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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培霖的袖扣……和照片上是一樣的。 了然以后,梁熙發現自己竟然還能保持微笑,平靜地聆聽他在會上的發言,仿佛已經和他純粹到只是合作方的關系。 梁熙的資歷不深,不過陳嘉川還是大膽地啟用她設計CBD項目看似不起眼卻又十分重要的員工休閑區,事實證明他的眼光沒有錯,梁熙人性化的設計在白領們的問卷調查里是最高分的。 投資方很滿意,陳嘉川在會里給她一個嘉許的眼神,梁熙謙虛的笑了笑。 回過頭時,卻看見何培霖也勾著唇微微笑著,似乎在看她,又仿佛是自己的錯覺。 她心里突突的跳,有種奇怪的預感。 會議一直到五點半才結束。 散會時,有個冒失的女孩子匆匆地闖進來,一臉驚惶地彎著腰和何培霖的助理說話。 “對不起,對不起,路上堵車……”她低頭糯糯地解釋著,綁起的馬尾露出纖細白皙的脖子,模樣很年輕標致,看起來不過二十歲。 助理卻沒有給她臉面,直接開涮:“這城里哪天不堵車?你就不會動腦子想辦法?會議都結束了你才送來,有什么用?” 女孩子青白著臉色,不停道歉:“真對不起,我下次會注意的?!?/br> 正在跟何培霖說話的陳嘉川聽到那邊的動靜,不由自主地轉過身,看到助理還在發難,隱隱地皺了眉。 何培霖適時地側身吩咐:“好了,這里是公眾場合,有什么回去再說,不當用……辭了就是?!?/br> 助理立即答:“是的,何先生?!?/br> 倒是那個女孩子忍不住,局促地抬起頭來,急慌了神:“何先生,別辭我,我一定改!一定改!” 何培霖只是抿了唇,沒有說話,表情復雜難辨。 站在陳嘉川身后的梁熙卻很清楚,何培霖是怎樣一個人,他對自己、對身邊的人都很嚴格,他在念大學時就在公司里工作,曾經大刀闊斧地砍掉整個銷售部門,只因他們的業績達不到他的預期,當時很多股東都對他的決策質疑,因為他還太過年輕,可是在接下來的半年,他卻將銷售業績提高了近一成,切實堵住了那些人的嘴。 能力,與年齡無關。 所以只要他開口說要辭退這個女孩,他手底下的人只會執行,不敢有違。 可在梁熙意料之外的是,陳嘉川居然會失控,拄著拐杖徑自越過何培霖,在女孩面前站定,激動地抓著對方的手臂喊著:“薇薇?” 從來都是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的陳嘉川,待人接物都很妥帖,很少有這樣失禮的時候。 女孩反應過來后,用力把手縮回來,搖頭說:“先生,你認錯人了,我不是薇薇?!比缓笄缶人频目聪蛑?。 助理只好替她辯說:“呃,陳先生,她名字叫岑西,是我們公司后勤部的新進員工?!?/br> “岑西……”陳嘉川失神地呢喃,良久,才垂下手,歉然地說,“我知道了,真是抱歉,嚇到你了,你真的……真的很像我的一位老朋友?!?/br> “我?像誰?”叫岑西的女孩兒下意識反問。 陳嘉川搖了搖頭,勉強微笑:“一個故人?!?/br> 這個錯認的戲碼,像在演電視劇一樣。 少了陳嘉川的阻隔,梁熙和何培霖之間就沒了屏障,兩人隔得不遠,她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幽深的眼睛,正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仿佛在對她說,好戲,這才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傳說中狗血的男虐女開始,而且如無意外都是很幼稚很無聊的手法(木辦法,作者的腦容量有限╮( ̄▽ ̄)╭) PS:單位組織拔河,被人踩了幾腳,手指磨出血,還青了腫了,后遺癥是現在腰酸腿痛手抽筋,決定獎賞自己去看《龍門飛甲》 22、替代 咖啡館四溢著濃醇的味道,舒緩了因工作而疲憊的神經。 陳嘉川抿了一口帶苦的純咖啡,低聲說:“剛才那個女孩,很像我的一個朋友,她叫鄭薇?!彼謇实拿佳凼乔八从械膫?,“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她了?!?/br> 梁熙捧著杯子,斂起眉有些忐忑地問:“她……在國外?” “不是,她過世了?!标惣未ㄓ何跽痼@的目光苦笑著,不自覺伸手摸了摸左邊空蕩蕩的褲腿,一字一句地說,“車禍,當時就走了?!?/br> 所以當與鄭薇很相似的岑西出現后,他才會表現得那么的激動。 梁熙咬了唇,盡力安慰他:“你別太難過,意外的事,誰也不想的?!?/br> 陳嘉川搖了搖頭:“是她開車,我坐在副駕駛,遇險的時候,她的那方撞去安全欄擋了所有的危險,而我只是斷了條腿,僥幸活了下來?!?/br> 他的神情很寥落,慣常微笑的唇此時隱含著苦澀,一下子遭遇那么大變故的他,肯定很難受,人的內心得多堅強,才能面對一次又一次的失去的痛苦? 陳嘉川嘆了口氣:“薇薇……是我對不起她?!?/br> 一個聽起來像一個狗血的故事,卻又曾經真實存在過,而且結局悲涼。 陳家和鄭家的父輩是同窗,一直交好,所以陳嘉川和鄭薇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連去當小留學生都一起去,幾乎沒有分開過。也許他們太過熟悉了,鄭薇喜歡他,又不敢告訴他,因為她怕連朋友都沒辦法做下去。 對鄭薇來說,那是一種愛逾生命的情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