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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梁楓的傷好了,梁熙卻熬病了,要應付工作,又要照顧弟弟,她便忽略了自己的身體。 不但發了燒,那種曾經如影隨形的神經痛也湊熱鬧似的卷土重來。 在小腹的地方,一陣一陣痙攣似的疼痛侵蝕著她脆弱的神經,把她臉上的血色都抽走了,白刷刷的很嚇人,終于,她疼得在辦公室里暈倒了。 正好Amy經過設計部,想找她商量一下周末聚餐給陳嘉川慶生的事情,發現她歪在沙發上,驚呼了一陣,部門的同事便陸陸續續地過來幫忙。 陳嘉川接到Amy的電話也馬上坐專梯下來,他第一時間,是伸手想抱起她,然后…… 設計部的一個新進助理是個年輕的男孩,他猶豫了一下,便對老板說:“陳先生,不如,還是我抱梁小姐吧?!?/br> 陳嘉川握緊拐杖,艱難地點了點頭,低眉看見自己發白的骨節,再一次嘗到了無能為力的滋味。 薇薇倒下的那一刻,他連碰碰她的力氣都沒有,甚至沒能夠去送她最后一程,現在,這個同樣讓人心疼的女孩,他同樣是什么都做不了。 就像一個廢人。 很快就到了醫院,醫生診斷梁熙是因為過度疲勞免疫力降低,加之高燒不退才會暈倒的,必須先住院。 安靜的病房里。 梁熙閉著眼睛躺在床上,左手在掛點滴,白皙顯瘦的手背連血管都能看得見。 寬大的病號服顯得她那么嬌小,像一尊易碎的娃娃。 她中途醒了一回,喝了一杯水又在藥物作用下沉沉睡去,陳嘉川一直陪護到晚上,過了探病時間,醫生讓他先回去,有護士照顧就行。 他又堅持坐了一小時,梁熙還沒醒,只好囑咐護士多加看顧,自己先回家,不然他也得病倒。 梁熙病得迷迷糊糊,隱約知道有人幫自己擦汗,換衣服,喂水喝,可沉重的眼皮實在是睜不開。 她像抓住浮木一樣,努力握緊那雙手,用沉沉的鼻音呢喃:“熙子難受,要呼呼……” 那個人剛想笑,很快頓了一下,堅決把手抽了回來,又似乎想保留那份柔軟的觸感,握緊拳頭不放。 在每個人的心里都有一個無可替代的人,無論是在愛著,還是恨著的時候。 夜半的停車場黑暗幽森,一輛保時捷停在路口。 江哲敞開著車門,對著迎面走來的何培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我又不是夜店的小meimei,你看著我干嘛?”何培霖皺眉念道。 “小meimei哪里有你何少有趣,不是恨人家恨到極點?這樣三更半夜偷偷摸摸潛進病房去看人家為了什么?” “不關你的事,開車!” 江哲嗤笑一聲:“不關我的事?那有本事別喊我來!” “我喝了酒!”何培霖耐著性子。 “一接到電話就匆匆趕來,情深到你這個份上,不知道是梁熙的幸福還是不幸?” “再說就滾下車,我沒空跟你瞎扯蛋!” “行行行,我只再問一個,你把那個像鄭家那位的岑西弄出來是想做什么?還有,梁熙外公那老宅,你當初不是非得我買下來好好保管著的,怎么忽然要拆了它?”江哲忍不住問。 何培霖的表情藏在深夜里,一言不發。 江哲無奈,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說:“好,我什么都不問了,你高興咋樣就咋樣,不過霖子,我可告訴你,別做出讓自己后悔的事情?!?/br> “后悔?”何培霖忽然說,看著不遠處在醫院門口停下的轎車,去而復返的陳嘉川緩緩走了下來。 他的眼底里掠過厲色:“我就是不想讓自己后悔?!?/br> 江哲眉頭突突的跳,他順著他的目光,也瞧見陳嘉川了,遂問:“你想怎么樣?” 就聽見何培霖淡淡地說:“是屬于我的東西,就永遠只能是我的,僅此而已?!?/br> 作者有話要說:祝童鞋們圓蛋快樂,蛋蛋生輝哈~~~~╭(╯3╰)╮ 23、愛過 陳嘉川在病床前守候了一整夜,當梁熙醒來時,借著床頭柔柔的小燈,便看見他靠在沙發上睡著了。也許是姿勢并不舒服,他的臉色不是很好,眉頭還微蹙著。 梁熙怔怔地看著他,想到他總是這么默默地關心著自己,想到迷糊里那雙溫暖呵護的手,那種被病痛折磨了一整宿的難受稍微得到了緩和。 天漸漸地亮了,晨曦微露,陳嘉川也醒了,睜開眼就見到梁熙歪坐在病床上看著自己微笑,他惺忪地愣了一下,這才有些懊惱地說:“醒了怎么不喊我?”說著就掀開身上披的薄毯,拄著拐杖慢慢走到床前,自然地摸摸她的額頭,“好在燒退掉了……你現在還有哪里不舒服的?有就趕緊說,病也是能忍的么?” “好多了,只是沒想到自己會被一場小感冒打敗了?!绷何醮蛉さ匦α诵?,卻因病著,聲音是不同以往的帶著鼻音的沙啞,“嘉川,謝謝你?!?/br> “又和我說這些客氣話!我真要生氣了!”陳嘉川惱看著她,冷著臉倒了杯溫水送到她跟前,“喝水!” 梁熙淘氣地吐了吐舌,乖乖接過水杯喝光了,又邀功似的晃晃空了的杯子,讓人笑也不是氣也不是。 陳嘉川淡淡地看著她,唇角又揚起寵溺的弧度:“你呀你,有時候我真不知道該說你什么才好!”她明明看起來像個易碎的瓷娃娃,卻偏有著堅韌不拔的韌性,她坦然的微笑里到底還藏著多少心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