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屬什么你還不清楚？”宋凌霜不知道為什么看見長孫玨這種裝模作樣生氣的樣子就高興，寵溺地又揉亂了他的發。

    長孫玨倒是不說話了。

    “齊老頭怎么樣？”

    長孫玨似是不知如何開口，他沉默半晌，道，“黑衣人的事齊前輩還沒有線索?！?/br>
    宋凌霜讓長孫玨去找齊黃山，主要目的是想把他支開，并未對齊黃山那邊的進展有何期待。如今看到長孫玨害怕自己失望而小心翼翼，又想到他此番必定又被齊黃山纏著喝了不少，不禁有些內疚，笑著說：“我料到事情不會那么順利。連齊老頭都需要花這樣大的功夫，看來對方來路不簡單。既然齊老頭答應了，我耐心等著便是?！?/br>
    長孫玨點頭，接著問：“常先生怎么說？”

    “紫晶石之事還需要時間。但華晨的天疾，不出意外，應是寒疾?！彼瘟杷?。

    “寒疾？”長孫玨未曾想到宋凌霜前幾日言辭閃爍，此時倒是爽快告訴了他。

    宋凌霜說：“我在密室中看到的換血陣，我偶然的機會聽常先生說起過，所以才會想來求證一番。今日問過，需要長期換血的病癥，基本可以確定是寒疾?！?/br>
    “寒疾需要同嬰兒換血？”

    宋凌霜思索著道，“我猜測，那些嬰兒應是熱性體質。華晨需要用他們的血來去除自己體內的寒氣，但估計效果無法長久，才會不停地用符陣在各地找尋符合條件的嬰兒?！?/br>
    “那符陣也對你有反應?！遍L孫玨道。

    這一點宋凌霜倒是忽略了，他確實不知道自己也屬于熱性體質。

    長孫玨：“你也是熱性體質？”

    宋凌霜故意湊過去道，“是啊，很奇怪嗎？你以為你小時候手腳冰涼是誰幫你暖的？”

    長孫玨被他提及舊事，耳根一紅，立即閉嘴，退了一步。

    宋凌霜趁機岔開話題，“既然如此，我們便還有法子可想?！?/br>
    長孫玨：“什么法子？”

    宋凌霜俊俏的臉色掛著壞笑，“甕中捉鱉！”

    長孫玨：“你又有什么餿主意？”

    宋凌霜：“難道阿玨你就不想知道，我們那天晚上看到的‘怪物’，是不是真的是走尸嗎？”

    第27章第二十七章

    宋凌霜想的其實簡單。有證據，才能將一切拽到光天化日之下。盜嬰案是他們現下唯一的切入口。他們那晚碰到的到底是什么，抓一只來看看不就知道了？何況餌是現成的，若是能把線弄到手，就只待魚兒上鉤了。

    那怪物神出鬼沒，還會瞬行。宋凌霜所想的魚線就是錢嬸的紅玉鐲子，所以他提議去巖方鎮。

    長孫玨不同意，“你用自己當餌，萬一我們抓不住他，你被它帶走怎么辦？”

    宋凌霜：“把我帶走更好啊，連他們的據點都知道了?！?/br>
    長孫玨：“那萬一它瞬行所至即為華晨密室，你又如何脫身？”

    “所以需要你嘛！”宋凌霜帶著一副哄人的好臉色，“你也在我身上留下追蹤印記，然后用陣術將我拉回來不就好了！”

    長孫玨：“哪有這么方便的陣術？”

    宋凌霜笑笑地看著他，“你根據傳訊符和訊陣的原理改一改，看能不能做到反向傳遞。只不過傳遞的不是信息，而是人。你研究研究，肯定能行！”他自己總是靠著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在原有的符術上自創新符。陣術他雖然不行，提些方向性的建議還是可以的。

    “行你個頭！”長孫玨拒絕得堅決，“你說得簡單！傳訊符傳的是只言片語，又有巨大靈陣支撐，才能對距離沒有太多限制實現遠程傳訊。且不說這陣術史無前例，即使能創出來，以你我二人靈力，又能涵蓋多少范圍？你若瞬行過遠，如何回得來？此法過于兇險，我們再議?！?/br>
    “阿玨，”面對長孫玨的拒絕，宋凌霜自然是有經驗。他舔著臉繼續磨，“史無前例咱們才要放手一搏嘛！這可是創新加實踐的最好機會??！再說了，你不就是怕走尸據點在百靈墟之內我出不來？那將陣設在附近不就好了？”

    “那萬一不是呢？”長孫玨皺眉看著他，語氣中有些惱。

    “若是其他地方，近，你可以即刻將我拉回來。遠，華氏便無法只手遮天，你師兄我多機靈啊，肯定溜得回來。再說了，瞬行術所耗費的靈力巨大，那怪物能走多遠？我們至今聽聞的盜嬰案都是發生在清州，我看這怪物瞬行的距離肯定有限。而且它要將嬰兒交到華云征手上，當然是離百靈墟越近越好，你說呢？”長孫玨所顧慮的這些宋凌霜顯然都是想過的。

    長孫玨一時無法反駁，但又無法爽快答應。

    “阿玨，你也知道，沒有比這更好的法子了?！彼瘟杷πΦ匾皇执罴鐚⑺麛n過來，“你是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自己能鉆研出這無人敢想也無人會做的術法？”他看了他一眼，在他耳邊輕聲道，“可我相信你！我相信我們家阿玨肯定能把這陣術想出來，還能保我無虞！”

    長孫玨甩開他，沉默著背過身去。

    宋凌霜暗笑，知道有戲。

    半晌，長孫玨道，“給我半個月?！?/br>
    宋凌霜從后邊揉亂了他一絲不茍的發髻，“好！離百靈墟最近的城鎮是珠城。咱們明日啟程，先去巖方鎮，再去珠城，剛好半個月?！?/br>
    就連路程都已經查好，可見這主意宋凌霜早已琢磨不是一時半會兒了。事實上自進入華晨密室以來，他一直在思考如何抓住證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