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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愧是太后黨中的重要人物之一,這疑心倒是不比元貴太后輕多少。 謝安雙目送著所有的大臣逐漸消失在樹林當中,縱身上馬,往樹林另一側人最少的地方而去,開始今日的圍獵。 邢溫書緊跟在他的身后,幾乎全程都將視線緊鎖在謝安雙身上,就怕他因為右臂的傷出什么事情。 也因為他毫不避諱的視線,謝安雙好幾次都差點將手中的箭射偏。 心悅之人這般盯著自己看,這誰遭得住。 謝安雙深吸一口氣,在第五次差點射偏獵物之后總算適應了目前的狀況。 他還是第一次圍獵時身邊跟有人,跟的還是邢溫書,只能盡量裝作他不存在,從頭到尾就沒有理會過他一次。 許是知道他的意圖,邢溫書從始至終也不曾主動搭過話,只在必要的時候找到一個隱蔽的地方,用隨身帶好的傷藥與繃帶給謝安雙重新包扎。 整整一日的圍獵下來,謝安雙都不知道他換了多少次繃帶,不由得在心底感慨,這邢溫書神不知鬼不覺帶來的東西還真是有夠多。 感慨歸感慨,因為有了邢溫書隨時留意他的情況替他包扎,謝安雙幾乎是拋卻了所有與傷口有關的后顧之憂,盡全力狩獵。 待到狩獵徹底結束之際,清算出來的謝安雙的獵物,甚至比往常的任何一次圍獵都要多。 謝安雙特地關注了龔世郎的神情,能夠明顯看出龔世郎終于相信他沒有受傷的說辭。 他在心底嗤笑一下,坐在圍獵場帳篷內的主位上,看著負責清算獵物的太監走進來開始稟報這次圍獵比賽的最終結果。 魁首同往年一般由邢旭易奪得,第二、第三名也是兩位武將。謝安雙心情頗好地給了他們真金白銀的賞賜,又問起比賽的最后一名。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這一次比賽的最后一名不是被浪費了一天多的邢溫書,而是另一名謝安雙隨便拎來的小官員。 謝安雙擺出一副遺憾的神情:“這最后一名竟然不是邢愛卿,還真是叫孤失望?!?/br> 匯報的小太監平日和謝安雙接觸不多,對謝安雙的心思不是很了解,聞言只是畢恭畢敬地說:“邢丞相雖說只有兩日的獵物,但收獲已經頗為豐厚,若是今日仍能參與,想必也是有望奪得魁首的?!?/br> 小太監說得耿直,謝安雙卻在這時輕笑一下,單手支起下巴:“依你之言,是覺得孤今日不該讓邢丞相錯失機會咯?” “奴、奴婢不敢!”小太監怎能想到他會突然延伸他稟報的意思,當即被嚇得跪倒在地,“奴婢、奴婢只是……” 謝安雙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只是什么?” 小太監顫顫巍巍地跪在大殿中,似乎一時想不出什么好的說辭。 還是邢溫書在這時出列一步,開口道:“陛下,這位公公也不過是如實稟報罷,還望陛下莫要為難他??字降资巧硗庵?,臣只愿能護陛下安危,其余一切臣都不在意?!?/br> 謝安雙將視線轉到邢溫書身上來,雙眼微瞇:“就算孤偏要罰你,你也不在意?” “自然?!毙蠝貢ы聪蛑x安雙,神情一如往常,“只要陛下開心,如何對臣,臣都不在意?!?/br> 謝安雙唇角笑意漸深,悠然道:“就算孤是想對你們邢家做些什么,你也不在意?” 說話的同時,他還輕飄飄地往邢旭易那邊看去一眼。 此話一出,擔上的可就不僅僅是邢溫書一人,更是他們邢家的未來。 這可就不是邢溫書同之前那般表個忠心就能蒙混過去的事情。 謝安雙看著陷入沉默的邢溫書,藏起淡然笑意下難以察覺的負罪感。 他知道邢溫書很有耐心,他可以拿他自己的一切來賭一個可能性。但是在家人寵愛下長大的邢溫書,絕不可能讓他的家人陷入任何困境當中。 從一開始謝安雙就很清楚這點,只不過他始終不愿走到這一步。 然而如今他越陷越深,倘若不能盡早徹底斷了邢溫書的耐心,他不敢保證日后他究竟還舍不舍得完成他的計劃。 偌大的帳篷內,無一人再敢開口說話。 幾乎是個長眼睛的人都能看出謝安雙這是徹底在針對邢溫書、針對邢家,他們可不敢亂攪這趟渾水。 作者有話要說: 于是下章咱的丞相大人就要把他哥也拉入伙了(。) —— 感謝【芊梓安櫻】的地雷mua! 感謝【物理是個小壞蛋】x5、【neo_zen】x2、【箱子里的龍】的營養液mua! 第51章 良久的沉默過后, 在邢旭易想出列替邢溫書說話時,邢溫書終于開口回答:“陛下的這個問題臣暫時無法回答,臣請陛下給臣一些時間, 臣自會在晚些時候給予陛下一個答復?!?/br> 謝安雙單手支著下巴, 總算沒再為難他, 轉而給那名成績倒數第一的官員扣了一個月俸祿作為懲罰。 獎罰環節至此算是終于結束,接下來便是等著今夜的“慶功宴”。 慶功宴比起最開始的那次宴席要更豐盛些,菜品都是由打獵來的獵物制成,所以準備時間也比之前那次長些。 在獎罰結束,謝安雙還留了些時間給想在此地再逗留一陣的大臣們,供他們相互之間比武切磋, 自己則在帳篷中短暫休息。 邢溫書趁這個時間給謝安雙重新好好地包扎一遍,隨后便暫時告退, 到帳篷外找邢旭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