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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挑選為隨從的人,在賢安苑的安排下,跟著黎畫和馬澐一起回了內城。 巧合的是,宋鼎鼎他們被安頓進了大長老府邸,而她暫住的地方,就是她原來院子的隔壁。 更巧的是,裴名搬進了她原來住的院子里,也就是說,裴名現在就在她隔壁。 宋鼎鼎一想起裴名差點將她火葬,便忍不住瑟瑟發抖,她正尋思著這幾日還是不要在小師妹面前冒頭了,馬澐就敲響了她的門。 “小兄弟,可否勞煩你去隔壁,給我jiejie送一碗湯藥?” 第9章 九個鼎 ◎屋子里一定有什么秘密◎ 宋鼎鼎臉色微白,幾乎沒有思考,下意識的脫口而出:“不行!” 空氣像是凝固了一般,倏地寂靜起來。 許是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太過強硬,她緩緩吐出一口長氣,將門打開半扇:“如今已是二更天,既是您的jiejie,不如公子親自送去,我一個糙漢冒然前去送藥,怕是會唐突了這位小姐的名聲?!?/br> 倒也不是她非要跟馬澐擰著來,先不說她現在一點都不想見到裴名,剛剛她才沐浴凈身,把束胸的細布解開,若是答應馬澐的請求,豈不是又要重新裹上細布? 這夏日的深夜,又悶又燥,她奔波一整天,手背上被火燒出來的水泡都潰爛了,如今身形疲乏,宋鼎鼎只想踏踏實實睡上一覺。 馬澐被拒絕后,本是有些惱意,一聽她這般解釋,情緒倒是緩和了一些。 他抬起頭來,露出眉間的陰翳,鼻尖微微滲著薄汗,影子被月光映的欣長。 屋里燭光昏暗,透過她打開的半扇門,隱約瞧見一道穿著寬松單衣的身影。 白日里,馬澐并沒有仔細打量過宋鼎鼎,只是搭眼瞥了一下,約莫有個黑黝黝微胖的第一印象。 許是月光太過朦朧,此刻他竟覺得白日里黝黑臃腫少年有些白凈削瘦,氣質猶如松竹一般干凈溫和。 他不禁多看了兩眼,而宋鼎鼎察覺到馬澐的視線后,先是垂眸愣了一下,緊接著便往里退了兩步,將門縫關小了一些。 馬澐這才察覺到自己的失禮,他耳根微紅,連忙低頭道:“小兄弟放心,往后上了路,你便是裴jiejie的貼身隨從,沒人敢說什么閑話?!?/br> 說到最后幾個字時,他語調陰森森的,宋鼎鼎毫不懷疑,若是有人敢在背后亂嚼舌根,馬澐便會讓他看不見第二天的太陽。 這種忠犬系偏執陰郁狂的人設,在小說里看著還挺帶勁,但在現實生活中碰見這樣的男人,宋鼎鼎只覺得毛骨悚然,恨不得躲得越遠越好。 “我……”宋鼎鼎剛說出一個字,便聽到腦海中響起了熟悉的機械音。 【叮!小愛發布任務!】 【月黑風高殺人夜,正是女兒多情時。請宿主完成給小師妹送藥的任務,并以新身份獲得小師妹好感度 1】 沒說完的話,像是蒼蠅一樣噎在了她的喉嚨里,她深吸了一口氣,帶著一絲認命的語調,微笑道:“好,待我換身衣裳?!?/br> 宋鼎鼎在廚房忙活一下午,身上全是汗水,所以回來第一件事,便是沐浴更衣。 雖說現在是夜里,就算見了面也看不真切,沒必要再裹那么嚴實,但小心起見,她還是重新裹上了細布,用石黛涂黑了皮膚。 她怕馬澐等久了失去耐心,也顧不得細細倒騰,對著銅鏡照了照,確定沒什么大問題就直接出了門。 馬澐看她出來,下意識抬頭看去,見她跟白日并無什么不同,不知為何有些悵然若失之感。 宋鼎鼎倒沒注意這么多,她看著他空蕩蕩的兩手,不禁問道:“公子煎好的湯藥在何處?” 馬澐‘哦’了一聲,將食盒從儲物戒中掏出:“我們走吧?!?/br> 她愣住了:“我們?” “是啊。你先進去送湯藥,我在門外等著,若裴jiejie喝了藥,你便用傳音紙鶴跟我說一聲,我再進去看她?!瘪R澐一臉理所當然道。 黎畫纏了他一整日,說裴jiejie想要自己靜一靜,但她身上的傷勢還未痊愈,就算是心情不好,也不能不喝湯藥。 這不,黎畫太久未食五谷,今日貪食多吃了些,竄稀竄的路都走不直了。 馬澐實在擔心她的傷勢,便趁著黎畫竄稀的功夫,溜出去煎了個藥。 但他又害怕自己送藥過去,會惹得她不高興,思來想去,就將主意打到了宋鼎鼎身上。 宋鼎鼎也不傻,一聽馬澐這樣說,大概猜出來是裴名不想見他,他為了試探裴名此刻的心情如何,才厚著臉皮過來找她幫忙。 她就說,這馬澐今日怎么改性子了,將這等獻殷勤的好事讓給她。 原來是在這里等著她呢。 裴名搬進了宋鼎鼎原來的院子里,兩人出門右拐就到了裴名的住處。 馬澐在院子門口便停住了腳,一把將傳音紙鶴和食盒都塞到她手里:“去罷,記得看一看裴jiejie臉色如何,若是不高興了,問起來便說這湯藥是黎畫讓你送得?!?/br> 宋鼎鼎:“……”黎畫好慘一背鍋俠。 她一手拎著食盒,一手攥住傳音紙鶴,輕輕呼出一口氣,壯著膽子向前走去。 好不容易有膽子推上門,手掌還未觸碰到門框,面前便亮起一道煞眼的金色強光,將她的身體彈飛出了一米之外。 待宋鼎鼎反應過來,她已經自由降落到了馬澐腳底下,摔得屁股好像裂成了八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