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
小劇場: 潘瑋潘文: 施主,緣何來此? 為給一人超度。 人已去,施主不必再牽懷,該放下。 放下大師,何為放下? 需施主您自行體會。 大師可否收留我。 法師不語。 春秋更迭,冰雪融化了一遍又一遍,風霜打了一層又一層。 十幾年一晃而過 十八歲的年紀本該是年輕氣盛的時候,林睿卻去叩拜了一座又一座廟宇,不想停止腳步。 直到他遇見一個帶發修行的僧人。 施主,緣何來此。 不知。 施主,將往何處? 不知。眼淚無聲的落下。 施主,為何落淚 我我,不知道,但是你能陪我么? 施主,沒有家人? 林睿急了沒有,你能陪我么?我知道很唐突,但是 帶發修行的僧人笑了好。 哎?這回輪到林睿傻眼了。 后來的日子里林睿很開心的給那個僧人講自己走過的每一座廟宇。但是他發現僧人都知道。 你為什么都知道??? 僧人搖頭不說話。 沒什么只是他都叩拜過罷了。 真的,他的哥哥即使轉世也不會忘記他們一起走過的地方,就算越過千山萬水,依舊會追隨而來,寸步不離 你可想好?老法師這么問帶發的僧人。 是,前塵放下,弟子只想重新開始。陪他一世,從生到死。 也罷,緣起緣滅,干涉不得。 (總覺得潘瑋與潘文有很多遺憾,雖然只是兩個配的不能再配的配角,但是還是忍不住為他們寫了一個好的結局。希望每一對情意相屬的人,都能相伴左右,太平順遂) 第二十一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果然,第二天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有人來敲門了。 王青死了。 風聲木去的時候村里的老好人張老太太已經讓他兒子把王青抬到馬車上了。王青是喝藥死的,鎮邊有個診所,張老太太也是好心想幫忙,畢竟一個好好的年輕人就這么沒了多可惜。 張家媳婦兒卻一直埋怨老太太,說這事兒不吉利,怎么還讓張誠去。 馬車上除了張誠還有他的妹子張意,張意在車上用繩子綁住王青防止一會兒過河的時候王青掉下車。 當時湊熱鬧的人都看到馬從剛開始走就踅了,一路瘋跑,過河的時候險些翻車。好在張誠趕了一輩子的馬車,一直拽著韁繩沒松手。 這回張老太太傻眼了,她就不該好事兒,這再把兒子和女兒搭進去,她可怎么活。 馬一直踅到道口才停下。馬車一停這幫人就沖過去了。不是他們好事兒,而是風聲木告訴他們趕緊過去拿牛皮繩把王青的尸體綁車上。 張誠,張意一從車上下來,張老太太就把風聲木拖過去給她兒子女兒看了。 一龍一虎,不然今天你們都得死。風聲木連生辰八字都沒問就直接說出他們的屬相。這回村里人更聽他的話了。 先生,這怎么鬧得這么兇?有人實在忍不住了,說是禍從口出,但是這一個月村里就沒肅靜過?,F在人心惶惶的大晚上人都不敢出去,生怕撞見啥,下一個出事兒的就是自己。 王青就是個替死鬼,馬上就要到嘴的鴨子飛了,你不急?更何況之前已經飛過一只鴨子了。 風聲木不再理會那些嚇得要死的人,只是開始了解王青這幾天的情況。 反常?他今天就挺反常的。說話的是村里的賭徒,平常他好找人陪他打牌。今天早上的時候,他碰見王青,就叫王青一起來。 村里有牛有馬,誰知今天這馬見著王青又是踅又是踢,牛也頂他??烧l也沒往別處想。 等到地方,他也不打牌就是一直在旁邊看??斓街形绲臅r候他開始念叨不行,到點兒了,我該走了。別人也沒在意,都尋思到點兒了這是要回家吃飯唄。誰知他還沒出門又返回來了,嘴里絮絮叨叨最后一次了,我得再看看。以后就看不著了。一屋子人打的熱火朝天,誰也沒理他。半個點過去了,他又開始念叨這回真得走了,到時間了。 誰也沒成想,他回家就喝耗子藥藥死了。 王青老婆說,王青那人一向干凈利落,平常任渴死也不喝臟水。當時正好家里沒水,他抄起洗臉水就著藥就下去了。 說到這風聲木就知道了,牛馬屬相不小,馬又號稱九龍,那都是能看到那些東西的。 王青是被拖去了。 風聲木讓江昭把在徐橋家發現的生辰八字拿出來給村里人看。 哎,這不是王青他之前那個老婆的生辰么?有人認出來了。哎,老王婆你之前不是找人給王青和他老婆合過八字么?你過來看看。 一旁悲痛欲絕的老王婆一聽炸了別提那個白眼狼,我們老王家沒有那樣的兒媳。 你要是不想死,不想村里人陪你死,你就把你兒媳到底是怎么死的,因為什么死的老老實實告訴我。 風聲木頭痛,這些家務事真是亂七八糟的,這都什么玩意兒,什么時候了還計較那些東西。 老王婆架不住村里人瞅她,只好把事情老老實實說了。 那天兒子去鎮里,兒媳一大早起來生火做飯。老王婆也沒想著幫忙,就在炕上躺著等著兒媳叫她吃飯。結果一直等到日上三竿也不見兒媳叫她。她火了,下地找人,卻發現灶火膛里塞著一把柴火,還沒點著人卻不見了。 農村人一到夏天起的都挺早,要下地干活。老王婆問了幾個人得知兒媳去了徐橋家的舊宅。 這下老王婆是真怒了,一大早趁她沒起,兒子不在,連火都不生就跑別人家去了,這絕對是搞破鞋了。 別看老王婆一大把年紀了,這腿腳可不是一般的快。老人家怒氣沖沖的沖進徐橋家,也沒想為啥徐橋家不鎖門。 等她怒火中燒的打開屋門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吊死在天花板上的兒媳婦。老太太還挺鎮靜,甚至還腦補出jian夫yin婦因為私奔問題起了爭執,最后男的一怒之下勒死了女的,又把她的尸體掛在了天花板上偽裝成自殺。 老太太一直不喜歡這個兒媳婦,于是老人家就當做什么都沒看見的把門又關上了。 誰知等王青回家那天,本已經死在徐橋家的兒媳婦居然在她屋里又上了一遍吊,甚至王青卸吊的時候她的身體還是溫的。 當時老太太就害怕了,老太太找村里的老神仙算。老神仙叫她去找村外來的那個怪人。當時怪人告訴她,只要她趕緊給王青再娶個兒媳婦沖沖喜就好了。老太太正愁沒理由讓王青再娶一個呢,這事兒正和她心意。 沒成想這婚才成了沒幾天兒子就死了,跟潘家人一樣,老王婆也懷疑是兒媳回來報復兒子來了。 這回風聲木沒再反駁,確實王青是讓他媳婦兒拖去了。但是這也怨老王婆,那怪人當時還沒找到束縛它的鎖鏈。所以就想讓它把怨恨轉到王青身上。 等它拖了王青當替死鬼,占上他的身體后,他再收服它就容易多了。只是不知道中間出了什么意外讓那個怪人選擇拿潘文做鎖鏈來控制它。 風聲木指揮著人把馬車弄到要打坑挖墳的地方。又告訴他們只要天一黑,就把犁鏵子壓在王青的尸體上。 乾天坤地,地屬陰,犁鏵子能耕地破陰,是利器陽器。壓在死人身上他的魂魄一輩子都投不了胎,永世不得翻身。 這個空檔風聲木和江昭去了趟徐橋家。陣已經被江昭破了,風聲木再進去已經沒有那種焦躁感了。他進屋看確定了那些泥是骨血的混合??礃幼佣喟胧峭跚嗨眿D兒的。 徐橋他家的院子風水極好,但是有幾個地方被人栽了幾棵小槐樹?;睒錁O陰,陰盛則陽愈衰。好好的風水寶地就這么陰陽不調被改成了大兇極陰之地。成了養魂的好地方。 王青的尸體在山上被放了三天,第三天下葬的晚上,被嚇的隔了一條溝又跑到另一座小山丘上守尸的人真真切切的聽見王青怪叫了三聲。 當時風聲木和江昭正好在一家一家的敲門請屬龍屬虎的人幫忙打坑。村里醒著的人都聽見了,有個跟著風聲木他們一起的人一聽聲嚇得抬腿就跑。 先生,哎呦先生快跑!哎呦媽呀鬼叫了! 胡說什么呢!明明是雞打鳴了,瞅瞅你這什么耳朵!風聲木呵斥他。 一旁的江昭沒搭話,這么多次了,禍從口出他懂。 那人被說的一愣,他本來還挺害怕的,但一看風聲木和江昭一臉嫌棄的瞅他。也感覺自己這耳朵是該看看了。 等人都到起的時候,火把一舉,所有人才看到。 縱然身上壓著犁鏵子,綁著牛皮繩,王青的臉居然轉向了村子! 他身上的東西到底有多兇 打坑下葬,所有人鉚著勁兒干,恨不得趕緊打完立馬走人。 江昭則被留在了之前潘家結婚時候遇見的兩個乞丐身邊。風聲木告訴江昭今天這個下葬唯獨屬兔的不準來,但是江昭不放心他,非要跟來。風聲木沒辦法,本來想拜托之前兩個乞丐幫忙打坑子,這樣天亮之前能弄完,這回沒辦法只能拜托他兩把江昭夾到中間保護他。 索性大家因為害怕都手腳麻利的干。 天亮前,剛好下葬。 風聲木把老王家那口燒了二十來年的大鐵鍋砸了,砸碎的黑鍋鐵被繞著墳插成一圈。 鐵本屬陽又用火煉了二十多年,極陽,繞墳而立,那東西永遠也別想出來了。 辦完這一切風聲木松口氣,陽光透過樹林撒下。所有人都不安的等待風聲木的答復。 好了,沒事了。風聲木微笑。 太好了,終于沒事了 嗚,太好了。不少人哭了,不管什么時候,不想死都是大多數人的想法。 江昭更是松了口氣。 風聲木帶著江昭最后又去了趟徐橋家,上次來只是看看情況。這次來是幫他們把風水改過來,怎么說其實徐橋一家也是間接被他們連累的。 風聲木把槐樹拔去,又跟江昭進屋把那個陣抹去。 誰知當最后一點骨血被抹去的時候異變發生了。 江昭只看見風聲木身體一僵,隨后就軟軟的倒下來。 沒有呼吸和心跳! 江昭從來沒有那么恐懼過,他抱著風聲木沖出徐橋家從村里找車回去。 管他什么徐橋家,管他什么村子,誰也沒有風聲木重要! 一路驚慌失措的江昭無意間從風聲木的袖子里摸到一個錦囊,上面寫著江昭親啟。 是風聲木的筆跡,江昭沒有任何猶豫的打開錦囊,里面有張紙條。 帶我回木屋,不要讓任何人靠近我。顯然風聲木已經預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江昭不疑有他,現在他除了自己和風聲木誰也不信! 就在這邊兵荒馬亂的時候,鎮里一處昏暗的庭室里響起粗啞的聲音失敗了? 是。引子被毀,任務失敗。 高處坐著的人手指不緊不慢的敲著木椅辦事不利,下去自行領罰。 是。 話音剛落昏暗的屋里就只剩下一人。 那人繼續不疾不徐的起身,無妨,任務雖然失敗,但是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第二十二章:難以抉擇 回到北山木屋,江昭給江安打了電話,報了平安又讓他幫風聲木和自己請假。還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都告訴了他。 江安很擔心他倆,又得知風聲木昏迷更是急得不行。但是江昭拒絕了江安要來探望的要求。他不想有人接近北山,更不許任何人接近風木,即便是自己的弟弟也不行。 風聲木躺在他那張大的夸張的床上,江昭不止一次控制不住自己去喊他。 沒有呼吸和心跳,放在常人身上還能明明白白的知道人已經死了但是這事兒放在風聲木身上,江昭甚至不能確定他到底是生是死。 這才是最痛苦的事,江昭想做點什么讓風聲木醒來,但是他又不敢離開。他不放心風聲木自己在這個屋子里。換句話說就算他能離開,但是他還是一頭霧水,連自己能做什么他都不知道。 江昭煩躁的抓著頭發。 小昭兒? 木門忽然被打開,江昭驚訝地看向來人爹?你怎么來了。 出了這么大的事兒,我能不來么?秦磬埋怨江昭怎么也和我說一聲。 江昭騰一下站起來,他沒聽到他爹說的話,只想著問他身后的風宸,有關風聲木的一切。他恨透了看著自己所愛的人出事自己卻什么也做不了的感覺!更恨透了自己對風聲木一無所知。 你想知道什么?風宸看江昭這幅樣子也知道他要問什么。能讓他有這樣反應的除了他爹和弟弟外,也就是風聲木了。更何況現在那人還躺在床上,生死不明。 全部!這兩個字江昭幾乎是咬牙一個一個的擠出來的。 我所知道的不多,有很多東西都是從祖上傳下來的,是真是假除了他本人沒人知道。風宸瞅向躺在床上像在酣眠的風聲木。 北山的墓若非是守墓人沒有人可以進,就算是進了也沒有能活著出來的。墓中的一切只有守墓人自己知道,然而守墓人恰恰與墓中的東西簽訂了契約,不許向世人透露任何事情。 風家祖先棲居于深山之中,傳說族中的人有能與鬼神精怪交流的能力。 風家住所神秘從未有人見過他們,但是他們卻有一個奇怪的族規能踏進風家領地的人將是風家的主人,整個家族都要無條件的服從他,不論生死。 風家的神秘終止在一個古國皇子的踏入。那個皇子仿佛知道風家的族規,他進族只發號了一個命令風家世代皆為他的守墓人,若有背叛天道不容,生死不能。 皇子發號命令的一個月后突然暴斃,風家遷族至其墓前,世代守護那里。 然而在墓守了十八年后,族中長老得到已逝皇子托夢,命其開墓三日,并指定風家其中一人成為唯一的守墓人,其他人不準再踏足墓的周圍。至于墓開的那三天里到底發生了什么,風家的史簡上并未記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