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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英悄聲跟阮秋說:“我也想找宋師兄,我覺得他爹不是好人,但他是個好哥哥。我們在林家莊同生共死過,要因為宋驚風遷怒他的話我也做不到。還好最后大師尊和五師尊都沒有再為難宋師兄,他走后我也去找過他,玄極宗的盧師兄也在找他,不過我們都沒有找到人,也不知道如今宋師兄在何處,他沒找阮師兄嗎?” 阮秋沉默下來。 他相信哥哥沒有親眼見到他,就一定會來找他的。 自從鬼城事了,他們在白家寨停留養傷一段時間,之后回了星落鎮,又突然來了紫霄宮,說不定是沒有碰上。阮秋看向殷無塵,還沒開口,殷無塵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二師兄他們已經回了宗門,我叮囑過他們,若是見到宋新亭,就將他帶回宗門去?!?/br> 他吩咐下去時,紫霄宮的人還在四處搜查宋新亭,如今紫霄宮撤了人,可宋驚風的仇敵還在,知道他兒子還活著,那些人怎么會放過宋新亭?還是將他帶回宗門安全。 這種情況之下,宋新亭也確實不宜現身,阮秋憂心忡忡,“希望哥哥盡快回到玄極宗?!?/br> 殷無塵道:“我會讓人繼續留意?!?/br> 謝英看他們說話時總透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親昵,眼珠子滴溜溜轉著,不知在想什么。 阮秋看在眼里,笑道:“你想說什么,不妨直言?” 謝英頗有些激動地看著二人,“大師尊先前傳信回來讓五師尊著手準備婚禮所需的物件,阮師兄是真的要跟殷劍圣成親了嗎?” 阮秋沒想到他問的會是這個,同殷無塵相視一眼,彎唇笑問:“是要成親了,怎么了?” 謝英很激動,又有些遲疑地問殷無塵,“那,我們以后跟殷劍圣就是一家人了,阮師兄是我們這一代的首席大師兄,那我以后是不是得改口,叫殷無塵……師嫂?” 阮秋知道謝英應該不會說出他們成親不好這種話,卻沒想到他會對著自家師尊喊師嫂,他呆了一下,差點沒忍住笑出聲,回頭看向殷無塵,秋水眸中含著難掩的笑意。 殷無塵有過一瞬錯愕,面無表情地看著謝英一陣。 謝英不知他修為大跌,反應過來他這位師嫂還是劍圣,立時豎起汗毛,抱著劍轉身就跑。 “那什么,阮師兄和殷劍圣早些休息,我就不打擾了!” 阮秋看他落荒而逃,沒忍住笑出聲來,秋水眸一彎,變作一輪新月。殷無塵哪里能生他的氣,聞聲看向阮秋,眼底露出些許無奈,見四周無人,他牽起阮秋的手回房。 “這孩子倒是像燕不平年輕時?!?/br> 阮秋沒再笑了,他知道殷無塵沒那么小氣,又不免好奇,“燕前輩年輕時是什么樣的?” 殷無塵掃了眼謝英跑走的方向,“與他一樣天真?!?/br> 在顧蘭君的話里,燕不平也是驕傲仗義的少年郎,但殷無塵的評價卻是天真,想起方才宴席上的東道主燕不平,阮秋說:“看不出來,我認識他時,他一向很穩重?!?/br> 殷無塵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方才他都沒怎么說話,想來他還在為先前拒見你我而心虛?!?/br> 阮秋想來也有些好笑,方才在宴席上燕不平不失禮數,但話少也是真的。他忽然停了下來,回頭看去,殷無塵見狀便問:“怎么了?” “好像有人?!?/br> 他們的住處是燕不平特意安排的,知道他們一個在養傷一個在養胎,特意叮囑弟子們不準去打擾。但自從領悟云水壁中的符文后,阮秋五感愈發敏感,以為是謝英回來了,回頭時卻又感覺不到有人,目光便轉向遠處被吹落滿庭粉紫花瓣的靈木。 “應該是我聽錯了,今夜風有些大?!弊詮男逓榇蟮?,殷無塵這段時間瘦了不少,阮秋可心疼了,平日就用靈力幫殷無塵療傷,也清楚他的身體如今還很虛弱。好在他們的房間也不遠了,阮秋忙扶著殷無塵回房,“先回房吧,我再給師尊療傷?!?/br> 殷無塵固然要強,多年來也受過不少傷,這次是他傷得最重的一次,他也很清楚自己不至于被一陣風吹倒,可看阮秋如此緊張,他心中也歡喜,便順從地同阮秋回房。 “好,都聽小秋的?!?/br> 不過孩子這些天也已經滿三個月了,殷無塵也不想阮秋為了幫他療傷耗費太多心神,又說:“我有些乏了,我們今夜早些歇下?!?/br> 阮秋哪里不懂他師尊的心思,無奈笑了笑,“師尊放心,我靈力有限,療傷用不著太久?!?/br> 還得是那云水珠幫到殷無塵,反正一時半會兒沒法還回去,阮秋就先用它給殷無塵療傷。 師尊二人邊說話邊回房,身□□院一片寂靜,樹下池塘悄然暈開一陣漣漪,往外慢慢飄遠。池水沿著河道流淌到院外,一群半大不小的少年正扒在院墻上往院里看去。 可惜視線受阻,他們也只能看到遠處那座燈火通明的大殿門前有兩道靠得很近的人影。 “那就是大師兄吧?” “聽說他道侶是玄極宗劍圣……” “帶著玄極宗的劍圣回紫霄宮,那劍圣這是要入贅紫霄宮嗎?厲害啊咱們這位大師兄!” 幾個人嘀咕著,毫無預兆地捂住腦袋叫了起來。謝霄霄就站在他們身后,手里握著一桿銀槍給他們一人來了一棍,幾個紫霄宮的少年見狀面面相覷,立時站直了喊人。 --