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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疼得‘嘶’了一聲,馬澐拽住她的手,慌張道:“怎么樣?” 宋鼎鼎心中一暖,沒想到這個陰沉沉的小屁孩子還挺懂得關心別人,她正要說沒事,便見馬澐拍打著食盒上的泥土,繼續道:“不會把湯藥灑出來了吧?” 行吧,是她自作多情了。 她齜牙咧嘴從地上爬了起來,指著那道門說:“進不去?!?/br> 馬澐檢查完食盒,見湯藥灑了七七八八,面色頓時陰沉了下來,他冷著臉走到門前,看著門上的結界符,后槽牙咬的咯吱作響。 這張符紙,一看便知道是出自誰手。 放眼三陸九洲,除了道士用符之外,唯有黎畫這個奇葩劍修隨身帶著一沓子符紙。 好啊這個黎畫,說什么裴jiejie心情不好,讓他不要打擾裴jiejie,私下里卻藏著私心,借竄稀之名甩掉他獨自來此探望裴jiejie! 這便也就算了,黎畫為了不讓別人打擾他,竟然還在門上貼了結界符! 馬澐越想越氣,直接掐訣結印,強行用靈力沖破了布在房屋周圍的結界符。 符紙一破,他便踹門而入,沖進了屋子里。 宋鼎鼎緊跟其后,她仿佛嗅到了一絲瓜味,直覺告訴她,屋子里一定有什么秘密。 第10章 十個鼎 ◎阿鼎,你心跳的好快◎ 顯然裴名搬進來宋鼎鼎的房間之后,并沒有動過她屋子里的家具陳設,就連那觀音畫像和貢品擺桌都原封不動的擺在原處。 桌上的半截紅燭照的屋內昏黯,燭火輕輕搖曳映在云母屏風上,屋內死寂無聲,令人心中惶惶。 宋鼎鼎走在馬澐身后,聽見他變聲期的公鴨子嗓在房間里回蕩:“裴jiejie?” 他一邊喚著裴名,一邊向著內室走去。 宋鼎鼎遠遠便瞧見內室擺著一只寬大的木質浴桶,想來是裴名剛剛沐浴過。 難道裴名不應聲,是因為馬澐帶著她突然闖進來,而裴名正好在沐浴,一時間沒來得及穿好衣裳,怕壞了自己名聲,便先行躲了起來? 她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連忙停住腳步,猶豫著要不要提醒一下馬澐。 小愛給她發布的任務,不光是給裴名送藥就完事了,還要獲得裴名的好感度 1。 如今她剛換了新身份,想得到裴名的好感,第一印象十分重要,馬澐莽撞闖進來就算了,可不能連累她也一起完犢子。 宋鼎鼎正要準備開口提醒,卻見馬澐突然向后退了兩步,瞳色中映出滿滿的驚恐:“血,血蛺蝶……” 她抬頭向前看去,便見浴桶旁滿地皆是蝴蝶的殘肢碎片,橙紅色蝶翅上隱約顯現神秘的暗色花紋,遠處望去像是連成了一片血色咒語。 傳聞血蛺蝶象征死亡,原是生長在無間地獄內的亡靈,蝶翼上帶有劇毒,活人觸碰即亡。 血蛺蝶又似水蛭,尤其喜愛吸食剛剛死去之人的新鮮血液,所過之處,無一活口。 看著滿地的血蛺蝶,宋鼎鼎有些慌了,要是裴名這個攻略對象死了,她是不是也永遠回不去家了? 她匆匆向前跑去,浴桶中不見裴名的人影,只有整整一桶帶著nongnong腥味的血水,怎么看怎么像是兇殺現場。 “裴名?”宋鼎鼎彎下腰朝浴桶中撈去,眼淚啪嗒掉進血水里,聲音越發脆弱:“裴名,你不能死……” 馬澐像是也反應過來了似的,他強忍住心底的恐懼,上前一起尋找著裴名的身影。 浴桶中沒有,衣柜里沒有,床榻下沒有……宋鼎鼎笨拙尋找著一切能藏身的地方。 馬澐見到處都沒有裴名,稍作冷靜些后,沖出門外往黎畫的住處跑去。 他前腳剛走,便有一把尖銳的匕首抵在了宋鼎鼎的喉頭上,她收住抽噎的動作,身體僵硬的聽著身后傳來熟悉的嗓音:“你是誰?” 這聲音不大,但宋鼎鼎一下便聽出來人是裴名,她高高懸起的一顆心總算安穩落下:“我是黎公子和馬公子,選來侍候裴小姐的隨從?!?/br> 她說話時帶著微微的哭腔,裴名停頓一下,‘哦’了一聲收回匕首:“你哭什么?!?/br> 他的聲音淡淡的,不帶一絲情緒的起伏,一如既往的輕描淡寫,仿佛天塌下來他亦是如此,給人一種難以言說的信任感。 宋鼎鼎擦了擦眼淚:“沒什么,便是看見了地上的血蛺蝶,以為裴小姐出了什么事?!?/br> 她是急傻了,忘記裴名是女主,除了玉微道君能傷害到裴名,便是全書的人都死光了,裴名也不會有事。 院子里傳來接憧而至的腳步聲,那是馬澐叫醒了大長老府邸的丫鬟小廝,讓他們一起幫忙來院子里找人。 宋鼎鼎正要喊一嗓子,告訴眾人裴名還活著,身后卻倏地伸來一只修長玉白的手掌,一把掐住了她的后頸。 這只手太過冰冷,冷到不像是活人能擁有的體溫,瘆得她身體本能的激靈了一下。 裴名將她拎進了暗道里,薄唇緊貼著她的耳垂,將指尖輕抵在她的唇瓣上:“閉嘴?!?/br> 宋鼎鼎有些懵了。 裴名怎么知道她房間里有暗道? 還有裴名為什么要躲進暗道里,門外的人是來救他的,又不是來害他的。 她想要小心翼翼的問上一句,裴名卻沒給她這個開口的機會:“若我喊一聲非禮,你猜會怎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