。 “啪”得一聲,厚厚的一沓檢查報告被氣憤地摔落在地,雪白的檢測單紛飛落下,最上面那張落在了沈方煜的腳底。 江敘頭也不回地坐回了辦公桌前。 沈方煜楞在原地,下意識去看江敘。 從他的角度,剛好能看到江敘的側臉,他的眼睫在顫,胸腔不住地起伏著,盡管幅度很微弱,卻在細致的觀察下無所遁形。 如果不是知道江敘是不會哭的,他都懷疑江敘這幅神情是快被氣哭了。這樣的江敘實在是有點兒陌生,陌生到沈方煜開始相信,他說的都是真的。 臉上仍舊殘留著灼熱的痛,他的心臟跳得很快,仿佛剛剛打了兩針腎上腺素,然而腳卻是冰涼的。 辦公室里鴉雀無聲,燈光格外刺眼,安靜得仿佛不會有盡頭。沈方煜靠著冰涼的墻面,捂了捂臉,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滾?!苯瓟⒅苯拥?。 沈方煜沒有動,江敘也沒有再出聲。 兩個人隔著干凈的辦公室無聲地對峙著,一個氣血上涌,一個混亂不堪。 第15章 談話 過了很久,站得如同一尊蠟像的沈方煜才遲緩地動了動,頭重腳輕,像踩著棉花。 他緩緩吐出一口氣,甩了甩頭,彎下腰,一張一張地把所有的檢查報告撿起來,在桌上磕了磕,理齊了邊框,重新放回到江敘的桌上,放緩了聲音,“你需要我做什么?” 江敘沒有回頭。 沈方煜按了按眉心,對江敘說:“你找我來,總不會只是為了通知我要當爸爸了?!?/br> 他很了解江敘的性格,性格要強,自尊心也強,冷靜下來之后,沈方煜第一個想到,如果不是遇到了棘手的麻煩,他不可能向他坦白這件事。 江敘閉了閉眼,而后說:“幫我開刀,拿掉這個胎兒?!?/br> 他沒有把它稱為是一個孩子。 江敘說:“m國有個醫生剛做了一臺相關的手術,還沒有見刊,我已經發郵件去問過了,如果他能愿意和我們交流手術細節,我想讓你來給我做手術?!?/br> 他們是競爭了十來年的死對頭,然而真的到了攸關的時候,江敘最信任的卻也有沈方煜。 正因為是對手,他才最了解沈方煜的能力,他相信自己能做,就等于相信沈方煜能做,他們兩個從來不分伯仲。 但是沒有哪個醫生面對這樣的情況,能沒心沒肺地拍著胸脯,再說一句沒問題。 沈方煜意料之中地猶豫了。 江敘的目光落在電腦屏幕上,食指在鼠標上滑動,下頜線的弧度很鋒利,“你也可以拒絕,我理解?!?/br> “你知道危險性,江敘?!?/br> “我知道?!?/br> 針落可聞的辦公室里,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沈方煜望著他,陷入了沉默。 等的時間太久,江敘覺得他的臉都有些僵了。心像浸了水似的,一點一點沉下去。他無聲地做了一個深呼吸,把注意力放回了沒看完的文獻上,想要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一些,沈方煜卻出聲了: “我可以做?!?/br> “不用著急答應,”江敘說:“你可以回去想想?!?/br> “我是你的第一選擇是嗎?”沈方煜問。 江敘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那我不用想了,”沈方煜重復了一遍:“我可以做?!?/br> 江敘看了他一眼。 “不過我需要手術的全程記錄,”沈方煜說:“這也是對你負責?!?/br> 他拉開江敘身旁的椅子坐下來,“他什么時候能回復,我們要盡早準備,拖得時間越久,手術的風險越高?!?/br> 江敘看了一眼手機,依舊沒有回音,他輕輕地搖了搖頭,“不好說?!?/br> “你確定他愿意給嗎?”沈方煜問,“畢竟還沒見刊?!?/br> “科學無國界,”江敘自己從來沒藏過私,加上自信自己的能力和速度,未發表的文章他也會在做分享和匯報的時候講出來,“況且醫生的信仰就是治病救人?!?/br> 沈方煜未置可否,事實上,他并沒有江敘那么樂觀,不過這時候他也不想在江敘面前火上澆油,于是選擇了沉默。 似乎談完了這件事,他們之間再也沒有了任何對話的必要,江敘沒再和沈方煜說話, 他的眼睛全程沒有離開過電腦屏幕,顯然已經進入了工作狀態。 沈方煜掃了眼江敘的屏幕,發現他在看一篇宮頸癌靶向藥相關的文獻,通篇的英文。 他突然有點兒佩服江敘的心理素質,即使到了這個時候,他依然可以全神貫注地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電腦里的文獻上。 可是他的心里很亂。 熱血上涌又退潮,他的思緒依然一團亂麻,雖然比起剛剛平靜了不少,卻更像是被震撼到麻木的宕機。 沈方煜從江敘工位上收回目光的時候,忽然瞥見江敘手邊常年不斷的咖啡換成了白開水。 把咖啡當水灌的江敘不喝咖啡了。 是因為他懷了一個小孩子。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沈方煜低下頭看了一眼江敘的小腹。 白大褂的遮掩下,他什么也看不出來,可想到里面有一個小孩子,而那個小孩子與他和江敘血脈相連,沈方煜忽然就不知道該怎么去面對江敘了。 屏幕上的文獻被做了精準的標注和高光,江敘已經翻到了下一頁,顯然他是真的在看,而不是做戲。 沈方煜突然伸手去碰了碰江敘。 “別吵?!苯瓟⑦@時候不想聽沈方煜冷嘲熱諷或者是奚落他。 然而沈方煜緘默片刻,頭一次短暫地在他面前低了頭,“對不起,我會負責?!?/br> 江敘搭在鼠標上的食指突然蜷了蜷,半晌,他面無表情道:“沒必要,這只是個意外,我也沒放在心上,更不需要你對我負責,沈醫生管好你自己就行?!?/br> “江敘……” 江敘繼續道:“解決掉這件事后,我們還和從前一樣,只希望你少在我面前出現?!?/br> 就像被兜頭澆了一盆涼水,剛剛在沈方煜心里燃起來的一點溫情的小火苗頃刻間就滅了。 江敘總是有本事氣得沈方煜心里發悶。 沈方煜望著他的側臉沉默了一會兒,扯了扯嘴角,“行,隨你,”他打了個響指站起來,“不過還是謝謝江醫生的信任和對我醫術的肯定?!?/br> 在往對方心里捅刀子這件事上,他們兩個向來不分伯仲。 然而沒等江敘再開口,隔壁辦公室一個年輕的規培醫生突然慌張地推開門,正僵持對峙著的兩人眸光一顫,默契又別扭地移開視線。 好在闖進來的醫生也沒注意到辦公室內詭異的氣氛,看到兩人跟抱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嘴里片刻不停,連珠炮似的開口: “江醫生沈醫生,急診那邊送來一個從樓梯墜落摔傷的孕婦已經送到手術室了,今天是吳醫生值二線,一個小時前急診那邊送來一個車禍的孕婦,他帶一線的小楊去搶救了,三線我剛剛聯系了還在路上,吳醫生讓我來辦公室看看還有沒有人能頂上?!?/br> 話說到一半的時候江敘和沈方煜就已經跟著他往婦產科急診病房走了,聽他說完,兩人已經見到了病床上的女人。 江敘低下頭開始查看病人情況,急診護士在一旁匯報心電監護指標,跟過來的急診科醫生劉然緊跟著匯報:“患者手臂膝蓋有多處軟組織挫傷,膝蓋有積液,傷口已做消毒處理,靜脈通道已經建立,經排查暫無明顯骨折骨裂?!?/br> “患者張蕓,妊娠三十二周,胎心監護正常,目前尚未出現宮縮?!币幣噌t生叫陳崎,他看完胎心監護儀,對江敘說:“應該是虛驚一場?!?/br> 劉然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他說:“病人家屬說患者是從樓梯上摔下來的,我一看產婦昏迷了,處理完傷口趕緊就走婦產科緊急通道送過來了,生怕她要早產?!?/br> 他看起來年紀不大,應該剛剛獨自值班不久。 “既然沒什么大事那我先走了?!彼麑瓟⒄f:“等患者醒了告訴我一聲?!?/br> “等等,”江敘的目光從患者張蕓青紫的胳膊膝蓋上一閃而過,張蕓的額頭上冒出了一層冷汗,江敘伸手去摸,發現她胳膊上也有些潮濕,他低頭湊近了張蕓去聞,隔著口罩依然能聞到一點極淡的蒜味。 他抬手道:“手電?!?/br> “已經照過了,雙側瞳孔等大等圓直徑3.5mm,對光反射正常?!眲⑷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