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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知道她活不長久以后,她就不想著什么嫁人了,她只想陪著家里人,好好過這最后的幾年。 沈扶雪說完以后,屋內沉默了起來。 紀氏和沈正甫哪能不知沈扶雪的心思,紀氏更是心疼地紅了眼睛,她好容易才把眼淚忍回去。 紀氏和沈正甫對視了一眼,他們心里清楚,沈扶雪說的極有道理。 這些年他們也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可他們總是想著,說不準沈扶雪的身子什么時候便有起色了,能嫁人生子了。 可眼下沈扶雪的這一番話,戳破了他們未敢言明的心思,畢竟兩個孩子現在都到年紀了,到了該成親的時候了。 他們沈家,確實不能拖累陸家,他們也做不出這種事來。 紀氏點了點頭:“也好?!?/br> 沈扶雪有些驚訝,她原以為還要費一番口舌呢,沒想到爹娘這么輕松就同意了。 沈正甫道:“退婚是件大事,不能兒戲,陸兄一早就出了城辦差,得些時日才能回來,等陸兄回來,為父再去陸家好好商議此事?!?/br> 沈正甫口中的陸兄,是陸顯的父親陸時崇,退婚這種大事,自是要兩家父母都在場,輕忽不得。 紀氏也道:“是這個理兒?!?/br> 只不過答應是答應了,但紀氏心里還是空落落的難過,有那個母親不想看著自己女兒嫁人生子呢。 紀氏真心祈盼老天,早日尋到崔神醫,說不準便能讓沈扶雪的病好起來。 到時候再給她配個俊朗的夫君,和和美美的過一輩子。 ◎最新評論: 【撒花】 【撒花】 【終于等到大大開這篇新文啦?。?!期待了好久】 【女主人真好,撒花撒花撒花】 【撒花】 -完- 第4章 ◎這個夢,做的是越發荒誕無稽了◎ 尋人到底不是件容易的事。 程周手下的人找了好幾天,也沒找到蹤跡,不過已然有了些線索,想來很快就能找到人了。 這一天,陸時寒照例參加了小朝會,散朝后則徑直往濟寧侯府去。 今天是濟寧侯沈正甫的生辰,依著陸家和沈家的關系,陸家自是應當給沈正甫賀壽。 原本這種事一向都是由陸顯前去的,不過恰巧陸顯這幾日不在京城,賀壽之事便落到了陸時寒身上。 陸時寒輩分雖高,年紀卻小,在朝中的資歷也淺,他去給沈正甫賀壽也是應當。 壽禮是一早備好的,到了地方后,陸時寒便奉上了壽禮,又說了些祝禱的賀壽詞,便去了花廳同旁的官員閑聊。 沈正甫過的不是整生日,便也不講究排場,只請了親朋好友和朝中的一些同僚,擺了幾桌宴席而已。 花廳中大半是朝中的大臣,眾人聚在一起也有話可聊,邊說話邊喝酒,倒也熱鬧。 … 前頭的絲竹管弦聲傳到了后院。 沈扶雪在絲竹聲中緩緩醒轉。 云枝見狀立馬上前:“姑娘,您醒了?” 許是剛睡醒,沈扶雪還有些迷糊,睡眼惺忪地應了一聲:“嗯?!?/br> 沈扶雪看著床帳,腦海中閃過方才的夢。 夢境里依稀是江南洛州的外祖家,約莫是九月的光景,荷花枯敗,卻也別有一番滋味,她正站在池子前賞荷。 許是沒站穩,她不小心落入了池子中。 池水深重,她又未曾學過鳧水,掙扎了幾下便失去了力氣,逐漸往水底沉去。 就在她失去意識的前一秒,水中忽然出現了一個男子,他穿著一身鴉青色的衣袍向她游來,握住了她的手帶她往上游。 日暮沉沉,暈黃的光透進水里越發顯得光怪陸離,沒等她看清他的模樣,她便失去了意識。 至此,夢境結束。 沈扶雪有些怔松,又做了這個夢。 自打半年前開始,她便時不時地做這個夢,毫無根據,也沒有來由。 沈扶雪不禁想,是不是因著她怕水的緣故,才會做這個莫名其妙的夢? 又躺了一會兒,沈扶雪才起身,這會兒她已經徹底醒轉了。 云枝服侍著沈扶雪換了身衣裳,剛換好衣裳,沈扶雪就覺得嗓子有些癢,她止不住地想咳嗽。 咳嗽沒兩聲,雪白的帕子上就染上了血跡,她又咳血了。 云枝膽戰心驚的接過帕子:“姑娘……” 沈扶雪眉頭輕蹙:“沒事,許是今天沒睡好的原因?!?/br> 她的身子她最清楚,近來她時不時地就會咳血,已然習慣了。 沈扶雪聽著外面的絲竹聲出神,這會兒前頭應當正在宴請客人。 沈正甫畢竟身處這個位置上,便是想低調也不能,只好cao辦了這個生辰宴,不過沈正甫說了,等晚上他們一家人再單獨用頓膳,好好慶賀這個生辰。 沈扶雪轉過頭:“給爹爹的壽禮可都準備好了嗎,千萬別出差錯了?!?/br> 在洛州的時候她就著手準備壽禮了,用了不少心思,更是一路千里迢迢地把禮物從洛州帶到京城來,萬不可出差錯。 “姑娘放心吧,奴婢一早就備好了,”云枝道。 云枝見沈扶雪有些懨懨的,便道:“姑娘,大少爺昨兒買了不少金魚回來,好看的緊,您要不去花園看看?” 沈扶雪身子弱,不好多走動,沈霽便費了心思買了許多好看的魚回來,可以讓沈扶雪打發閑暇時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